第一百二十五章 血衣3(1/2)
黄克仁揪着头发,闭上眼,沉思1会儿,说道:“去年,她给我去过1封信。信上说,栾志玉有天晚上调戏她,她跟柳支书讲了,书记批评了栾志玉……这封信我带来了。我琢磨着,可能对破案有1定作用。”说着,他从上衣口袋的小皮夹里掏了出来。信封已经揉皱了,黑糊糊的满是污渍。
曹小安接过信,正要展开看,姜海和柳明山推门进来了。黄克仁1见柳明山,叫了声“柳大爷”,便哽咽起来……
曹小安拍拍黄克仁的肩头,心情沉重地说:“回去休息吧,我们这儿有事商议。还有什么问题需要反映,咱们明吧。”
黄克仁哭咧咧地说:“柳支书、曹队长,芳芳……她,唉!我看明天就葬了吧!我实在不忍心到医院看见她的惨样。”
“你和你2叔商议着办吧!你看哪,曹队长?”柳明山转身征求曹小安的意见。
曹小安点点头,说:“行啊,有什么困难就和柳支书讲。”
黄克仁连声说着谢谢,步履蹒跚地走了。在饮马涧,除了他的2叔,他再没有更亲近的人了。他今晚决定到2叔家过夜。
曹小安默默地点上支烟吸着,人到中年的他破获过无数大案、要案,慢慢的也习惯了思考问题的时候抽1根烟提提神。曹小安额头上1会儿皱紧,1会儿舒展开。姜海深知曹小安的脾气,知道这是又有什么新情况引起了队长的深思。
老顾和小田从里屋走出来,刚才他俩悄悄地研究1只鞋印,这是1只右脚鞋印,是从乔芳芳家后园玉米地里提取复制的,比较清晰,全长2十7厘米,是山东威海橡胶厂出产的“工农”牌轻便鞋。到目前为止,这可能是除了凶器柴刀之外,罪犯留下的唯1的重要罪证。
在玉米地边上,他们采取了步法追踪,但因为罪犯过河时有意消灭罪证,所以没有追出什么可疑踪迹,甚至连罪犯的逃窜路线也无从查起。看起来,罪犯是个有1定作案手段、狡猾残忍的家伙。
几个人把窄小的1间屋挤得满满当当,老顾干脆脱掉鞋子,跳到小火炕上。曹小安示意姜海到院外看看有没有人偷听,姜海象只大山猫,悄没声地在屋外转了1圈,又将院门轻轻扣死,插上插锁,这才进屋。曹队长咳嗽1声,瞅着柳明山,忽然冒出这么1句:“他们俩人的关系还和睦吧!”
“你是问黄克仁和乔芳芳?”柳明山慢悠悠地回答,“咱老头子,对青年人的事不大了解。听说还不错……”
曹小安沉思着点点头,说:“我先念念这封信。克仁:真想念你啊!你这1走,半年多了。咱娘1去世,家里就我1个人守着3间房子,我挺害怕的。唉!早知道这样,你还是不进城上学好。看看人家有老有小的多么乐和。有件事,我跟你讲,你也别生气。大前天晚上,栾志玉这个坏小子,溜达到咱家胡说8道,村支书柳大爷批评了他。你现在身体好吗?我可觉着自己不如过去好了,夜里老做梦,有时都吓得喊起来。其实,炉口山金矿离咱们这儿也不太远,你就不能常回家看看吗?你千万注意身体,多吃点好的,家里的1切都好,我不需要钱。还有,我把鸡下的蛋全攒起来了,等我去的时候,捎给你吃。盼望你来信。芳芳,4月9日。”
读着信,曹小安的眼角不觉溢出几滴热泪,多么温顺、体贴的好妻子啊。这是封充满伤感的信,忧伤、哀怨之情流露在质朴、单纯的话语之中。
柳明山听完信,说:“栾志玉这小子确实不地道,那次事情发生后,被我狠狠地训斥了1通。这家伙吊儿郎当好耍贫嘴,姑娘媳妇都讨厌他!还有1件事,栾志玉去年曾上山偷过杉木条,被罚了款。他1直怀疑是乔芳芳报告的,因为他大清早打木条下山时,碰到乔芳芳上山割山草。俺看,这栾志玉有很大嫌疑。”
“是不是那个矮个子,额头上有块伤疤的那个青年?”曹队长问。
“就是他!你咋认识他?”老柳问
“昨天几个群众从乔芳芳家门前走过,我听到有人喊这名字,他答应了。”曹队长解释说,又冲老顾和姜海道,“你们也谈点看法。”
老顾不假思索地说:“根据案情分析,凶手肯定具备这样几个条件:1是,熟悉受害人的居住环境;2是,年轻力壮。栾志玉既然有过歹念,被批评后,很可能趁机报复。总之,需要调查这个人9月5号发案当晚的情况和穿的鞋子。”
“你说呢?”曹队长问姜海。
姜海考虑了片刻,说:“我同意老顾同志的意见,不过我要补充的几点:1是,要查对乔芳芳的笔迹,因为咱们谁也没见过她写的字。2是,立即提取栾志玉的鞋印,连同今下午在月季花树刺上搞到的衣服纤维1起进行技术鉴定。为什么要鉴定那根纤维呢?我仔细察看了月季花,发现有很多被碰落的花瓣,联系到树根旁1个土坑,就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怀疑。如果衣服纤维是乔芳芳身上穿的衣服被撕扯下的,这件事勉强能说过去,如果不是乔芳芳衣服上的纤维而是别人的,这里面就大有文章了。”姜海1口气讲了这些,听得出,他是经过周密严慎的思考之后才归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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