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血衣1（1/2）

“杀人啦！杀人啦！芳芳······芳芳死啦！快来人啊！”

1阵撕裂喉咙般的惊呼在只有几户人家的山村里响起。深山幽林，天黑得格外早，虽然现在才9点左右，可静寂得如同空旷无人的深夜。在这样的夜晚，突然传来这变了腔调的呼喊，真使人头皮发炸，浑身起小米。

呼喊的人，是正躺在血泊里乔芳芳的邻居丁有根的老婆。这个5十开外的庄户女人，外号辛大脚，干事爽快、利索，讲话粗腔高嗓，很有几分男人气质。要是1般女人，见到这场面，不惊吓得昏死过去才怪呢，哪还有勇气喊人。

辛大脚头天晌午借了乔芳芳家1杆秤，现在是来还秤的。她1推开乔芳芳的屋门，被地下1段木桩似的东西绊倒了，两手在地上1摸，接触到软软的躯体。她掏出口袋里的火柴，擦亮1照，只见乔芳芳已经成了个血人。她惊呼1声，朝门口退去，手里的秤杆踩在脚下断成了两截。她两眼1黑，倚着屋门框，滑坐在天井里，好半晌，她猛地惊醒过来，1个趔趄跳到院门口，呼天号地喊起了来。

饮马涧村在崂坡乡是个最小的村庄，全村才5十来户人家，像1堆散珠子，星罗棋布在几个山沟沟里。受害人乔芳芳的左邻居便是丁有根家。辛大脚的喊声把丁有根和儿子都惊动了，打着手电跑出家门。丁有根1见人命关天，便让儿子跑去找村支书柳明山。老柳的家在岭东，来回足足2十分钟。等到老柳满头大汗地跑到乔芳芳家，这儿已经围上了很多人。老柳嘱咐村里的民兵看管好现场，和众人7手8脚地把尚有1丝丝气息的乔芳芳抬上了拖拉机，火速朝山下的乡医院奔去。

看护现场的民兵中，有个叫小3的青年，他掏出烟要点火，1摸打火机没带，便想起昨天后过晌午往地里送粪时，被柳玉庆借去用了没还他。他看见柳玉庆也来了，便大声喊：“玉庆，你跑哪儿啦！打火机不打算还了吗？”

有人指指墙角说：“在墙角蹲着呢！”

小3走过去，扬起手里的马灯，微弱的灯光照着蹲在墙角的1个人，目光呆滞、浑身战战兢兢。小3不觉笑了，大声说道：“哥们儿，吓成这个熊样子啦！还是男子汉呢！”

柳玉庆抬起头，干笑两声道：“肚子······肚子痛，我正在家吃药，听见支书喊民兵，就跑来了。这阵，还痛······”

柳玉庆是柳明山的侄子，两家的房子相隔不远。小3低头1看，见柳玉庆穿戴得很整齐，好像是刚换过衣服，大概穿急了，脖子下的衣扣子竞扣错了。小3心中不觉好生奇怪，昨天后过晌他碰到柳玉庆，见他穿的是他在城里做工的哥哥给他的旧帆布工作服，柳玉庆跟他借了打火机点着烟，顺手把打火机放进工作服口袋里，小3正推着1车土粪，也顾不得要。再仔细1看，见柳玉庆右耳朵上还沾着血迹，心中更觉纳闷。

“你耳朵上怎么出血了？”小3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啊！”柳玉庆随手1摸，低声答道，“大概······大概我跑得急，被树枝划破了。”说着，他脸上落下豆大的汗珠，脸色十分难看，连声说：“不行，肚子痛得厉害。我······我得赶快回家。”

小3看着柳玉庆渐渐走远，心中不觉升起1团疑云。

“讲完了？”

“嗯呢。”侦察员老顾点上1支烟吸着，伸了伸懒腰，回答刑警队长曹小安的问话。

“还有哪位需要补充？”曹小安的目光扫向屋里其他人。

“没啦，就这些。”参加侦破会议的7、8个公安干警1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