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176章 关键,获得(1/2)
第176章 关键,获得
“都说江松能发财,我们信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鬼地方做什么都有人跟你抢,垃圾都没得捡。”
“我男人做皮具的手艺是跟父亲学的,也没学到家,来江松以后生意不好,他懒,又喜欢喝酒玩钱,家里很快没钱了。”
“我两天天吵架,张口闭口都是钱的事情,结果后来有一天,他笑嘻嘻地回来,一身酒气,说自己发财了。我奇怪,问了两句,才知道他是趁着天黑抢了个行人,弄到十几块。”
“从那以后他经常干这种事,我害怕,但也是鬼迷心窍,这日子本来也就过不下去了,睁眼闭眼就没管他。”
“他胆子越来越大,尽挑那些看起来有钱的人,偷偷跟在后面一棍子敲在脑袋上。再往后他更学聪明了,就捡那些衣着体面,还带着包的,哪怕钱少,东西也可以卖。”
“然后有一天,他闯大祸了。”
“几天前,江松下大雨,湿漉漉的,黑灯瞎火。他输多了想喝酒,却发现没钱,问我要我也不给,他发了顿脾气以后就冲出去,过了大半个时辰,就见到他又回来,手里头拖着老大一个黑色的皮口袋。”
“哎哟,那个天杀的,他说是敲了一个蓝眼睛外国人的脑袋,头发精致,一看就是有钱的。结果打开口袋一看,里头没有钱,就一把手枪,几张看着怪厉害的证件,有的是市政局的,有的看着像是洋人的,我们不懂。”
“最后还有一件,是个奇怪的机器,像个铁盒连着头盔,中间插了块奇怪的水晶。”
“他说这东西保证值钱,还瞎摆弄,带着那个头盔,结果.”
“那小毕扬子,自己摆弄完以后还说让我也试试,我当时没在意,就跟着戴上了,然后眼前光一闪,我眼前都是模糊的画面,我看见了——”
“命案啊!那里头是一场的命案!雾蒙蒙的天气,在港口,先是几个人在交谈,我在那里头听见断断续续一些话,什么市政局、商会、炁矿、交易.”
“然后,忽然一声响,子弹乱飞,到处是爆炸声跟火光,好多张脸上沾着血,一个个人影倒下,黑漆漆的.”
“狗戳东西自己看了不够,还得拉我一起下水,我看完心里也明白,这里头的东西别说卖了,看一眼都是要人命的。”
“第二天早报上就看到他拍人脑袋的那条街上有个洋人丧了命,我们两慌得不行,烧了证件,整天看着屋子里的东西发愁,不敢丢也不敢卖,更怕有人找上门来。”
“结果前天,他忽然没影了,那把枪、那个机器,也全都不见,我一个在家几天等不到一点消息,这人就跟丢了一样。”
“我想他是不是被人抓了,实在是害怕,受不住就报警了,可那些警察来了我也不敢讲真话,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就就就这些了,真的!我没说假话。”
江太太说完可怜兮兮地看着吴钩,十指紧紧扣着。
她倒也会说,三言两语间反正过错都在男人身上,自己是没沾半点关系,但她又对江先生做捞的偏门知道这么详细,说自己是不知情完全没参与什么的,傻子才信。
但这都不重要,过程无所谓,最后的结果多半是真的,她编故事编不了这么详细。
吴钩一根指节轻轻抵着下巴,眉头紧锁,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头,没有理会面前的江太太。
这很有可能就是上一世导致吴家灭门的原因,这对不长眼的苏北夫妻半夜抢劫抢到了不勒颠人的头上去,好巧不巧还是个拿着要命东西的。
记忆芯,这描述怎么听都是个记忆芯,里头多半是录下了不勒颠人关于江松炁脉的一些蝇营狗苟之事,听江太太的话,还有夏国人在里头趟浑水。
市政局的张离以忠义之名著称,但他的屁股究竟是不是那么干净,恐怕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并且江松官场结构复杂、权力交错,各方掌握权柄,可以涉及这种事的重要人物一只手也数不过来,是谁并不好说。
但这现在都可以放一放,事分轻重缓急。
吴钩的指尖有节奏地敲打下巴,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必要慌,相比于上一世的自己,他要强大了太多,此时也占了先机。
当务之急,是要阻止这把火烧到吴家。
他指头上的劲道越敲越重,骨肉撞击的响声对他而言没什么,却听得江太太在一旁心惊肉跳。
忽然间,吴钩腾一下站起身,惊得江太太差点摔下地。
他的眉毛绞成一股,目光死死盯在发黄的墙板上。
不对!
他换了个思考方式,想要阻止,首先得弄清楚事情如何会发生。
如果这件事就是一切元凶,那么为什么会牵连到他家身上去?
江先生要是真的被不勒颠人抓走了的话,他们有一万种方法从他脑袋里撬出自己想要的信息,那么江太太现在又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地坐在这里?
他没被抓,是自己逃了。
手枪八成是被他带在了身上,而那套记忆芯,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人一般会有两个选择。
要么,带在身上,关键时候或许能够成为一张可交涉的底牌。但这东西体积不算很小,不方便,闹不好还引火烧身。
要么,就丢了,但肯定不会丢在自己家里头,嫁祸给别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江先生准备既然是着急要逃,那他一定不愿意浪费多少时间,不会搬到多远的地方去,慌张之下多会选择就近丢弃。
吴钩猛地起身,头也不回,给那江太太撂在原地,三步并两步冲回家,来到到石库门房子前后客堂交界的墙前。
这所屋子内部进行了些微改造,以供三户人家居住,原本的通道被一堵墙给代替,但也不是什么动筋骨的改建,只是一些简陋的木板、螺钉和墙纸。
他观察片刻,揭下翘起一角的墙纸,撬开钉子,掀开两块松动的木板,只见里头的空隙中,一套嵌着记忆芯的读取器静静平躺。
江松的码头上,视野不好。
白茫茫的远海,依稀可以看见漆黑的影子切开层层浓雾,滚滚升腾的蒸汽混入其中,近岸的船只没有发出汽笛声,只能听见阴沉的海浪撞在礁石上砸得粉碎。
他点了根烟,明暗不定的芯子像灯塔一样不停起伏闪烁。
远方传来马蹄声。
漆黑的车厢、漆黑的马,铁面下喷着苍白的气和淡淡的红光。
只是,一切仍旧安静。
来自不勒颠的商人跳下车,将精致的礼帽握在掌中,金发下的脸上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容。
“天气真好,不是么?”罗素一只手背轻轻敲在帽檐上,“安全、方便,让人心情舒畅。”
“我冒这么大风险给你运东西,不是来听废话的。”
他的声音很沉,略带一丝沙哑,随后视线转向身后,八辆大型马车上塞满了茅草,土黄色的泥巴和马粪混在一起,凑近会闻到很浓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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