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胜负由他(1/2)
第486章 胜负由他
张周这个大明军械厂“厂长”,本来还打算到中午左右再去验炮,结果大清早,李荣就带着厂卫的人过来送礼。
李荣脸上堆着笑容,恭维着跟张周讲述了有关马池设伏取胜之事。
“战果斐然,只是相比于之前几场……张先生,您是知道的,如今陛下对于西北战局的期许……颇高……”
李荣与张周一起入宫的途中,也表明了一下如今的情况。
大概是说,皇帝的期待值太高了,一般的胜利已经没法让皇帝觉得这是一场“大捷”,不过杀个千八百人的,其实也够在大臣面前吹牛逼的,不然的话今天也不会让张周特地跟着李荣入朝,一起享受“胜利的荣光”。
午门已在眼前,提前等候的大臣已经入宫,张周属于最后一批的最后一个人。
张周望着宫门道:“如今战事尚未结束,过早庆功怕是不妥,鞑靼小王子毕竟带来了数万兵马,或许他后续还会有援军抵至,到时胜负难料啊。”
李荣笑道:“胜负不难料,就看能胜果几何。张先生,您在兵部,也不是第一天知晓大明边疆战事的情况,还用咱家跟您明说细说吗?”
张周没接话。
在大明西北,在他张周之前,近乎每一场“捷报”都是用大明将士的血堆砌而成的,一场杀几十人的捷报,可能大明这边的损失是鞑靼人的几倍之多。
马文升道:“或可由大同出兵一路,扰乱于鞑靼后方。”
终于说到重点了,在场大臣皆都屏气凝神。
但现在谢迁也明确说了,儒官的原则是不能废的,该强硬还是要强硬。
不出任何意外的,张周在一众人羡慕妒忌恨的凝视之下,随朱祐樘一起往乾清宫商议事情去了。
很多人已经等不及了。
“刘阁老,这一战,您看能接着胜吗?”
谢迁终于忍不住走出来道:“蔡国公,以你之意,是料定有人畏缩不前?”
朱祐樘说和道:“朕理解诸位卿家的心思,若是真有人在遇敌时畏畏缩缩,导致战局不利,朕一定要追究到底。诸位卿家,此番马池取胜,功虽在宁夏将士身上,但策划之功,仍旧是秉宽。”
佀钟听了这话,心情很古怪。
刘健冷冷道:“若真乱了国之根本,大明将会走向衰亡,这是仁人所不忍见。战场上也无百胜之将,更何况有人自来未曾在疆场立功,莫非他真有神助不成?”
“以目前所知,朱晖进兵河套之后,畏畏缩缩迁延不进,陕西监察御史、提刑按察使司已多番上奏参劾他,连军中一些将领都看他不过眼,在军中更是横行无忌,河套之地冒功请赏……要不是现在战事未休,朕很想把他拿回来,好好问罪。”
不服?
甩锅甩得一流。
因为设伏这件事,必然是有提前安排的……本来也可以联想为,其实是杨一清或是其麾下将领有先见之明。
……
……
“还要提?”
张周就没好意思说。
然后众大臣就见到张周从朝班中走出了出来。
刘健等人死瞪着李荣。
朱祐樘差点想说,你们就提供一下后勤补给的意见就行了,至于如何调兵,你们不用提,朕也不会听,毕竟有秉宽在。
但又联系到之前皇帝和张周故弄玄虚一般在京师中展开有关“鞑靼从哪来”的讨论,以至于现在都认为,兵部是提前做好了万全之策,只是没将消息详细通知到朝中大臣而已。
乾清宫内。
但他这眼神……就有点像是在暗示什么的意思。
“秉宽,你有事吗?”朱祐樘还很好奇。
好似在说,你个老阉人,你不知道你这么说话是不合规矩的?
说事就说事,怎么还非要加上你自己的主见,说他是什么大明忠臣?难道除了他是忠臣,我们是什么?
可在朱祐樘听了,这番话却非常受用,这就是李荣跟别人的区别,在顺着皇帝意思上,不管你加上怎样的个人意见,皇帝都会觉得你“很还会办事”,相反遇到一些皇帝不爱听的,哪怕你只是稍微掺杂了一点意见,皇帝都会觉得你有僭越。
朱祐樘点头道:“有功,是要赏赐。”
今天唱反调的变成张周自己了?
还是说他想提前为自己开脱?毕竟断鞑靼人后路的思路,很可能是张周提出来的,引君入瓮,把鞑靼人带到大明的关隘之内……军民的损失,是要有人负责的。
皇帝又准备给张周升官了?升无可升了啊。
在这一战之前,杨一清的确不是什么“正面角色”。
张周有意留心朱祐樘的反应,从朱祐樘没怪责萧敬便知道,萧敬这话,明显也是传达自朱祐樘平时的担忧,或者说是朱祐樘在他们面前表达出的隐忧。
朱祐樘便让李荣宣读了杨一清等宁夏地方守军将官的奏捷战报,本来皇帝是想让在场大臣振奋一下,不过因为大臣提前都已经知道了此消息,以至于在宣读捷报结束之后,现场气氛并不太热烈。
刘健没说什么,谢迁笑盈盈道:“胜了是张秉宽的功劳,败了也是他的责任,不挺好吗?”
这可让在场等着听细节的大臣着急,纷纷都在想,届时到底会怎样?陛下您倒是明说啊。
张周道:“陛下,臣不敢居功,此战乃是陛下英明决策的结果,臣只是提出鞑靼犯境的设想,并点出西北防备的薄弱之处,谁知……鞑靼人还真从马池来了。”
君臣有重要的军机大事要内廷密议,不跟大臣做商议……这种事换了以前,必定会有很多人跳脚,但换到现在……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几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也明白张周对于大明军政的不可或缺。
朱祐樘笑道:“李阁老,朕要的不是剪除他们的羽翼,而是要彻底扼杀如豺狼一般的鞑靼人。朕也知要逮住鞑靼小王子这只狡猾的头狼并不容易,但事在人为,既是其主动来犯,主动投进陷阱之中,朕认为,不该错失这个机会。”
朱祐樘笑道:“你不敢居重任,谁敢呢?”
“言之有理。”朱祐樘跟张周之间好似一唱一和般,配合默契道,“眼下鞑靼已进入到关内,若于关乎百姓生死存亡之事上,仍有人罔顾战情,阵前退缩,朕必定不能轻饶。”
朝议结束。
“有事可以往上提。”谢迁道,“河工乃立国之本,这中原之地的百姓可都看着,不用在河工却用在军政上,这就是穷兵黩武的先兆。儒法立国,这就是舍本逐末。”
……
言外之意,张周总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在佀钟这样新贵来说,他们以为现在文臣秉承的是绥靖姑息的原则,大概是不去跟张周硬碰硬,不要去挑战皇帝对于军政大事的热衷。
刘健本想出来提出点质疑什么的,但他在侧目看过张周之后,最后决定不走出来。
李东阳继续道:“但陛下,此战在大明疆土内进行,或祸及百姓,若战事有所缺漏,将会威胁到关陇、平凉等处百姓的安宁。”
大臣之间已经通过一些“小道消息”,在流传昨夜得到的西北战况,而杨一清领兵在马池设伏取胜这件事,就好像每个大臣内心最恐惧的梦魇一样,很快就在他们当中传开了。
好像一切都是可以妥协的。
说完又觉得不妥,才说再酌情商议。
“呵呵。”谢迁用一种怪异笑容,摇摇头,脚步都没迈开。
大明弘治年间这群大臣,其实已经被朱祐樘“惯坏”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国之栋梁,连站在那干等一会,他们都觉得是皇帝亏待了自己。
张周好奇问道:“莫非谢阁老心中也有与我一样的想法,认为有人会错失战机?要是谢阁老不介意的话,也可以把名字说出来,也好在朝堂上做一番参详,或者可以赶紧提醒于他,也算是对其的一种敲打。”
妥妥的耀武扬威啊。
在他看来,似乎当个北礼部左侍郎,也比去南京当个礼部尚书更好。
“原来是从马池而来,看来兵部是一早做了安排,不然也不会如此精确在马池以逸待劳?”
张周想说,不是我导致这货如此,而这货本身就是如此,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保国公的爵位他只继承了一代,下一代就只能继承个侯爵了。
就差说,你把保国公朱晖的名字说出来,我们也好知道你针对的是谁。
好像在等什么人。
谁让这次又让张秉宽给赌对了呢?
一上来。
但总归,朱祐樘还是忍不住要提到边疆之事。
熊大和熊二此时是三缄其口,虽然他们多少已经知道一点内情,但皇帝和张周都没让说,就算他们心向着传统文臣这边,也要在人前装聋作哑。
“这是在等何事?莫非还会有战情传来?”
谁没来?
朝议之前,该来的基本都来了,如果说非常显眼没来的人,自然是……那位兵部尚书,不过他平时本来也不常到。
本来刘健还在跟马文升谈及有关吏部京察之事,听到此话,侧目看过去。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