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午夜惊魂!(2/2)
那巨大身影走进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一道久违了的、瞬间能让巴布吉浑身血液逆流的边境语,震得整个房间都在震颤。
“狗杂种!已经一个周了,为什么还不行动?!”
巴布吉飞快从床上爬了起来,把裴翠芬也捞回自己身边,缩进墙角里,看向站在屋子里的男人。
男人一身低调风衣,头顶的绅士礼帽帽檐压的极低,看不清五官表情,但隐隐露出的眼睛,眼神极其阴厉可怕。
男人个子很高,头顶几乎已经顶到了天花板,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他绝对是令人本能生畏的、巨人般的存在。
“主,主人……”巴布吉吓到浑身止不住颤抖。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把巴布吉从边境佣兵团买回来的男人,像巴布吉这种年纪很小的佣兵,一般都用在一些特殊任务中。
小孩子的外表令他们十分具有欺骗性,不容易引人怀疑,而巴布吉又在他们这批小孩子里,身手最好的,最终从所有人里脱颖而出,得到了这次机会。
大个儿男人冰冷的视线透过帽檐下方,就那么注视着巴布吉,片刻后,移至他怀里那只脏兮兮的流浪狗。
“巴布吉,主人买你回来是需要你做任务的,做了任务,你就能得到你最想要的奖励了……”男人前一秒还声音平静,然而下一秒,却一脚踢翻一旁的小矮桌,忽然厉声怒吼,“不是让你真来这儿上学读书的!”
男人情绪波动极大,又毫无征兆,眨眼间的功夫,就变得歇斯底里、疯狂无度。
巴布吉浑身剧烈颤抖,裴翠芬在他怀里“汪汪”直叫,巴布吉赶紧捂住它的嘴,怕它惹怒大个儿。
巴布吉看着墙上的拳套,小小的胸腔剧烈起伏着,他鼓足勇气,努力为自己辩解,“对,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段时间,目标那边太谨慎了,我没有找到机会……”
巴布吉现在反抗如同以卵击石,他只能是尽量帮自己拖延时间。
大个儿‘呵’笑两声,露出一口金银相间的假牙,“没找到机会做任务,倒是有机会捡流浪狗,捡垃圾?”
巴布吉竭力想着借口,“我……”
不等他想到,大个儿锋利的鹰眼、环视一周这一眼就能看全的房间,他危险地眯了眯眼,“有人来过你这里?”
询问的同时,大个儿猛地拉开厕所的帘子,里面空空如也。
巴布吉不知道大个儿是怎么发现的,但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是谁来过他这里!
一涉及小宝他们,巴布吉强稳住眼见就要崩塌了的心理防线,灵机一动地道,“是收垃圾认识的叔叔阿姨……说不放心我一个人住,想来家里看看……”
大个儿眯着眼看着巴布吉,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说谎心虚的证据,半分钟后,没看到任何破绽的大个儿,极其不悦地皱起了眉。
他发现自己从边境买来的这个小奴隶好像变了。
从前,面对强大势力的凶狠威胁,这些奴隶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只会屈服。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这才住到国内多久?
就忘了自己奴隶的卑贱身份了??
大个儿怒不可遏,随手捡起一只茶杯,狠狠朝巴布吉砸了过去。
巴布吉带着裴翠芬狼狈地往旁边扑倒,堪堪躲开。
茶杯砸在墙上,摔得粉碎。
而这种反抗,更激怒了大个儿男人。
大个儿回头寻找,一眼就注意到被挂在墙上的那副拳套!
难怪没时间完成任务!
小奴隶就是不好管教。
必须让他知道什么是绝对服从!
大个儿抓过拳套,两只大手用力撕扯,原本漂亮崭新的拳套转瞬就变得破破烂烂,像破烂一样地扔在地上!
巴布吉抱着裴翠芬,紧抿住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作为惩罚,大个儿疯狂破坏着巴布吉精心布置了几个周的房间。
痛苦已经要从巴布吉嗓子眼里溢出来了。
但他忍住了、他没有哭!
现在他对主人来说还有价值,再忍一忍,只要等主人撒完气,躲过这一次,下次他一定可以再想到别的办法!
然而就在这时,裴翠芬忽然挣脱开巴布吉的束缚,凶狠地扑向大个儿,一口咬住了大个儿朝地上书包伸过去的胳膊。
裴翠芬要保护小主人的家!
不能让小主人被坏人欺负!!
大个儿男人的手臂像石头一样粗,但裴翠芬也使了全力,几乎要把一块肉咬下来。
浓黑的血,顺着风衣衣袖清晰地渗出。
“操!”大个儿男人甩了两下甩不掉,另一只手直接拽起裴翠芬的小身子,把它从自己胳膊上硬拽下来,高高举起,狠狠摔在地上。
“砰——!”一声。
巴布吉瞳孔骤然紧缩,心脏瞬间停滞!!!
裴翠芬一开始还想起来反抗,可怎么都站不稳,它倒在地上、小爪子还奋力扑腾着划圈。
小狗狗受到剧烈撞击,已经失去平衡能力。
同时,嘴巴里发出痛苦‘呜咽’的声音。
大个儿男人看着,嘴角挂上今晚的第一抹笑意。
“大晚上不睡觉闹什么啊?!”隔壁邻居‘哐哐’砸墙。
大个儿听到动静,这才龇牙咧嘴地瞪了巴布吉一眼,“再不好好做任务,它就是你的下场!!”
话落,摔门离开。
男人走的是楼梯,脚步声很重。
直到那些声音消失,彻底呆在床上的巴布吉,才猛然惊醒,崩溃了一样地爬下床,抱起地上发出‘呜呜’惨叫的裴翠芬。
他家门没关,鞋也没穿,光着小脚丫,疯了似的跑出去。
巴布吉把裴翠芬捧在怀里,有血从他指缝里流出来,裴翠芬本就稀疏的毛发被血迹粘住。
这会儿已经凌晨,巴布吉光着脚,在渺无人烟的贫民区小路上狂奔。
他跑到平时给裴翠芬买药的那家宠物医院,但时间太晚,医院已经关门了。
这家医院规模小,不是24小时的。
巴布吉彻底慌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在裴翠芬身上。
他继续跑,不敢停下来。
有行人看见他,问他,“小朋友,大晚上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很危险的!”
巴布吉一着急,连要说华语都忘了,哭喊着、咬字不清说出来的,都是边境语。
行人听不懂,半晌,摇了摇头走了。
巴布吉就像只无头苍蝇。
而他怀里,裴翠芬呜呜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万念俱灰之时,巴布吉想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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