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尺芸（2/2）

“是谁想出来这恶心人的东西……”

“确实令人震惊。”

两人再相视一眼，交换刚才味蕾和脑子受到的双重冲击，都恶心的想吐，无视小厮的挽留赶紧冲了出去。

两人惊魂未定，边走边发呕，到了第四层都没心思看了，大概扫了扫是些兵器和奇珍异宝，他们转了转，想再往楼上去，被两个小妖在楼梯口拦住了去路。

“不让进！”

上面明显是酒楼，歌声舞曲已经传了出来，站于楼下也能听到里面欢声笑语一片。

“你们有邀请吗？”

段喻之和盛阳一愣，他们混进来的，哪里有什么邀请。

“什么邀请？”

小妖鄙夷了他们一眼，“在这里钱最多的客人，可以有大当家亲自送的请帖，邀请到五楼参加宴会！”

“没有就赶紧走，别挡着贵客的路！”

两人正觉得没办法是不是就要这么了，这时楼梯上有一个女子身影走了过来，她冲着楼下的两人道：

“二位，我们二当家有请。”

两个小妖有些意外地对视一眼，即刻让开了道。

两人便莫名其妙地被邀请上了五楼。

五楼是和一楼一样的一个广场，只是加了门窗掩饰，打开门迎面扑来嘈杂的呼喊声，原来是屋子中间搭了一个华丽的台子，台上正有一班人马在跟着琴声跳舞，台下坐的人很杂，有看着正常不知道是人是妖的，还有一些一看就是妖的，譬如牛头马面之类奇怪的人物。

中间那十来位女子也是看不出是人是妖，身形都还算婀娜多姿，在台上翩翩起舞，台下的人和妖欢乐共处，倒是外面很难见到的人妖和谐的祥和场景。

盛阳和段喻之在小妖的带领下坐了下来，座位正在舞台下第一排。

这一坐便有不少目光看向他们，那前面的位置可是买不到的，坐的常常是妖街主人的座上宾。

但众人的眼光很快便被台上吸引了去，此时刚才跳舞的已经散去了，空荡荡的舞台，琴声也停了下来。

突然有人开始欢，“芸姑娘，芸姑娘！”

这一叫，下面的人都开始呼喊，“芸姑娘！芸姑娘！”

芸姑娘……盛阳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不会是……

有一个女子从台下走了上来。

她长发如瀑，一双眼透着精明的光，鼻梁微挺，脸型尖小，耳朵微微挺括，身形婀娜多姿，和尺玉有五分相似，相貌和风姿不及尺玉一半，但她下巴光洁，没有尺玉最在乎的那道疤痕。

说来奇怪那日她被抓，是一副爽朗大方的样子，今日一看却又大有不同，是一个妩媚动人的美娇娘，穿一身素黑色的纱衣身形，勾勒出婀娜身姿，缓缓上前。

下面的人又有人激动大喊：“芸姑娘，芸姑娘！”

她将手指附在自己的嘴唇上，对那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台下便再无一人敢发出声响了。

两人看清了她的样子，果然是杀了鼠妖的嫌疑人，那个自称是迟芸实则却是尺芸的猫妖！

盛阳低声附耳道，“真是奇怪，她前几日分明还是齐耳短发，怎么今日头发就这么长了？”

她话音刚落，尺芸便打断了她。

“段郎！”

她朝他们这边颇有风姿的拜了拜，这和她那日所展现出来的略微疯狂的泼辣女子模样，更是不同，半是娇羞，半是勾人。

段喻之听到这一声，汗毛都竖了起来，眉头拧成结。如他所担心，旁边已经有不少妖怪在看向他了，他段喻之的名字响彻妖族，谁不想杀了他以报灭族之仇呢？现在他误打误撞入了妖窝，寻思着偷偷摸摸活命出去，这尺芸居然这么大张旗鼓地叫自己，还叫得如此亲密，令人不适，刚才吃进去的猫肉味一下子又反酸到嘴里，差点又让他吐了出来。

尺芸莞尔一笑，似乎看出段喻之在怕什么，她声音也变得细细的，柔情道：

“从上次我和段郎匆匆相遇，我对段郎颇为想念，今日我就为段郎特意舞上一曲，让大家也沾点段郎的光！”

这些妖怪们初听见是段郎，吓了一跳，看这男的脸倒是显得邋遢了些，但身形确实如传说中那样高大挺拔，看着颇有威慑力，心里都在犯嘀咕，难道此段郎就是那位让他们差点灭族的段喻之？

但这一下见尺芸对他如此上心，断定他并不会是那妖族的敌人，于是也开始起哄，“来一个，来一个！”

尺芸笑着拔出了身上的佩剑，她要舞的居然是剑舞。

说罢琴声响起，她便毫不犹豫地舞了起来，从她舞出第一招，周围便掌声雷动，经久不衰，可见她在台下人心中的威望。

盛阳看着也不太懂，只觉得招式还算俏，舞地英气十足，确实不错。

末了，她微微向前并上两步，手一伸，剑从手中飞出，玩味一笑，那把泛着光的剑却是朝盛阳甩了过来。

“啊！”

段喻之反应敏捷，挡在盛阳面前，手指一拨，那剑却又转了个弯，从他们的耳边飞过，“咣啷”一声掉地上了。

能看出她并不是下了杀心，但她千错万错不该拿盛阳开玩笑。段喻之看着怀中刚被吓了一跳的盛阳，脸色愠怒看向台上，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尺芸！你要做什么！”

他生气的样子像是能把在座的妖都给灭了，一时鸦雀无声。

尺芸勉强笑了笑，“段郎，不好意思，差点刺到你的心上人了，不是故意的。”

旁边的看客也赶紧顺着她的话说和，“意外意外，别和小姑娘计较！”

段喻之黑着脸，听盛阳低声对自己道，“算了，在人家地盘上呢。”

盛阳这是在担心他，他便也没再说什么。

刚热闹非凡的屋子，一下子静了许多，大家都低声交头接耳，谈论这尺芸为何偏偏就看中了这个满脸污垢的男子，还非要从这旁边满脸泥巴的女子身边夺走他。

“我说各位！”一个头顶顶着猫耳的人肥胖男子站了起来，为尺芸说道，“这位兄弟，首先我们先心平气和地讨论这件事！尺芸是我们妖街第一美，你要是看不上他，就是你眼睛瞎了！”

“对对对！”

周围的看客又开始吵闹。

“你这娘子美不美倒是看不清，只是恐怕也不如我们二当家，你也是有眼不识泰山！”

尺芸一双猫眼攒动，感觉自己压过盛阳一头，有些微微得意道，“诸位，别再起哄了，这位公子的心上人是他身旁这位美人，我是断然比不上的，我今日这一舞，也不过是想各位做个见证，表达我自己的心意罢了。至于人家受不受用，也是我管不着的。多谢诸位的支持，今日的席就散了，我与这两位还有私事聊聊。”

下面的人一起喝了倒彩，情郎来了也不让人玩了。

他们虽都嘟嘟囔囔地，却还是听话地一个一个撤走了，待他们都撤完了，尺芸也早已退到了后台。

这时，刚才那小妖又过来请他们二人。

“两位，我们二当家请两位到六楼一叙。”

两人对视一一眼，原来这就可以上六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