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振兴计划（2/2）

王局长这些年对他们夫妻两人都上心，知道他们现在不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而且还开始做琼剧推广，倍加感动和振奋：“你们夫妻两个都是好样的！不忘初心，一直想着为十里八乡的老百姓谋福利！这可是积福的大善事！”

黄思梅羞赧得连连摆手：“王局，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们夫妻两人举手之劳的事情，不敢说什么功德，小平同志说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先富带后富。我们是先富的受益者，当然要做那个带动后富的主力军！”

王局长大拇指都快翘弯了：“好！好！我们需要更多你们这样优秀的后生仔！”

在王局长的帮助下，黄思梅很快就对接了三个村落的闲置仓库，可解决存储的问题。

但是，西瓜种植需要规模投入，农用地仍然是个大问题。在手头原有土地的基础上，黄思梅希望再买下了一座山头和一块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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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局的牵线搭桥下，俄贤村村长三角眼滴溜溜转了几圈，最后悠悠说了四个字：“只租不卖！”

张沈年和黄思梅说的口干舌燥，学聪明了的村长，却一口咬定，只租不卖。

之前卖出去的几百亩荒地，看着东方琼剧团种植果树风生水起，在下岗潮中还陆续雇佣了上百名工人，村长羡慕得眼睛都绿了。

如今，他连租赁都不乐意，但是自己有心无力，没有胆魄去做这门生意。

所以，只租不卖是村长最后的倔强。

讨论到最后，双方初步达成了一致：租金三十万，租期三十年，租期内，全权由东方琼剧团处置。

蒙华香一听租期的三十年，脸色巨变：“三十年，我都入土化灰了，谁知道以后发生什么？你们夫妻俩如今不缺吃少穿，何必再去惹一身腥？”

蒙华香的话倒也不无道理：村民们并非个个通情达理、具有远见。对他们而言，有工就干，能干一天是一天，在三亚、海口是谋生，在家也是谋生，无非是地点的问题。

张沈年和黄思梅一心想着，要帮助乡民重返乡里，可这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对很多村民而言，若是这村里活计不赚钱，他们拍拍屁股，就能重新去打工。

可东方琼剧团这样豪掷千金的投资，若是缺了“人”这一环，有可能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沈年见黄思梅犯难，立即就挺身而出：“阿妈，改革开放一日千里，咱们今日看不到明天的光景，但我相信，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俄贤村也会越来越好——别的不说，当年太阳一落山，村里星星点点的煤油灯都没几盏，如今入夜万家灯火电灯照耀；从前做黎锦是喜好是食古不化，如今帮助多少家庭奔了小康；旧时琼剧巡演十里八乡跑断肠，现今东方茶楼海岛四处琼音缭绕、票友周周相聚歌声嘹亮……咱们呀，还是得往前看，往好了想！”

说着，张沈年张开右臂搂住母亲：“阿妈，你别慌，我和阿梅呀，心里都有数！你放心，不管如何，我们绝不会动摇东方琼剧团和茶楼经营的根本。”

“哼，我是老了！随你们去吧！张口闭口市场经济，我看你是被市场经济吞了心……”

张沈年拉着母亲走远，不忘回头给太太眨眨眼，示意她快快把合同敲订。

村长从抽屉里掏出印章，在作业本上一字一句写下租赁合同，再颤颤巍巍地敲下印章。

黄思梅看着红彤彤的印章和指印，有些恍惚，仿佛时光又倒流了回去：当年买地的情形仿佛重演了一遍。

东方穷将剧团，从岭高一路走来，有过辉煌，有过磨难，如今在改革开放的春风里，与时俱进下海从商，以商养戏，种地养戏，竟也独树一帜，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痕迹。

拿着沉甸甸的合同纸，黄思梅脸上的笑容淡淡，心中却有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市场经济风生水起，琼剧传承，必将未来可期！

村长在她身后，乐呵呵地道：“后生可畏，你们年轻人，要加把劲！”

黄思梅回头，咧嘴一笑：“村长放心，我们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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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沈年一鼓作气，租赁土地后，又盘下了当地亏损严重的化肥厂，美其名曰为后续种地备好肥料。

黄思梅听到他的理由，瞬间被逗乐起来：“你要这么说，还得去开个钉耙厂、拖拉机厂、冰库厂……”

张沈年挑眉：“那也不是不可以！你想想，咱们这要是把十里八乡的农产做起来，后端的商务团队也得建，到时候可能不只是农具、肥料，可能还有后续的水果营销公司也得跟上。你看，黄东华在三亚已经成了土货大老板，咱们以后也可以找他做后端……”

夫妻两人一唱一和，像是说笑一般，蒙华香却知道，他们一步步走来，付出了多少血汗。

摇摇头，蒙华香劝自己，继续装聋作哑——作为父母，如果给不了孩子更多的支持，那么至少不要成为孩子的助力。

拿到合同后，张沈年和黄思梅登门致谢，感谢王局长帮忙。

王局长捧着沉甸甸的合同，眼眶有些发热：“你们夫妻为了帮助村民的这份付出，我牢记在心，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

黄思梅对他深深鞠躬：“王局长，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没您的引荐，我们连这农耕地都租不下来呢！”

王局长哈哈大笑：“你们不但帮助解决十里八乡的就业问题，未来还能为我们东方创造收益，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我们求之不得呢！你们将来如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就是！”

夫妻两人千恩万谢后，步履匆匆地赶回俄贤村，开始了新一轮的开荒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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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一切就绪，黄思梅和吴俊飞的沙地西瓜种植项目，正式启动。

黄思梅通过原来十里八乡巡演的关系，找到各村村支书，每日大喇叭直接在村里招工：“本月有长工、短工，下地干活，每天80元，包午餐、晚餐。有意向者请到村委会登记！今日只限50人，先到先得。”

为了表示对黄思梅和张沈年的感谢，十里八乡的村委会在播报招工信息前后，都会特别播放一段东方琼剧团的琼剧：“请欣赏东方琼剧团演出的《张文秀》之《偷包袱》片段，演唱者：张沈年、黄思梅。”

然后，就是响彻全村的琼剧戏曲旋律和优雅的台词：

“幸得知醒抓着贼，不然让她走出房。做贼都来偷乞丐，还要想，在乞丐袋中偷盐，……我还要缚去示众，做贼还怕失面颜……原是小姐到书房，文秀冒昧礼不当……请小姐多多原谅，一时不觉才冒犯，张文秀，有幸得见千金颜，深情厚谊永感念……走遍了天南地北，萍踪漂泊游他乡……贫穷受奚落，道理我看穿，因忆你义重，回靠你相帮……”

“人家不是贼……人家是阿十叫来的……吓得人心惊胆寒，书生不该这鲁莽……问一声，当初含冤出府堂，数年来寄身何地方……怨你一去音讯绝，累得奴家泪盈眶……不想争气上金邦，求取功名回故乡……你俯首下人，我心不甘愿，依寄人篱下，因何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