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心问罪孤身难辩,无心旁听暗伏危机(1/2)
第4章 有心问罪孤身难辩,无心旁听暗伏危机
大殿内,青兰、飞燕几个跪一边,川乌一个跪一边。
曼殊在青兰一旁立着。
“师父,今日之事,是我这个做师姐的疏忽了。可青兰她好歹在山神邸做了数万年差事,她怎会不知邸里的规矩?”
曼殊师叔话中有话,青兰不可能不知规矩,只能是她不守规矩了?
川乌跪在一边愤愤道:
“曼殊师叔,我入山神邸第一件事便是抄规矩,我怎会不知!”
“那你便说说,晚辈见了长辈,当如何?”
“心诚,行礼,轻言。”川乌答道。
“那便再说说,在各殿内行走做事,又当如何?”
“行不出声,语不惊人……”
“所以孰是孰非,还用师父定论么?”曼殊轻笑,盯着川乌道。
且不说这青兰与飞燕都是她的左膀右臂,即使今日是个无关女徒,但凡与川乌纠缠,她也要维护两句的。
烛龙在座上皱着眉头,任两人吵嚷,并不做声,
门外几个师叔探头探脑,师尊在殿上坐着,他们也不敢进来说情,只巴巴望着大师兄来。
川乌被曼殊怼得哑口无言,分明她们有错在先,如今倒都成了她的不对。
“师尊!是青兰师叔先污蔑我……”川乌说道一半,又有些后悔了。
大庭广众之下,这上不了台面的话,她怎么敢当着师尊的面说出来。
“青兰污蔑你什么?”师尊侧目道。
“说……说我与师父……”
川乌说着将目光转向了青兰飞燕二人。
两人并排跪着,表面一副惶恐不安模样,实则却洋洋得意。
她们料定川乌不敢在师尊面前谈论此事。
再或者,即使她有胆子抖擞出来,也并没有证据,反倒碰的一鼻子灰。
“你师父平日里就教你问话吞吞吐吐不做声?”
眼见的师尊语气愈加不耐烦,川乌也豁出去了。
“她们说我与师父不清白,用冰水淋我,说我满身骚味,勾引师父,与师父……”
“够了!”
烛龙厉声呵斥,转向青兰几个道:“可有此事?”
“并无!”青兰连忙伏地一口否认。
“青兰教她规矩,她不愿学,怀恨在心,就趁着今日到您这里来告状呢。”
青兰与飞燕仿佛提前设计好的词,对的严丝合缝,甚至连曼殊在此偏护都显得有些多余了。
“哭什么哭?川乌一个修炼三千年的小精灵,难免不懂事些,该管教便管教,该惩处便惩处,这是为她着想,咱们这些做师叔的,受些委屈有什么?”
曼殊向青兰骂道。
川乌修炼虽不多时,可话里好歹她还是分的清的,这分明就是要将黑的说成白的,坏的变成好的了。
“曼殊师叔,我虽年幼,可也分的清好歹,你话里话外是我的不对,莫非是同青兰师叔谋划好的?”
川乌不甘示弱,强忍着委屈,与对面咄咄逼人的众人辩解。
“师父,您听听,越来越不像话了!青兰教她,她说青兰污蔑她,飞燕教她,她说飞燕用水泼她,如今就在您眼皮子底下,我不过调和几句几句,她竟又说我与师妹们事先勾结!只怕明日让师父亲自教导,她也要说出您的不是来了……”
曼殊说着,眼泪便哗啦啦的下来了。
偌大一个前殿,对面的一众个个梨带雨,都哭成了泪人。
川乌在另一边孤身跪着,倔强地梗着脖子,忍着不掉一滴眼泪。
这般境地,即便她哭死,即便她再长一百张嘴,也辩不过曼殊与青兰的巧舌。
“我的徒儿,何时要旁人管教?”
殿外远远便听人高声道。
苍术还是一身家常便衣,匆匆疾行,那女徒与厚朴在后面赶着。
进了殿,先对座上的烛龙作了个揖,看了一眼曼殊青兰等人,自顾自去了川乌一边。
跟上来的厚朴当然也随着大师兄来了川乌一边。
“曼殊师妹是在讽刺我不会教导徒弟,需要旁人替我履职了?”苍术高声道。
“不敢……”
曼殊在苍术前瞬间灭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既然不是,便不必劳烦诸位替我管教徒儿了。今日她教,明日你教,随便什么人都能呵斥两句,倒美其名曰‘教导小辈。’”
殿上众人见苍术发怒,呼吸都屏了,只等座上的师尊发话。
可师尊埋头写字,偏不出一个字。
“师父,川乌不宜久跪,便让她起来吧。”
苍术说着,向师尊再次俯首以表尊敬,却未等师尊发话便将川乌一把拎了起来。
“大师兄好大的面子,青兰等人还跪着呢,怎么偏她金贵,跪也跪不得了?”曼殊还不死心。
苍术并未搭理曼殊眼里的妒火,只向烛龙道:
“并非对师父不敬,只是川乌当日受了您一掌还未痊愈,又跋涉万里来秘境寻我去收那雪鬼,她本就灵力低微,我费了好些时日才将她养好些,实在不宜久跪。”
烛龙本就不屑于尊卑礼仪,不过是为了威慑众人才叫她们跪着受训。
苍术说的有理有情,再叫那山精跪着,确实不近人情。
心下思量,可叫那山精起来,却叫其他女徒们跪着,也不像话。
于是便不耐烦地拂了扶手,道:
“都起来问话,动不动便哭哭啼啼,难成大器。”
青兰几个正互相搀着起来,却听苍术道:
“青兰飞燕二位师妹仪态一向是神邸徒众的表率,不若再跪片刻,也好叫我这不懂事的徒儿好好学学。”
川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又连忙收住了,顺着师父的话行了个礼,恭敬道:
“劳烦二位师叔了!”
青兰飞燕当然不情愿,可一边的曼殊不出言,座上的师尊也不发话,只好忿忿地又跪了。
“邸里有些闲言,说你师徒二人关系非同一般,苍术,你可要解释?”
师尊盯着苍术道,又瞟了一眼被他拉在身后的川乌。
“我与我徒儿,自然非同一般。”苍术道。
师父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岂不是趁了她们的意?
川乌虽有疑虑,但师父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她也不敢反驳,只乖乖躲在师父身后。
“我徒儿乖巧,修炼也认真刻苦,我与厚朴师弟自然要待她好些。”苍术继续道。
一旁的厚朴显然没料到大师兄为徒儿撑腰还要提他一嘴,一脸愕然。
不过想想川乌确实机灵可爱,于是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故─不是传言那般了?”
烛龙面上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传言?谁传的言?”苍术道。
“这是从你那好徒儿口里道出来的,便只能问你那好徒儿了。”
烛龙横铁不成钢地睨了川乌一眼道。
“川乌─谁传的言?”苍术回头问道。
川乌被曼殊青兰中伤怕了,恐日后又抓着今日的话柄寻她的不是,于是只用眼神示意。
“嗯?为何不出声?是她?她?还是她?”
苍术顺着眼神的方向将曼殊青兰飞燕几个一一指了一遍。
川乌没有指认,曼殊几个也屏息凝神不敢充出头鸟。
“既都不说话,那便都默认了?厚朴端详着几人的神色,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这话倒真像从她们口中说出来的。
“师父,您以为呢?”
苍术向座上一直不悦的师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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