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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安心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南宫衍陪颜婳坐在飞舟里，战后肃杀的味道从窗沿飘进来。说不清那是什么，法器烧毁、山河崩裂或是血的味道。

“死了很多人，”这股气味让南宫衍想起了某些久远的东西，“那一次，我凯旋了，从小护卫我的暗卫却死在了那里。”

颜婳知道南宫衍是想安慰他：“我不伤心的，生离死别皆是常态。”

洪荒就是这样一个危险又仓促的时代，仓促到许多人死前都来不及告别。但哪又怎样，不过是死亡和明天中迎接了先来的那个。

颜婳眼中闪着残忍又温柔的光。

南宫衍点燃了炉中的香。

颜婳在温暖又淡雅的气息中昏昏欲睡。在高强度的战斗后，即使是她，也有些难以负荷。

南宫衍睁大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我是想说，有你在，我就很安心。在第一次上了战场后，我有好一阵子难以入定。”

难以修炼，难以入眠。那不是他第一次沾血，但是是第一次双手都被鲜血染红。他自己都奇怪自己还能想起这些早已被忽略再不提起的事。

“但是，你在身边，我就再也不害怕了。”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吐露了“害怕”这两字吗？

颜婳把手盖在南宫衍眼上：“睡吧。”

南宫衍很快地失去意识，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耳边低语：“天神会庇佑你的，不要怕，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南宫衍再回九天学院就发现自己身边原本认识的人少了不少。或许，这一场战争只席卷了神域东部，天宫并没有投入多少力量。也不是天宫对待魔族不严阵以待，而是这样的战役实在太多了，他们没必要牺牲太多势力。但九天学院的学子可以骄傲地说，他们奋不顾身地参加了战役，这里的每个人都那么热血。

能活着凯旋的吕武脸上却没有胜利的喜悦，他脸上是愤怒、失望、阴狠……这些情绪几乎扭曲了他的表情。

一问他，确实因为九公子那群人。

南宫衍在这场战役中立下的功劳使他在吕武心中的形象拔高不少，在他眼里，他已经是有话语权帮助九公子的人了：“南宫，你不是认识玄女吗？你能不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