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第372章 在她的一念之间（2/2）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横在他们之间的，可是天与地之间的差距。

“宝玉，我没开玩笑，我也不敢和你开这样的玩笑。只要你点个头，只要你愿意，现在就可以跟着我走。”

刘二公子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出来，掏给这人以示自己的真诚。

“等等，二公子，容我插嘴问一下，你来这里，府上大人和老夫人可知晓？”

萧清毫不留情地打断道，抛出了一个犀利的问题。

可这个问题，没有难倒刘二公子。

“大哥请放心，我此行自然是得到了爹娘的许可，他们若是不点头同意，我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来！”

宝玉还是垂着脑袋，从踏进这里的那一刻，从知道刘二公子也在的时候起，她就各种不自在，各种头大。

萧清倒是小瞧了这富家公子，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棘手。

如果这位富家公子只是玩一玩，或是图一时的新鲜，想要逗一逗从乡村小地方来的乡野小丫头，那么他还可以快点将其打发走人。

可对方如果来真的，是真心实意动了心的话，就不太好办。

“据我所知，像你们刘家这样的高门阔户，对儿媳的挑选标准，应该是很苛刻的，如你所见，宝玉只是来自乡野，在上京城也没有任何的倚靠，更无任何背景，你若是执意要和她在一起，她将来也许只会成为你的拖累，你俩一起出府，外人也会对你们指指点点，对她品头评足，这真是你想要的吗？”

萧清头大归头大，可到底他是沈家的女婿，沈家双亲现在不在跟前，宝玉的事，他不能放任不管。

“还有，你若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那么就得让她堂堂正正地进你们刘家的大门，做你的正妻，并且还是唯一的妻，聘礼和轿，一样都不能少！该有的礼节，也不能缺，你可都做得到？”

刘二公子僵立在原地，对萧清提出的要求，他这一次再也无法坦然地回应。

正妻，唯一的妻……

若是放在先前，这样的要求，在他看来并不过分。

可如今，他已经答应过自己的亲娘，只能纳宝玉为妾，正室的话，必须得由爹娘来安排和挑选。

“怎么，有问题？”

萧清没有错过刘二公子眼中的错愕，以及慌乱。

“放肆！你怎么说话的，我家少爷那是什么身份，刘家在上京城是什么身份，我家老爷和老夫人能够同意让宝玉姑娘进刘家给我们二少爷做小妾，这已经是格外宽容大度，做人要知足，自己什么身份，难道还不清楚吗？”一旁的小厮实在是看不下去，挺身而出为自家主子出头。

可他冲动的话，脱口而出之后，立即遭到了小主子的呵斥。

“你给我闭嘴，这里哪里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

刘二公子头更大，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他身边的这个贴身小厮，就是跟着过来专门坑他的吗？

“小妾，哈哈……”

萧清不仅不恼，反而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意，却含了几分讽刺。

刘二公子却急了，不安地看向宝玉。

谁知宝玉垂着脑袋，还是没看他。

“宝玉，你听我解释，这只是暂时的，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名份不过就是一个名头而已，以后不管我爹娘再要我娶谁进门，那都只是形式，我心中只有你一人，以后也会宠爱你一人。除了正妻这个名头，我不能给你，其他别的，我都可以依你可以给你！”

他一番说词，深情又认真。

要是心肠软的姑娘，肯定是会被感动，继而心软。

萧清却冷冷开口，“二公子可知道，什么叫做妾室吗？别的不说，正妻生的孩子，将来那是嫡出，是要继承家业的，但是妾室所出的孩子，只能是庶出，再怎么优越出色，这出身都低了一等，将来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奋进，仍然入不得眼，被人轻视！”

他一语指出这其中的差别，以及残酷现实。

然后，他又看向宝玉，语重心长地说道。

“宝玉，这本是你自己的事，理应由你自己来做主，可是你现在在上京城，爹娘不在身边，你姐姐又身怀有孕，实在不宜为你的事再过度操劳，我这个当姐夫的，自然要替他们帮你把把关。刘家老爷老夫人看不起你轻视你，不同意二公子光明正大娶你为正妻，这说明他们对你根本就不满意，不满意你的出身，不满意你的身份，等将来合乎他们心意的正室进了门，你觉得你这个小妾，在刘家，还能有立足之地吗？将来你生的孩子，还可以得到一样的疼爱和对待吗？”

刘二公子变了脸色，急急解释。

“不，不是这样的，大哥误会了！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宝玉跟着我，受半点委屈的，哪怕是我爹娘为难她，我也会站在她这边的。”

萧清摇了摇头， 这样的谎话，或许可以骗得了一个心思单纯的年轻女子一时，可是却骗不到萧清。

“你现在连你爹娘那边都说服不了，撼动不了，还能指望将来你成为宝玉的倚靠？一旦你的爹娘，有意为难宝玉，你肯定不愿意正面与你的爹娘起争执，最后受委屈的人，还不就是宝玉。”

大户人家里的那些明争暗斗，还有小心机，他又岂会不知？

“以你现在的能力，就算你有心想要维护宝玉，可你也无法与你的爹娘抗争到底，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要乖乖地受他们的安排。”

宝玉紧咬着唇，这些残酷的现实，她从未深想过，也不想去深想。

她一直以为，那些东西离自己很远。

或许一辈子，也不可能碰得上。

但现在看来，或许就在一线之间，在她的一念之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