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袭贼穴（2/2）

何蒲类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两三里，被他称为小白脸的萧去病正脚踩在马鞍上静静地看着他们。在他身边的还有高仙芝，顾小俊和李二狗。更远的地方，段秀实带着安西骑队外加三百匹战马正悄悄地往这边赶来。

曹阿揽延这时也看到了这名叫做何蒲类的喽啰小头目，他的思绪一下拉回到了现实。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他赶紧下令：“帮我看看后面还有追兵没有？还有，赶紧回营地做好迎敌准备，多派哨探。”

他策马冲过去，才发现大头领曹阿揽延受了伤，右肩中箭，伤口都没来得及包扎一下，还在往外渗血，整个上身都被血浸透了。曹阿揽延左手抱着马脖子，狼狈不堪，眼睛通红，眼神说不出的恨意和不甘心。

何蒲类往前哨探了六七里，别说追兵，连跟鸟毛都没哨探到。倒是陆续碰到几个落在后面逃跑回来的同伙，从他们的口中，何蒲类才知道大致发生了什么事。他露出一个愕然的表情，表示不敢相信，但一路所见所闻又让他不敢不相信。

当天晚上，时间大约在当地时间晚上9点。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萧去病来到这里之后，手机，手表的时间就已经不准了。萧去病只得在中午太阳最正的时候把时间调成12点。

说到这个，高仙芝一下收起了笑容，恨恨的道：“嗯，远远跟着，某倒要看看是谁纠集了这帮马匪，还有是谁要买某的性命？总要抓住他们的头子问个清楚。”

何蒲类讪讪领命，命令一人赶紧回去报信，自己则带着三骑往骑队后面哨探。

“真没了。”萧去病摆了摆手，笑道：“中丞，我们现在跟过去么？”

“好勒，那在此先谢过中丞了。”萧去病高兴的大声说道。

“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那个枪法如神，骑术很渣，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倒要看看他是否真的这么厉害。”何蒲类在心里想着。

此时此刻，几个留守的马匪正百无聊赖地躺在一处背阴清凉处，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小声说笑。突然之间一个正在闭目养神的马匪，皱起了眉头，好像听到了什么。他朝正在说话的几个马匪摆了摆手，道：“有情况，噤声！”他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一会，说道：“是马蹄声，大当家的回来了。”

高仙芝正要小声分派任务，萧去病赶紧道：“中丞，外面这一圈帐篷都交给我吧，我钻进去可以毫无声息地把他们全部干掉。你派其他人，肯定会发出声响。”

萧去病和高仙芝坐在地上喝水吃干粮，顾小俊却骑在马上拿着望远镜东看西看看个没完。虽然身居高位，但对于身边的人，高仙芝却是一向随和亲厚，但凡什么钱财，奇物，都愿与他们分享。这也算是他的带兵之道吧，要不在安西这么艰苦，谁愿意死心塌地替你卖命？

没用多久萧去病从外围一个帐篷里钻出，来到高仙芝等人的面前。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他身上传来，白色的道士服斑斑点点全是喷射的血迹。脸色有点白，萧去病深吸了一口气，将心情慢慢平复，然后轻声对高仙芝道：“中丞，外围一百九十六个马匪，全部解决了。小头目帐篷里有十个马匪，其他两个帐篷最里面分别有一个大头目，帐篷口有两个守卫。一共还有十六个活口。”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高仙芝并没有下令去拔除那两个暗哨点，带人来到山谷入口南侧，距离马匪营地三里处的一片小洼地，派李二狗回去给段秀实带路。只等天黑，也给马匪来一次夜袭，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翻身上马，带着四名手下转过一个小的山丘，朝着马蹄声方向迎过去。不多时，他就看到果然是大当家他们。但眼前的景象，却让这五个马匪不敢相信。

萧去病自告奋勇打头阵去解决路上的暗哨，悄悄的掩上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他们的背后，捂住对方的嘴巴，一匕首割断对方咽喉。同样的手法，一连八刀干掉四个暗哨点的八个马匪。

“好的。”段秀实吹亮了火折子，借着这点微弱的火光，两人拍肩膀叫醒了裹着皮袍正在小憩的其他人。一番准备后，大队开始出发。

一定要杀了他！所有的变故都是因为他，那个一脸坏笑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白脸。不是因为他的撩拨，整支队伍如何会不顾一切的撞上去。而他原来计划只是远远跟随骚扰。

萧去病翻身上马，打趣道：“中丞，等过了这片戈壁，你可得找人教我骑术和射箭。说实话，我是前天第一次骑马，从未射过箭。你知道的，我自小跟师父生活在山上的。”

一旁的顾小俊，李二狗却听得羡慕不已。御史中丞，开府仪同三司，四镇节度使，一方封疆大吏，安西万里实际主宰者，亲自教授骑马和射箭，这是多大的面子。但想想又觉得萧去病确实当之无愧，光说这两次，就全靠了他才得以一下扭转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