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修炼（2/2）

他心知道若是过于急躁冒进，反而会拖慢修炼的进度，因此在修炼碑文上的符术时，都会谨慎地拿捏好分寸，不让自身太过沉迷起来，适当的痛感其实是一种警示。

星辰环绕，空寂无比的空间里，一道稍显瘦弱的人影静静地立在石碑之前，脸上变化万千，时而痛苦，时而欣喜，时而若有所思。

不比第一次的错愕，叶文立刻凝聚心神，不想错过任何细节，那头白色猛虎突然一口咬住白色蛟龙扭动着的身躯，闪烁着寒芒的锐牙深深地嵌入蛟龙的血肉之中。

这种自己与自己厮杀的无奈感觉，叶文试过几次就油然而生，如果对手是远强于自己，说不定还不会如此郁闷，因为这样才容易生出无穷的战意，但面对着水平一模一样的复制品，就好像是卷入一场没有尽头的厮杀。

不知过了多久，叶文脑袋一晕，眼眸又是一痛，不得不紧紧地闭上，片刻之后，终于勉强地睁开，此刻眼角处已经有着些许血迹渗出。

叶文的目光投向那两块傲立于星空之下的石碑，瞳孔立刻微微一缩，略显散漫的心神顿时凝聚起来，扫了一眼那块仅有金色文字闪烁其上的石碑，接着那注意力全部放在另一块石碑之上。

据说有一类人是很惧怕照镜，因为不想面对自己真实的一面，叶文自认不算这类人，但面对着招数道力体魄都与自己一模一样，就仿佛是自己分身的傀儡人影，有时候也不禁生出了逃避的冲动。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叶文在调整好呼吸的节奏之后，眼眸之中忽然火热起来，若是落在那些久经沙场的军人眼中，就会瞬间明白里面的含义，那是一种说来无趣，但也不算罕见的东西，正是准备与强者搏杀而燃烧起来的斗志。

面对着这道压迫力十足的神秘人影，叶文不由得舔了舔嘴，他从不惧怕与人争斗厮杀，但每次看到眼前这由自己亲手召来的傀儡，总会有生出几分莫名的慌乱，虽然瞬息间就会被坚毅的心志压了下去，但确实一次又一次地生出这种感觉。

“第一行已经是极限……不过也算获益良多……”

眼前一黑，随即一道亮光刺破黑暗，叶文缓缓地睁开双眼，不知是否错觉，漫天的星星似乎比之前还要明亮几分，犹如崩成无数块碎片的宝石洒在天空上，脚下依旧是让人触目心惊的星辰地面。

这次进来没有携带可以作为祭品的“礼物”，那道气息恐怖的魔神人影还静静地在石碑里面沉睡着，毫无动静。

一抹浓郁的血色，在石碑上的人影线条上流动着，叶文感知着上面那股循着一定规律循环着的路线，耳朵里隐隐听得无数的冰沙流动声，又似乎有虎啸龙吟之声。

休息片刻之后，叶文走到那块满是文字的石碑之上，从晋升到五重之境之后，仿佛是打开了某个开关，这块原本仅仅是映照出符箓效果的神秘石碑，竟是逐渐浮现出一些玄妙无比，却艰涩难懂的古怪文字。

仿佛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下，叶文摇晃了几下开始昏昏沉沉的脑袋，同时也把视线从石碑上的文字移开，虽然由于及时收回心神，没有对意识造成损伤，但那种刺痛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算是观碑的代价之一，不过对比那些符道一途上的收获，到也不算什么。

在刚开始的时候，他甚至还认为这实在是乏味到了极点。

“虽然时间很多，但也不宜太浪费……”

如果缺乏了这种警示，任由意识崩溃而不自知，没有及时抽身离去，说不定最终连意识湮灭都懵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