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扫除的男人们（2/2）
单体毒藓对人类的影响是有限的。人类不会因为吸入指甲小一块毒藓释放出来的有毒气体和孢子而对自己造成立即可见不利影响，但当毒藓种群繁衍扩张到一定范围——比如书桌大小或者覆盖整个盒子大小的时候，那它们就会对在其中的人类造成不可逆的神经损伤了。而若是提及大面积毒藓爆发的后果……最广为人知的便是先锋者镇了。</p>
“没懂。”布莱尔很直接地摇摇头。</p>
“收纳箱底！盒顶！号码牌后！”做完这些的大个子又补充提醒了一句。</p>
“但是现在换女人们上我们治安队的威望不就低了？”山无奈地却坚定地坚持着自己的决定。</p>
“来来来我重复一遍你刚刚的话啊，咳咳，”加西亚清清嗓子，“肉汤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镇长家的儿子还是裁缝店的女儿！统统十克一碗！不要九九八！不要五八八！只要十克整！”</p>
大个子的身影出现在一队正蹲在墙根除藓的斯派斯人背后，一声下去吓得前面一帮人集体抖三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那声音的来源，却发现山已经迈着大步走到别人那里去了，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p>
“墙角！砖缝！天板！”</p>
事实上山将所有排着队在锅灶前等着的男人们都召集起来了，一共三百四十六人的队伍人不多却显得浩浩荡荡——女人们听说是要除藓了本也要起身加入，然而被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山拒绝了。山认为女人们应该在肉汤前好好等着就好了，这种守卫村子的活计由男人们做便好……</p>
“啧，你这动作让我想起了我班上做对题目来找我要奖励的小屁孩……”加西亚咂咂嘴，不置可否。</p>
“你说这话可真昧着良心……”加西亚白了大块头一眼，然后笑起来，“你能，你真能。”</p>
所有被捕猎者对猎食者都会有反抗的。</p>
“嘿，你还别激我！”布莱尔反而笑起来，“我还就真有个办法。”</p>
“手套！铲子！覆盖剂！”</p>
不可否认，在饥荒年代，在地下国建国初期甚至现在，藓类都为人们的舌头做出了接触的贡献，然而，人类和藓类还是有斗争的。</p>
立时间四下里一片混乱，喧闹声和讨论声夹杂着一两句骂娘声就哄地更加热闹起来。肉眼可见地一些人屁股的扭动速度便快起来了。</p>
“你能你继续，我跟山去找杂藓去了。”加西亚朝着大块头挥挥手，然后对着旁边的山吼了一嗓子，“山！”</p>
“除藓的时候都注意着点！眼睛放尖，不要落跑了一点绿星子！”</p>
“啊。我能。”布莱尔犟着嘴应了一声。</p>
“听好了！每十克杂藓换一碗肉汤！是净重！除去泥土的净重！每十克一碗！每个人！”布莱尔继续扯着嗓子喊着，“肉汤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镇长家的儿子还是裁缝店的女儿！统统十克一碗！带着你和你女人的份努力除藓吧男人们！……”</p>
“嘿！你们等会儿我！”</p>
“嘛，我并不是想讲冷笑话……总之，懂了？”</p>
“我只是下意识地喊了男人们，喊完才发现好像喊错了……”在大街小巷走了一遭的山回到学校前，听见加西亚对自己的抱怨，不由得耸了耸肩。</p>
“走了！我之前布置迷宫的时候看见学校里面还有些杂藓，这会儿正好进去把里面都打理一下。”</p>
“都注意起来！初步判断是因为季候的原因，最近杂藓的生长很活跃！大家一定要仔细注意，千万别漏了一个缝隙！”</p>
“嘛，先别急着想打我。想想自己还喝不喝得到肉汤先吧。”加西亚笑。</p>
没有人知道它们是怎么来到地下国的。可能是第一批幸存者无意间带入了它们，可能是穿梭于地底的人类与变异生物扩散传播了它们，也可能，它们原本就生活在地底，只是，我们发现了它们。</p>
……</p>
加西亚看着一众没有经验的男人们或是撅着屁股或是跳着脚在街头巷尾盒子内盒子外清理着星星点点的绿色，摇头苦笑，让一帮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用他们在工地开拓镇子的粗糙技术来做除藓这种精细的活儿，就好比让水灵灵的莫尔兹家二女儿去扛起工地上的破石锤砸石头一样的画风违和。</p>
空气中，蚯蚓汤的味道慢慢地扩开来了，那是一种截然不同于鱼汤、藓菜汤或者卡卡路饼汤的味道，香气逼人。</p>
“行啊，布莱尔，有你的啊！”山大笑着狠狠地搂了一把布莱尔的肩。“这样一来我的过错就完全被弥补了！”</p>
藓类植物。目前已知为数不多的能在地下生长的植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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