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雪与火（1/2）

“这话应该我问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我之前根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即便有轻微的呼吸声也被这周围刮得寒风掩盖了，你能找到我未免太奇怪了吧，除非从你失明的时候，就能感受到我的位置。我要是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东西，能让你确定我位置的东西，告诉我，是什么！”孙立沉声道，“现在告诉我，事情还有得商量，不然……”

“我……”李晴儿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就是……就是……”李晴儿脸色露出回忆的表情，最后好半天才艰难的道，“就像是，黑夜中被火焰照到的那种感觉，很亮很亮。”

“你失明之前的一晃，是怎么回事，具体是个什么感觉？”孙立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没有说实话。”

“庄周懂了，整个人生都不过大梦一场，都是另一个自己的一场梦。所以你现在根本不需要害怕，不需要畏惧。死了，也就是醒了。醒了，就会发现只是一个梦。”孙立扭头又看向远处的夜色，声音幽幽的道。

“你……”李晴儿敏锐的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戒备的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不知道。”

“具体就是我一直走，一直走，突然间眼前一晃，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李晴儿面无表情的回答道，然后冷冰冰的补充了一句，“绝对没有任何的隐瞒。”

“你要是再哭，就要真的失明了。”

孙立就这样想，一直想到太阳从东方升起，一直想到太阳高悬天空。

而孙立却是一脸平静的开口道：“从昨天分开的位置，到这里只要有着几十里，你怎么这么准确的找到这里？难道你能精确的估算到，我行走的速度、行走和休息的时间？”

为什么根本找不到守关妖怪，为什么徐有才会莫名其妙的病亡，难道这试炼不是按照上古八卦来的吗，难道这一关不是上古八卦中的坎位吗？

等会！一晃？

“而蝴蝶和庄周又都存在，因为蝴蝶是庄周梦到的，庄周是蝴蝶梦到的，都是真实的，都是确切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正午，斗大的太阳就在头顶上面。

做完这些，孙立才向着李晴儿重新看去，就看到对方的脸上，竟然有两行暗红色的血泪流下来——哭了。

天空中无数的雪飘下，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芒，孙立一眼望去，就看到像是满天的火焰冲天而降。

“你眼睛怎么了？”

话闭，孙立抽出自己的长剑，开始在雪地中沉默的挖坑。

“那他最后想明白了吗？咳咳，咳咳。”徐有才好奇的问道，一边发问一边咳嗽，鲜血大口大口的流出，面如金箔。

孙立看着已经濒死的徐有才，点了点头，轻声道：“他最后想明白了。”

“够了！”李晴儿突然大声吼道，然后举起一个铜钱大大小的东西来，狠狠扔在地上，“就是这个东西，在你后背靠近左肩的地方，子母一对。我能靠着我手中的这一个，感受到你身上的那一个的具体位置。”

“那么，就是直到损坏或者被发现了？”孙立的脸色一点点的沉下来，“怪不得你说不相信任何人，你这个样子，也不会被任何人相信。虽然不知道你的用意是什么，但是说实话，我对你的这个小动作很——厌——恶！”

“嗯？”李晴儿一愣，眼泪停止，沉默半响后突然极其理智的问道，“那么按照你的意思，你能治疗我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就是走着走着，突然就看不到了，然后……我就来找你了。”李晴儿道。

于是，孙立的目光一点点变得锋利。

挖坑完毕，孙立把徐有才的身体放入坑中，又一点点的埋掉。

“其实，蝴蝶和庄周都不存在，都是一个梦。蝴蝶是庄周的梦，庄周是蝴蝶的梦，都是虚幻的，都是飘渺的。”

这也难怪，毕竟不管是谁，经历了突然失明都会害怕，更何况是在这试炼中。

“即便是算你聪慧无比，把这些都能算到，但是你告诉我，你怎么为什么能丝毫不差闭眼走到我身前三丈远的地方，然后停下来，叫出我的名字？”孙立语气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