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记得你是因为痛（三）（1/2）

从杨琪转身的那一刻，张小念就在幻想当柜子打开的那一刹他的表情，惊喜、开心、或者是欣然接受，然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想。过了一会杨琪又进来了，表情疑惑的给张小念说道：“怎么打不开那个柜子呀？”

“对了，你以前在哪个学校呢？高中的时候。”杨琪找着话题问道。

“是吗？”

“走吧，咱们坐里面。”杨琪说着冲门口坐的着的几个男的用眼神打了个招呼，那几个男生打扮的一副混混的样子，旁边坐了两个画着浓妆的女生，都穿的连体的紧身短裙和高跟鞋，其中一个正说着话，张小念只听到了那句格外刺耳的‘操他妈的！’

从关上存包柜的那一刻，张小念就开始激动起来，想象着自己如何将存包的小票给杨琪，还有他看到会是什么反应，心里的小鹿像是疯了一般。张小念将小票叠好塞在了兜里心不在焉的走进超市里。

“恩，跟我初中玩的挺好的一个，后来高中毕业我不是去当兵了么。”

“吃过了，你今天是早班，两点下么？”

“挺好的呀，怎么了。”张小念有些不解的笑着说道。

“这跟熟不熟没关系好吧，那你的意思是认识个十年八年才能做男女朋友呀！”

“可以啊！”张小念心里嘀咕着，终于能歇歇脚了，真是作死穿了这么高还磨脚的一双鞋。

“田欢？不认识，你同学？”

“呀，你讨厌。”张小念定睛一看，不好意思又有些生气的说。

虽说是夏天，但是八点钟也已经黑了下来。两人出了咖啡厅，杨琪说肚子饿，两人便去了天下汇商场后面的一家麻辣烫。

“恩，我想想，我······喜欢你唱歌的样子。”杨琪虽然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出来，但是张小念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竟然觉得很可笑。

“我还没来这边吃过呢！”

张小念看到杨琪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嫌弃的瞟了他一眼，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吃完饭出来还不到九点，杨琪提议两个人走一走，消消食，本就没想着立马回去的张小念很自然的答应了。

那晚的风很清爽，时不时划过两人并肩走着的缝隙，一起掠过两人的皮肤、汗毛甚至是呼出的气息。杨琪并不是那种乖巧、让人省心的男生，这些，张小念慢慢的才体会到了。

“好，那我去了，很快回来。”杨琪说着向昏暗中小跑过去，跑了两步又突然转过来说“你真的可以？”

李君瑶说完这些，张小念没有说话，只是用微笑掩盖了内心的翻江倒海。张小念进去换了工作服，站在搭好的展示台前，杨琪也上早班，站在超市的出口检票处，张小念向右边一转头就能看见穿白色t恤外面套着超市红马甲的杨琪，轮廓分明的侧脸是那么迷人，总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只是张小念每次忍不住偷看的时候，心脏跳动的频率就会加快，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

“你渴吗？”刚坐下，杨琪就问到。

“斗中，我之前有好几个同学高中也去斗中了。”

“我咋了？”杨琪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行，我可没答应，那你说你喜欢我什么？”

“你怎么站这？难不成是在等我吗？”

“你觉得我怎么样？”杨琪冷不丁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呀，你干嘛？”正在张小念低头沉默玩着自己手指的时候，杨琪突然凑过头来在张小念的右脸颊上亲了一下，张小念捂着脸，哭笑不得盯着杨琪的喊了一声。

“什么？她真是你妹？”那女孩吃惊的说道。

“杨小念？”

张小念还是像往常一样，搭好展示台换好了衣服，站在那个地方时不时就偷偷的注视着杨琪，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的目光无法离开。

此时的张小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对于杨琪其实自己的内心早已有了想法，可是这一切来得这么快的时候总会让她有种极度的不安全和不真实的感觉，两种声音在她的内心大战，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却需要时间来平复，只是谁也没想到一向理性的张小念这次却被侥幸和冲动钻了空子。

“小饭盒？在橱柜里，你要那个干什么？”

“恩，好啊。”

“额。”听到这句话，张小念愣了几秒钟，下意识的不知道说什么。

“那你做我女朋友吧！”

“可以。”张小念环视了一周勉勉强强的说。

“行了啊，你够了杨琪。”旁边的一直在忙得李君瑶终于看不下去了，于是插了一句。

“你吃什么？”

他就像有魔法一般，每当张小念坐上车回头望的时候，杨琪早已消失不见，连一丝丝的流连都没有。这是杨琪送张小念距离家最近的一次，哪怕还有像这样五六站路的距离，张小念再也没有奢望过，却还无怨无悔的干着傻事。

“哎，我发现李君瑶走了你倒是还能跟我聊开了。”

“来，我帮你在这打车吧，离你家也不远了，早点回去吧。”杨琪面无表情的说道。

过了两天再去上班，张小念一进超市就看到了站在进口处的李君瑶站在那里坏坏的冲自己笑着。于是自己也略带不好意思的笑着朝她走去。

临近中午，超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张小念买饮料送杯子的活动也就火热了起来，同时做活动的除了农夫山泉，还有美汁源和和可口可乐，几个促销在一起也会时不时的谝上一会，让人意外的是美汁源的促销竟然也是杨琪的同学。

“都行，就水吧，要常温的不要冰的。”张小念一向不喝冰镇的水和饮料。

“我来啦。”张小念没有注意到杨琪走来，到时杨琪一声来了将她吓了一跳。

此时的张小念一个人坐在冰凉的长凳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远处的路灯投来微弱的光芒，阵阵凉风让她露在外面的腿感到一丝凉意，身后灌木丛里随着风发沙沙的响声。偶尔一个过往的大妈会好奇地看她两眼，她也只能紧紧抓着手机来掩饰自己的害怕和担心。但是正是在这段时间，张小念的脑袋是暂时清醒的，没有了下午的热血沸腾、心血来潮和对那份感情的夸张的幻想，而是反思着自己一下午都在干什么，自己是否是理智的，只可惜这份清醒维持的时间太短，短的仿佛只有片刻。

“你说呢？都家属了还你妹呢！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么？”李君瑶一向说话比较直，此时对杨琪更是懒得搭理。

“妈，咱家那个最小的饭盒在哪里呀？”张小念下班回来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剥着刚买的夏威夷果。

张小念心里虽说没什么底气，但是卯足了劲大声的说了句“可以，你赶紧去吧。”

“那些都是你亲手剥的？”

“还行吧，你渴吗？”

李君瑶走后，之前略显羞涩的张小念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放得开了，就连杨琪本人也这么说。

“你下班啦？”张小念问道。

“呀，你自己去看么。”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自信，所以才问我喜欢你什么？”杨琪突然正儿八经的说道。

“沈阳。”

两个人顺着夜晚喧闹的马路走到了渭河公园里，那是个开放式的生态公园，虽说已经成为了附近大爷大妈们每天晨起和饭后散步的御用场所，但是九点多天已经黑头，加之公园路灯并不是很明亮，遛弯散步的人也不剩多少了。

“就这样呀？没事，先慢慢发展吧，反正你也有两年没有谈恋爱了对吧？”

在杨琪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下，张小念默默地点了头，点头的那瞬间，她是开心的，也是担心的。但当她感受到杨琪温暖而热烈的唇的时候，张小念已经被彻底的折服，不知道是口水交织的一起的甜蜜，还是两人靠近的温度，亦或是心里那久违的或者说从未有过的剧烈的跳动，都让她在此刻深陷，无法自拔。

“对了，你叫什么呀！”美汁源的女孩问张小念说。

“给，这个给你，我给你带了东西，在外面的柜子里。”张小念不好意思的从兜里拿出存包的小票，羞涩的说。

两个人有的没的说了好多，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是杨琪在说，就像之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杨琪永远占据着主导的位置，而张小念永远是那个什么都可以接受，什么都能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