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浮生若梦（1/2）

那个叫赵鹏的男生，当过兵回来，一身的戾气，整天在家里也就是混着日子，尤其是在张小念看来他是几个男生中最能作的。对于这样的人，张小念永远都是避而远之的。其他几个男孩和女孩基本也都是这样，有的上着班，有的混着日子，张嘴就会抽着烟骂人。也可能这是张小念自己的偏见，但是世间很多事情都说不明白，有些人见了第一眼就会喜欢，而对有些人那种天生的厌恶感是怎么样也无法抹掉的。

张小念作为最后一个从学校回来的，已经一个礼拜了却仍然是天天在家宅着，看看电视，没事给自己鼓捣点好吃的。豆豆的学校放假最早，已经在家悠闲了快半个月的豆豆早已潇洒的不见人影。

而此时的张小念，越来越觉得自己跟豆豆之间的感觉已经不像原本那样的干脆和醇厚了。以前作为豆豆异性第一倾诉人的张小念，闲杂也不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重要了，自己还是当初那个自己，而别人却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别人。

“喂，豆哥，你在干嘛？”下午百无聊赖的张小念给豆豆打去电话。

她与豆豆那几个小学同学因为豆豆的原因也一起出去玩过好几次。

而事情却没有像张小念期望的那样发展起来，和豆豆的关系也在小学同学的原因下变的越来越冷淡。

傍晚，蒋小凡打来电话。

大家还是约在火锅城里的那家留一手吃火锅，二楼的那几个包间一帮子人好像都挨个去过了。张小念和蒋小凡去的时候，还剩王冉和林夕，方剑还没到。

虽然是冬天，但是廊桥上的人还是不少。这座桥横跨着渭河，连接着宝鸡的金台区和高新区，就像是旧与新的链接，往往能迸发出火。桥上装饰着五颜六色的彩灯，栏杆的扶手上雕刻着宝鸡的历史文化，脚下的石板路也纂刻着周代的甲骨文，每到天黑下来，彩灯打在渭河的河面上，会形成五彩的缓缓前行的水流，在这黑暗中显得神秘而梦幻。

张小念一听蒋小凡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于是自动忽略了那两个人的存在，虽然气氛不同于之前，但还是放宽了心跟大家高高兴兴的谝起来。

“怎么了想我弟了，哎呀，我知道我弟长的帅，可你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还想老牛吃嫩草啊，我弟才看不上你呢！”张小念几句话说的蒋小凡反驳不上了，于是狠狠地在张小念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周围几位大妈投来嫌弃的眼神，从头到脚的反复打量着这两个像神经病一样的姑娘，车窗上的水蒸气渐渐凝成水珠顺着玻璃滑下，窗外地上的积雪渐渐地变得刺眼，太阳慢慢地从厚实的云层里探出了头，只是还是一副可爱的没睡醒的样子。

“喂，小念，我一会从家出发坐一路车，你过个十分钟出发在你们那个车站等我哦！”电话那头传来蒋小凡激动而又亲切的声音。

“我本来就是女的，怎么就不能女人了，真是的。”蒋小凡面对调侃也誓死保卫自己的特权，捍卫着自己的尊严。

宝鸡的冬天没有那么晶莹剔透，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场鹅毛大雪能让人感到舒适起来。一片片硕大的雪像是天使的翅膀飘落在了凡间，让整个干燥的即将要凝固的空气变得湿润起来，把那灰头土脸毫无一丝生气的大地变得柔软，这些总能为那年前枯燥的日子添些美丽。

妈妈做好了晚饭，张小念草草的吃了几口，喝了一碗稀饭就出门了。出了小区门口，网车站走的张小念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豆豆正朝着自己走来。

“等久了吧，你什么时候到的？”蒋小凡摸摸张小念冻得有些微红的脸，问道。

三个人约在高中的校门口见，成栋和蒋小凡到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校门口距离廊桥还有三四站的路程，于是三个人决定边走边聊的走过去。

“你干嘛去？”张小念还没等豆豆反应过来，开口问道。

“我没干嘛呀，就一天吃吃好吃的，看看电视啥的。”张小念语气里没有带丝毫的感情，也许是对这个假期豆豆的略显冷漠而生气。

“你看你，现在越来越女人了，我都不习惯了。”两个人站在车厢最后面人少的地方，张小念就开始调侃起蒋小凡来，在张小念的印象中，裙子这种东西是不属于蒋小凡的，而蒋小凡之前穿裙子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我就是不太喜欢那个赵鹏。”张小念直接了当的说。

“呀，小念去了大学变漂亮了！”

路上的积雪变得厚实，被车辆碾压的痕迹还清晰可见，本来松软洁白的雪变成了灰黑色，压实着凝结在路中央。张小念穿着厚重的雪地靴，慢慢的走在随时可能滑倒的路面上，只是空气里少了雪前的干燥，反倒充盈着湿润，滋润着鼻腔和肺。

公交车站的人并不多，仅有的那几个人也都紧紧地裹着自己的大衣和羽绒服，双手插在口袋里，张望着车来的方向。张小念在车站等了一会，一路车便来了，最后跳下车的蒋小凡径直冲到张小念的面前。

“小念，成栋明天就走了，咱们今晚出来找他谝谝，算是为他送行了，怎么样？”

“哦，我跟赵鹏他们打麻将呢，你来不？”电话那头的嘈杂声中传来豆豆不太清晰的声音。

“好啦，那你们两转吧，我回去了。”班主任跟两人告了别便走了。

“明天就走，这么突然。

“不冷，我穿了两条打底裤呢，都是羊绒的，车来了，走吧。”正说着，9路车便来了，蒋小凡眼疾手快的拉着有些笨重的张小念挤到前面上了车。

“我不记得了，那好等我吃完晚饭，咱们去廊桥转吧，怎么样？”

“怎么了小念，看你怎么兴致不高啊。”蒋小凡凑到张小念的耳边说。

张小念突然想到了李立恒，因为李立恒也曾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只不过于往日，人都是会变的，就像张小念这次放假回来后对豆豆的陌生感，随着时间的加剧这种感觉在她的心里也日复一日的根深蒂固起来。

“那你没事过来么，这的人你基本都认识，都是我小学同学。”

“哎，老师。”张小念看到对面过来的那个眼熟的胖身材，激动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