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老死江湖人不知（2/2）

“既然人在江湖，又为什么要退？”

细雨脚步虽然轻灵，但是跟上苏留以炼铁手作为根基的神行百变，还是颇有些勉强吃力，主要还是内力较苏留弱了一些，才难以为继。

他说完这句话，整个客栈的人都似屏住了呼吸。

京城，又是一夜。

苏留跟细雨上了酒楼，这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

“不要紧张，剑锋只入半分，不是致命的伤，我当然不会杀你，我要让你慢慢老死在江湖，亲眼看着一个你曾经看不起的年轻人，站在你连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嵩山剑首骇的脸都灰了，接下来嵩山剑首正要摆好剑势做好应对之时，却觉得脖颈间一凉，伸手一触，一丝血迹侵染，剑首大叹一句：“我命休矣！”心里却觉得万分不可思议，脸色如死水一般沉了下来。

还有人放声大叫道：“剑首前辈，这小子的人头咱们见着了，也该分润一些红头，五万两的黄金加上细雨身上八十万白银可不能全教你们嵩山五剑客独占鳌头了！”

应天府果然很热闹。

苏留淡淡道：“苏留的大好人头在此，有本事的朋友，都尽管来割。”

只可惜，细雨在听了那个杀手死前的那句话后，也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个仆伏当地死状凄惨的杀手一眼，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迷茫：

老剑客显然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江湖中威望盛隆，他一边声色俱动地说着话，眼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芒，一边还拿着筷子，作长剑状，作势欲刺，遥遥地刺向苏留的咽喉。

不过，下一刻他们就都乖乖地坐了下来，低头喝酒吃菜，放佛看不见苏留这个人。

“记住了，在下姓苏，名留，请多多保重，那一天已不会太久。”

黑色斗篷下的玉容还是如冰一样的冷，看向苏留的眼神里好似也是一把利剑。

“既然这样，也只能费上一些手脚了，过得一会老头子便叫你死的不那么痛苦好了。嗤地一声，这一剑过去，你只会觉得脖子一凉，接下来的人生就没有多少苦楚喽。”

在他们放下装着罗摩遗体的同时，在座至少有十四个江湖豪客不自觉地握住了身畔的刀剑，都用一种比刀戟还要锋锐的锋利眼神看向两人。

她一身武功，全是得授自黑石帮主转轮王，此时一想到要面对那个无法战胜的黑暗，就有些莫名的失措。只是错过这一息的功夫，苏留马上心神重归纯澈，气机合一，杀机已失。

苏留笑了笑，但还是不太生气的样子，道：“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名闻天下的高手剑客吧？”

不过她怎么会求饶，细雨也绝对不容许自己认输，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再走不多时，前面背负双手的紫衣男人越走越快，她脸色白到吓人，额前香汗淋漓，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苏留摇了摇头，道：“我的东西，肯定不能给别人。”

苏留微微一笑，自空中手肘翻转，真气将尽，整个人扑进了第三剑客怀里，右手短剑黑光一沉，已削了老三的拇指，引发一声凄厉哀嚎。

嵩山五剑客果深以为然，老大重重地点了点头，很是受用道：“年轻人你很有眼力，也很有礼貌，只可惜你惹上了**烦，那件事物你不该拿，不如交出来罢。”

谁都已经将苏留视作了砧板上的鱼肉，开始瓜分红润，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温和有礼貌的年轻人会不知死活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苏留就是苏留，他却没有退，反进。

“我并不会老死在江湖里”，苏留伸出双手，心里默念，起码不是站在这么低的位置，以这种挣扎的方式死去。

“为什么心里会有这样不同的感受？是因为他那句话吗？”

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场上喧闹霎时转静，死一样的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