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2）

所有的声音都那么响那么大，交织在一起成为灾难的配乐。而灾难面前，人的力量那么渺小，渺小到自救不能。安晓洁更加抱紧了怀里抖索索的星期六和、白团子，和他们抖成一团。

当晚，安晓洁依稀做着大口喝水的美梦，喝到一半被突来的巨大轰鸣声惊醒。

安晓洁摇摇晃晃站起来，察觉到她的动作，星期六和白团子跟着挪动了下，从左侧腰腹处往上爬到了怀里，依旧紧紧贴挂在她身上。

轰隆轰隆轰隆隆——

洪水退了？

能躲着阿赫就躲着的白团子出自本能的害怕，克服对阿赫的畏惧冲进帐篷撞到安晓洁腿上，摔了个屁股墩儿，弹起来扒住她的腿，然后是星期六。两个同样没见识的小的，比安晓洁还要惊慌失措和害怕。白团子叽叽刺耳地尖叫，四肢紧紧扒拉在安晓洁腿上不肯放开。星期六比白团子的表现好了不少，至少没尖叫，只是也害怕的发抖，不管不顾跳进安晓洁怀里缩着。

安晓洁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再看，展现在她面前的，只有一片狼藉的泥泞的大地。

脚下虚软无力，犹如踩在上，安晓洁脸色苍白的抱紧星期六他们，没向阿赫解释，坚定地朝外走。

难道晚上那地震般的动静不是地震，而是洪水消退所带来的？洪水消退会有那么大响动吗？从来没经历过洪水围困的安晓洁困惑，要知道这洪水出现时可是静悄悄，一点响动都没有。

安晓洁粗略扫了一圈，细细琐琐差不多得有三四十之众。石板边上最多，溅得远的不多，装柴的洞目测没有。倒是帐篷这边，因为火堆本身离帐篷近的缘故，小小的火苗窜着，足有七处，帐篷门帘边离得最近的那簇火苗尖几乎就要烧到兽皮！

山体依旧晃动，轰轰的震动轰鸣原声与回声交织回荡，充斥整个山洞。

洪水退了！真的退了！

地震了！

洪水……洪水退了？！

她向前跑了几步，又茫然停下。

安晓洁目带茫然顺着被拉扯的力道往后看，阿赫此时的拥抱来得及时而温暖。她全身颤栗着趴在阿赫怀里，鸵鸟式藏住头，企图把自己埋得深些再深些，仿佛借此就能躲过灾难，汲取勇气。

安晓洁忙过去一脚一个踩灭火苗，把仍冒着红色火星的柴捡起来找了个盆丢进去。

安晓洁依旧没听懂，满耳巨大的轰鸣也让她只能模糊抓到几个字，不过她大概明白阿赫的话意，不外是“不要害怕”、“没事的”之类的。

阿赫很镇定，抱着她席地而坐，不再说能让舌头打结，打着腔似的希瑞语，而是单纯的“唔唔”声。这比希瑞语更让安晓洁难听懂，却更直接让她明白阿赫此时的心情——安慰。他在安慰她。阿赫的这份镇定渐渐感染了安晓洁。

幸亏出来的及时！再迟一点，柴火滚动一点点一准烧到兽皮。

安晓洁第一时间跳起来，身下传来剧烈震动，残存的睡意在意识到此刻可能发生的事退得一干二净。

光线一下暗了。

她以为洪水再怎么快退去，至少也得是两天或者更长时间以后的事了。水那么高，那么气势滔滔，怎么看都不像虚张声势，能在短短时间内消退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