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看到这一幕，安晓洁一阵后怕，希瑞指甲的锋利坚硬程度她是见识过的，能削石头！如果那两个人没控制好自己现在早就是缺胳膊少腿了。

她在角落背对着其他野人，眼角却随时注意着其他人的动作，她再也不希望发生先前的状况了，只希望随大流，不出太大的错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不过该死的，她该高兴的，她在他们眼里没有吸引力！

安晓洁一直知道，被关在同一个洞里，自己的命运和山洞同伴们的命运应该是差不多的。为此她惴惴不安好长时间，然而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用来被交换的！！

春天来了。

在这个受到伤害的时刻，安晓洁很想任性一回，捞起石头冲过去一下砸在那两个人身上或者马上、立刻离开这个满是男人的小溪。

“古哇西无啦哈希！”她听见一声含带怒气的暴喝。

安晓洁抿紧唇，去摁手机边上右上侧的开机键，屏幕黑沉沉的，没有一点反应。她不死心，连续试了好几次，忽然想起手机早就没电了。

她干巴巴咽了口口水，却又生出股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过了那么多天都没事，现在再来急有什么用？她看着水里一个个比她粗壮许多的胳膊腿，反正都反抗不了。

她闭上眼睛努力深呼吸将眼泪逼退回去，不过是相互取暖度过冬季的同伴罢了，不是她也有别人，她怎么能以为自己该是特殊的？

如果说原始人还是能大着胆子交流的存在，那么对这种野人，安晓洁的印象只停留在图片和文字上，用一个词足以概括她的理解——茹毛饮血。

她揪住了希瑞肩胛处的毛，往外扯。希瑞发出轻微的吃痛声，手臂以一个灵活的角度捂在绷直的毛上，斜着眼睛望向安晓洁却不没动。

手机的屏幕碎裂开了。

是希瑞。

抢手机的那个看守指着她大声说着什么，语速又快又急，甚至还想向她动手，她下意识瑟缩地向后一倾避了开去。幸好另一个看守拦住了他，似乎劝了几句，抢手机的看守神色不甘地看着她倒没再动手。

无论哪一种。

她只能赤/裸的、屈辱的呆在小溪里，清洗自己，冷的牙齿打颤。

她不知道欲/望的眼神是怎么样的，但是好奇、怜悯之类的眼神她还是分得清的。

伤口碰到水引来一阵刺痛，安晓洁吸了一口冷气，斜侧头看去，手臂、肩甲、小腿上都多多少少有几道瘀青和伤口。血丝正慢慢从伤口泄到水里。

安晓洁维持挡住胸腹的动作，垂下眼帘，闭紧了嘴巴。

对她兽皮衣显然过大了，一直拖到地上，平时走路她都需要小心提着。安晓洁不是没想过将兽皮衣弄得更合身一点，可一她没有工具，二看山洞里兽皮紧巴巴的样子，想来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麻烦，是安晓洁现在最不想要的。

随后他又瞅着手上的手机摆弄几下没反应，蹲下/身用手去锤，力道一次比一次大。脆弱的手机很快变成一摊破碎的零件。

苦难的生活很难允许人诗情画意，一股大力推来，安晓洁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等站稳才发现，她已经落到了队伍最后，推她的人正满脸不耐。安晓洁不会忘记这些野人的怪力，他应该已经控制了力道，不然她应该像最开始的那次直接被推倒才是，她想他应该是其中一个看守，因为山洞里的人除了希瑞外从来不会人主动和她有肢体接触。

安晓洁自然会反抗，而反抗引来两人更为暴力的镇压。

她难堪地蜷起身体，把自己更深地沉进水里。

她发誓她从来没这么脏过！

她背过身，沉默而坚定的表示出拒绝的姿态。

希瑞却不依不饶地把手伸在她面前。垂下的视线里是一把油绿油绿的草叶，叶片看上去肉肉的，有点厚度。手的主人以为她不懂，还特地伸回去搓揉了一番，才再递到她面前。

可她不能！

安晓洁不太想理他，在度过的漫长冬季里，她不得不对自己的心承认，希瑞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成为了特殊的那一个，这个高大的、比她强壮许多、会照顾她的男人，即使他是个野人，安晓洁无可避免的产生了一种依赖的情感，可现在，他的不作为让她失望了。

走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或者更久一点，安晓洁看见了一条小河，也许叫做小溪更为合适，因为它很浅，水色很清，一眼就能望到底。

来不及反应，她就把粗暴地拎起，两个湿淋淋的男人一个抓住她反抗的手脚，一个不耐烦的、毫不客气地去扒她的衣服。

希瑞游过来，担忧地说着什么，可安晓洁什么都不想听，这个男人……

她被扒光了，赤！裸！裸！的！

安晓洁想都没想踱着脚跳了几下，迅速捡起地上的兽皮衣裹上，兽皮衣其实是上下两块分开的皮子，一块到胸口直筒状的用来裹住身体，另一块则像披肩一样披在身上，最上端戳了两个口子，可以把绳子穿过去绑起来。

也许没摔坏，只要找到充电的地方就好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安晓洁掬起一把冰冷的溪水泼到脸上，她感觉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了。一旦理智占据上风，羞辱感慢慢被压在底下。她努力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而是用另一个角度去看某些问题。比如说刚才摸她的男人看她的眼神似乎没有欲/望，反倒是好奇……怜悯和嫌弃？也许还有隐约的优越感。

好疼！

安晓洁沉默地接过这种有肥皂功能的草叶，然后用肢体表示了想独处的意愿。

被另外一个人！

去他的野人！去他的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