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你还敢狡辩（1/2）

太和殿人声鼎沸，一股股浓烈的黑烟从屋檐袅袅升起，远远看去，像是着火一般。

莫申雪在候场的屋子里总算见到薛家父子，他们似乎说着什么不愉快的话题，脸上的表情十分不悦。

不知复赛结束之后，指向他们父子二人的证据一经推出，他们有何感想。

莫申雪进场后，来到火堆边上，看了一眼里面弄的还似模似样的，一圈石头把篝火围城了一个火塘，边上一个架子上摆满了各种调料，几个宫娥太监在一旁伺候着。

她吩咐莫凉摊开细碎的炭末，准备调料与羊肉，只等比赛开始。

薛凌和安平良互相对了一眼，这才慢悠悠踱步向前。

见她的位置摊着一堆炭末，不禁哑然失笑，“茵临郡主莫不是把御厨大选当儿戏？不三不四的东西，竟也带进了太和殿？”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哄堂大笑。

“是吗？”莫申雪也不气，甚至还好心情地和他杠上，“你说，若偏偏是你口中不三不四的东西助本郡主拔得头筹，薛大人，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薛凌脸色微恼，凑近她耳边恶狠狠道，“听说你在凉州过得可滋润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碎末的炭火就是想烧着都不容易，他就不信，她能烤出一朵来。

言罢，他背着手，傲然离去。

“哐当”一声，比赛开始。

莫申雪一手拿过一瓶酒，用牙把瓶盖咬开了，伸手刷的一声把半瓶酒倒进了火里，“砰！”的一声火苗窜的半人高，“呼”的一声向他们燎过来，就是莫凉也忍不住“嗷”的一声，一下把她拉到身后。

莫申雪要笑不笑的叫他松手，见碎末的炭燃起微火，扭头看薛凌的脸都绿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拍拍双手，吩咐莫凉拿来几个红薯，在火堆下面刨出个坑，把红薯埋了进去。

羊肉看起来比寻常的厚实，还是被御膳房泡制过的，已经提前腌好，每个肉厚的地方也动过刀，但御膳房的师傅到底斯文一些，刀法稍微欠了一些火候。

烤羊这种事莫申雪在边关的时候见过不少，自然知道怎么弄，要来一把小刀，顺着羊肉的肌肉纹理就大刀阔斧的一阵摆弄，

她往切好羊上撒了盐，刷上酱料，再一把一把的往上撒一些乱七八糟的作料，再裹上一层薄锡纸，多数作料掉进火堆里，一下子一股股的黑烟就窜了出来。

烤地瓜熟得快，她拿棍子掏个小的出来，掰开后香气四溢，她胃口大开，吹凉了，咬上一口，甜丝丝的感觉从味蕾蔓延到胃里，暖暖的很舒心。

她又掏出一个递给莫凉，看时辰差不多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刨开火堆。

烤羊肉被裹在里面，还闻不出味道。

她再看看旁边，每个人基本都大汗淋漓地靠在炭炉旁，撒调料、添炭火、翻烤串……忙得不亦乐乎。

莫申雪拿小刀卸了一角，撕下一小块肉递给莫凉，笑道，“三哥，尝尝。”

这时候出来的烤肉整好，鲜嫩地道、美味爽口，并且去过油后不腻，主要不必担心火气旺盛。

莫凉满意爹点点头。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两人慢悠悠摆盘，等着比赛结束。

薛凌随同御膳房的同仁视察，走到莫申雪的位置，见案上摆着黑糊糊的东西，唇角漾起一抹诡异的笑。

看来，毁掉她的炭，还是有用的。

“茵临郡主就打算用这坨烤焦的肉来比赛？可别丢了莫府的名声啊！”

他的声音厚实，一开口便招引不少人。

安平良、司马赋尘齐刷刷往这边看。

莫扬有些担心，叫助厨擦汗后，过来看了一下，“还好吧？”

“没事。”莫申雪唇角吟着笑，见薛凌还在，没有多说什么。

莫扬见御膳房的大厨都走光了，只剩薛凌，语气里不是那么好相与，“不知薛大人还有何指教？”

莫家的天才大厨，威名仍旧余温，薛凌到底忌惮着他，但又不肯失了威仪，袖子一甩，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他不知道我还留了一手。”莫申雪贼贼一笑，揭开帕子，羊肉外层闪着澄黄诱人的色泽，而里面的肉鲜嫩多汁，绝对美味。

莫扬眉角一扬，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梁，压低声音道，“色香味俱全，肯定没问题，但是——”

他幽深的眸子一凛，“全场都是用传统的烤法，你的新式焖烤只怕他们会有说辞，不被承认。”

果不其然，莫扬话一语中的。

安平良司马赋尘莫扬三人齐齐入围，到了莫申雪这里，薛凌率先提出质疑，“羊肉味甘而不腻，xing温而不燥，可驱寒补血，开胃健脾。”

“数百年来，都是煸炒或火烤，茵临郡主倒是别出心裁，以焖烤的方式吸引眼球，只是宫中不比寻常，放入火中焖烤这种低俗的做法，恐怕有损皇家威名吧？”

虽然同是火烤，但一个架在火炭之上，一个卧在炭火之中，可能对于寻常百姓家没什么，但御膳房要做的可是国宴，这可就有云泥之别了。

薛凌一开口就带上皇室威名，也算聪明。

只是这种戏码，与三年前的安平良如出一辙，莫申雪早就应对自如。

“申雪的焖烤羊肉还未开封，薛大人何出此言？”她示意莫凉，“这层锡纸，是莫家费千两白银才买到的，无毒无味，可防肉类烤焦。”

紧接着，她拿刀切开羊肉，里面竟还卧着一只乌鸡，再下刀，里面还有乳鸽，她再切开，乳鸽里放满了各种调料。

众人看了，不禁咋舌，也不知道她是何时放进去的。

她这已经不单单是一味普通的烤羊肉了。

她用力一切到底，顿时香气四溢。

“上好的乌鸡，猎场的野鸽，如此，还会损了皇家颜面？”莫申雪微微侧眸，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而后她脸色一变，一下严肃起来，“倒是薛大人，一口一个有损皇威，不知安的什么心？”

薛凌微微退后，她的气势显然不同了，这个女子不是一般的聪慧，但此时他自是无法全身而退了，“凌自然是……为了大盛的颜面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