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回梦（1/2）

萧煜没有作声，只是静待下文。

谢思叹息一声：“想必王爷是很熟悉东都的，我生于江南长于江南，在我梦中北地寒冬里的庭院，本应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却仿佛已经在这儿生活很久，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萧煜说道：“我会让张九霄提前准备一下，咱们明天过去。”

“那应该是一个初冬的时节。”谢思的眼中浮现出凄迷神色，“瑞雪纷飞，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雪，也从没有经历过那么冷的冬天，那里应该不是江南，因为江南不会有这样的冬天。我置身于一个硕大庭院中，披着厚重的狐裘，院子里有棵腊梅，梅朵朵，凌寒独开，东风一过，满园飘香。”

萧煜伸出手，示意请她自便。

谢思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在梦里她从来不喊自己夫君的姓名，就是面对自己的儿子，也只是称呼乳名——然儿应该是她儿子的乳名吧。”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萧煜，在欣赏着她那让人赏心悦目的茶艺的同时，回答道：“勤奋只是基本，在这个勤的基础上，你还得有一个契机才行，就拿我来说，若是没有娶了公主殿下的契机，不管我怎么发奋图强，顶多是成为一个修行者，最多是继承无尘真人的衣钵，做一个道宗的镇魔殿主什么的，但永远也成不了西平郡王，这就像悟道时的灵光一现，佛门说的顿悟，可遇不可求。”

听到这里，萧煜忍不住挑了下眉毛，问道：“那家人姓什么？”

谢思看了他一眼，问道：“王爷也是如此？”

此时东湖别院门外，一辆来自道术坊的马车缓缓停下。

这位让众多江南青年才俊的趋之若鹫的大家闺秀站起身，给萧煜斟满茶杯后，轻笑道：“听说王爷精通佛道之说？”

谢思幽幽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经常会做一个古怪的梦，我在梦中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应该也是某个世家的千金小姐，不过已经嫁作人妇，有夫君也有儿子，操持一家事务，我还没出嫁，在梦中倒是先做了一回当家主母。”

坐在杜明师对面的唐圣月脸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冷笑道：“巍巍道宗却如此下作行事，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谢思露出陷入回忆的神色，“在梦里，我更像是一个看客，以那位庭院女主人的目光审视着一切，却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在那个梦里的女主人，可以说是一个很幸福的女人，我可以感受到她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夫君，而非是两个世家之间的冰冷联姻，而且她还有一个叫做然儿的儿子。”

萧煜嗯了一声，纠正道：“确切说应该是祖籍东都，成家立业于中都，现客居于江都。”

谢思点点头，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谢思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这个梦到此就戛然而止。萧煜也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将话题转开道：“我的外祖当年虽然是在东都做官，但祖籍却是江都人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家老宅应该是在秦淮河畔，要不你陪我过去看看？”

谢思同样给自己斟满一杯，笑道：“小女子怎么敢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

“可不都是说天道酬勤吗？”东湖别院中一座延伸至东湖上的凉亭中，谢家小姐一边煮茶，一边对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如是问道。

待到谢思离开后，萧煜拾起桌上的天魔策，望着谢思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