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陈年旧事（2/2）

只是道门势大的情形下，立教又是何其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尽人事，不知天命，倒也对得起这个圣人的称号。

张载摇头道：“儒门不存，何谈规矩道理，老夫这次是入东都便是要重立儒门。”

“大郑人。”

唯独那座城，有少见的太平景象。

“大郑？那可是个太平地方，听说你们那儿有个叫做张江陵的首辅，挺厉害的。”

老儒生摇头道：“那你不该来。”

萧烈站在城门口，远远望着远方，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才缓缓收回视线。

至于慕容燕，萧烈当年做后建游时曾有过一面之缘，当时的萧烈还不是什么大都督，而慕容燕也不是重兵在握的大将军，只不过是一个杂号将军。

他看了眼恭谨地站在自己身后的赵青，忽然说道：“这人在世上，不管站得多高，都有个所求，而只要有了所求，便有了破绽。掌教真人想要让道宗一统修行界，剑宗的上官仙尘想让剑宗变成道宗正统，后建的那位大长老想要让后建铁骑再一次南下中原，而有东海圣人之称的横渠先生，则是想要重立儒门。”

新君登基，萧烈不拜，内里深意，不言而喻。

“游学。”

只是那时候的萧烈还不是统领二十万暗卫的大都督，而慕容燕也不是麾下数十万铁骑的大将军。

慕容燕冷笑一声，一指东都上空，说道：“天机榜上的魁首和榜眼可都还在那里。”

中年男子拍了拍手，嘴角上翘：“好一个规矩。”

“我叫慕容燕，你叫什么？”

离着东都还有近百里路程的一条官道上，两名均是远道而来的旅人不期而遇。其中那位年纪大的旅人已经是满头银发，身材修长，从面貌上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玉树临风，高冠博带，打扮的却是颇具古风。而另一名旅人却是一副三十几岁的模样，面带风霜之色，行事颇有军人做派，虎口上更是有一层老茧，像是从哪支边军上退下来的老卒。

最后，还是慕容燕沉不住气，拉着他一道从后墙偷偷翻进了抱朴观。

看起来不过是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轻声笑道：“我十二岁从军，至今已是近四十载，还未归家一次。”

老儒生说道：“不是道理，是规矩。”

“多谢。”

就在皇极殿中正在举行登基大的时候，萧烈却出了东都东城门，带上了自己的嫡传弟子赵青，只为了等待一个人。

然后他看见一个年轻人带着一队亲兵而至，披甲按刀，身上有着浓厚的武人气焰。不过观其装束，也不过是个杂号将军。他猜测这么个武人，大概进不了里面全是文人雅士的抱朴观。果不其然，那家伙也被挡在了门外，与自己这个异乡客成了一对蹲在门口的难兄难弟。

“有句话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八成没错了。对了，你来后建做啥？”

“谁知道呢，兴许是皇帝看他不顺眼？”

在经历了流血之夜后，刚刚做了太子不久的秦显便摘去了太子的九珠冠冕，在萧烈的主持下，换上了属于帝王之尊的十二珠冠冕。新君继位登基，按礼制应在皇极殿，接受百官朝拜。从入阁的殿阁大学士，到大都督府的几位大都督，再到六部尚书，上至亲王，下至伯爵，均在朝拜之列。但唯有一些有心人发现，这次登基大典不但少了许多在流血夜消失的熟悉面孔，更少了萧烈这位在东都城中掀起腥风血雨的始作俑者。

“你来后建游学？兄弟，你脑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