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故人（1/2）

齐豫嘴角微翘，说道：“浑水才能摸鱼，现在萧煜是西平郡王，咱们当初也算是跟他有那么一点香火情分，但是想要见他一面就像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如今是天赐良机，我猜他八成会来。”

临近厅，周围装饰越发华丽，回廊转角处都有眉清目秀的童子童女侍立，每一楼都有一名小掌班坐镇，而大掌班则多是集中在前楼和秋台最深处的那几座“贵楼”，走在回字形的楼上廊道可以看看清楼下数不清的三流权贵，这些人想要在秋台要个雅间，多半是要囊中羞涩的，就说那些清贵翰林士子们，身份是足够，但是银钱就差很多事了，故而只能在大厅中。

说起这类欢场，南方是以那江都的十里秦淮夺魁，而北方则是以东都秋台为首，单论规模，秋台虽然楼阁连绵，但毕竟东都城中寸土寸金，比起在秦淮河上成百上千的画舫还是有所不如。只是十里秦淮终究是私人产业，各为其主，而秋台却是在教坊司挂名，由牡丹实际掌控，而且东都中的权贵又比江都高出一筹不止，故而秋台仍旧是当世风雪月之地的执牛耳者。不同人的有不同的世界，若是将这类事比作修行界，那秋台就是当之无愧的道宗。

萧煜停下脚步，张了张嘴，没有出声，无声说道：“跟我走。”

张宵走在头前引路，不过没有下楼，而是穿过几道机巧小门，沿着各楼三楼贯通在一起的回廊，朝厅方向走去。

就在小王爷上楼的同时，萧煜从楼上走下，进入了厅，几乎也是同时，秦穆绵看到了孤身前来的萧煜。

张宵轻声应诺后，问道：“那秦姑娘呢？”

秦穆绵面无表情。

厅中的权贵子弟多半带有扈从，齐豫和张余坐了一桌，扈从泾渭分明地立于两人身后，而那位小王爷更是独占一桌，出身王府的修行者扈从如众星拱月般将他围在中间。

只是前不久，这位秦魁却不知为何忽然又回到了秋台，自然引得不少东都耳目灵通的权贵子弟纷至沓来。

萧煜忽然问道：“厅中可有人其他人？”

前几年秋台曾经有一个惊若翩鸿又一闪而逝的秦魁，善抚琴，被东都权贵子弟惊为天人，为其趋之若鹜，只是后来这位秦魁却忽然不知所踪，坊间传言无数。又说是被哪位当朝阁老收为小妾的，也有说是得了泼天富贵直接入宫的，更有离谱的，竟然说是跟着那位发迹不久的西平郡王私奔的。

萧煜无奈一笑，继续向前行去。

萧煜一愣，随即笑道：“尚可。”

接着齐豫做了一件让萧煜都没想到的事情，他竟然快步走上露台，对上面的秦穆绵轻笑道：“嫂子，就给萧兄留点面子如何？”

就在这时，原本应该已经上楼去的齐豫出现在萧煜身旁不远处，对萧煜一拱手，作朋友之礼道：“萧兄，近来可好。”

萧煜抬了抬手，张宵的声音戛然而止。

张余压低了声音，“我说老齐，你别忘了这是东都，不是西北，人家都是避之不及，你怎么还往上面凑？”

萧煜的狐朋狗友。

萧煜皱了皱眉头，知道是秦穆绵这娘们在和自己置气，故意给自己难堪。她确实不在乎什么，可不少人却是知道她与萧煜一同入城，现在她来秋台，让萧煜这个西平郡王的脸面往哪儿放？萧煜心中暗叹真他娘的是个别扭又小心眼娘们，每次非等我先低头，这女人就没一个省心的。

——

小王爷豁然起身，这位在东都也可横行无忌的世子殿下，眉宇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张宵低眉敛目，引着没有让扈从跟随的小王爷向楼上走去。

张宵看了眼左右，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