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修行者的简单世界（2/2）

“至于中都？郑帝老矣，没有东都的谕旨，徐林出兵一万已经是他的极限。”

秋叶正在望向那轮橘红的落日，听到萧煜的文化，回过头来，沉默片刻微笑说道：“怎么说得，就是怎么想的。”

面对萧煜回答，黄汉吉不置可否，只是哈哈一笑，就此揭过。这本就是初次见面，这种话已经算是交浅言深，这样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

徐林很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凡人纵使智谋百出，落子无数，布局奇妙非凡，可真正遇到了可以给你掀掉棋盘的人，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

在这里，甚至可以隐约看到中都城那高耸的城墙。

那么他也只能在俗世中继续打滚。

黄汉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在心底默默估算着这一次若是功成，自己该有多大的富贵。

虽未老，却已无可依。

固然他沾了一些道宗的光，也沾了一些林银屏的光，说到底，他还是一株无根浮萍，不知身在何方。

萧煜心中恍然，点头表示认同道：“以己之长，攻其之短。以我们的正统面对王妃的来位不正，以道宗的强势，压制摩轮寺的正统。”

……

萧煜摇头，总是感觉太过草率。至于怎么以己之长攻其之短，没有说，也没有人问。

萧煜看着黑色的苍穹，沉默着开始整理自己的情绪。他越发理解傅先生的那句，大仇得报，却发现在自己是一个迷路的人。

他忽然哀伤起来，因为迷茫，也因为自己的凄凉。

坐在下首的魏迟脸色平静，回答道：“是。”

一人可抵百万师，这是什么境界？圣人吗。但不是他可以达到的。

魏迟苦涩说道：“当年便是在东都城外与先生争执，却落了个终生不得入东都的下场，即便苟且活着，魏迟却再也不是当年的魏迟。”

不甘心，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面对这些不如意之事，不认命，就是不甘心。

黄汉吉部在日落下显得格外宁静祥和，偶尔可以看到晚归的牧民正赶着羊群从他们身边走过。

萧煜很明白，靠着瞑瞳这样的歪门邪道，履霜巅峰就应该是他的极限。

徐林质问道：“那你可还曾记得你的职责是什么？你还以为你是二十年前的那个风流才子？”

这个“我们”已经很明确的点明了道宗现在的立场。

在这一瞬间，他有前所未有的迷茫，他不知道他为了什么，没有寄托，只剩下自己，除了那个渺茫的复仇，再也没有目标。

天色黯淡，那轮红日终究是沉了下去。

萧煜和秋叶走在日落时分的草原上。

萧煜点点头，明白了为什么黄汉吉会如此简单的就选择了立场。

大都督府中如文人书架，摆设了各式兵器，随着徐林的两句质问，显得更为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