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这一场雨（2/2）

当他远远看到王庭挂起白色长绫，他便知道王妃已经控制住了局势。

“如果等不到怎么办？”

萧煜沉默起来，看着这一场微凉的春雨若有所思。

徐林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每年再加三成，而且我们可以绕过那些商团，红娘子掌握草原，而我掌握中都，我们何必只是抽取一部分呢？不如我们自己来做。”

萧煜微微一惊，问道：“会是谁？”

雨中的草原依旧空旷，冷清，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等牧白。”

……

魏迟知道徐林已经大为不满，但仍旧微笑说道：“但大都督还是给了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这表示您觉得还有回转的余地。”

十余骑自草原而来，裹挟着风雨一路来到中都城前。早已得到上峰命令，等候已久的中都士兵升起侧门，将这已经疲惫不堪的十余骑映入了中都。

……

甚至一路蔓延到了碧落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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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春雨打湿了他的袍角，他用手接了几个雨点轻声说道：“有位王姓前辈说过，雨，生于天，死于地，下落的过程便是人生。”

……

“我们已经等待了很久。”

秋叶好似感受到了萧煜的情绪，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湖面上的蒙蒙细雨说道：“这雨就像是一个轮回，从天落下，复又蒸腾升天，循环往复，永不停歇。”

魏迟淡淡一笑：“算是。”

魏迟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幽幽一叹道：“这么多年，想来我就是最了解大都督的人，我知道大都督想要什么，我可以帮红娘子做主，满足大都督的所有要求。”

长老点点头，转身离去，脸上没有可怜，也没有可叹，只有淡淡的漠然。

徐林说道：“你可知若是事败，则尸骨无存？”

秋叶说道：“什么也不需要做。”

徐林接过信件，然后挥手屏退左右。

大都督府内，这名校尉半跪在地，还带着微微喘息着说道：“大都督，草原急件。”

他站在这里静静看着脚下那座土城，仿佛能够穿越墙壁看到那个熟悉的人，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说道：“大汗，一路走好。”

“现在已经派出二十波游骑传讯，根据时间推算，大约十天后，这个消息便可以传遍草原，王妃大可放心。”

牧白远远站在土城外的一个高坡上，任凭细密的春雨打湿了自己的衣衫。

这场雨一直在持续，蔓延了整个草原。

萧煜站在他的身侧，忽然想起小时候学的一首诗，“喜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徐林说道：“但前提是你能给我一个足够满意的答复。咱们多年共事，我不想弄得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徐林眉梢缓缓挑起，声音微寒问道：“但是林远旧部还没有死，他们仍旧占据着草原的半壁江山。”

这名长老只是说了三个字，“碧罗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