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敲打，试探，要什么（1/2）

红袍和尚微微侧身，伸手道：“白道友，请。”

刚刚两人全身的元气全部凝聚在这一拍一指之中，一拍一点，如山岳雷霆。

秋叶微微一笑，叹息道：“当时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又暗暗观察了他一段时间，便熄了心里念头。”

若是萧烈在此，听到秋叶的这番话，怕是会深以为然吧。

秋叶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当时也问过他，他说日后他定要马踏草原，剑指卫国，亡国的公主不配做妃。”

红袍和尚稳了稳心神，示意身后的僧人回寺禀报长老，继续说道：“不知白道友此行所为何？”

白离音淡然道：“只是拜会而已。”

林银屏笑了笑，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红袍胖大和尚此刻也难免喟叹，道宗势大，举世皆知。他幼年便拜入摩轮寺中，根骨也算上佳，摩轮寺并非最顶尖的修行宗门，却也是位列九流之内，出身佛门，又融合了草原巫教，修行方式独树一帜。他刚入门便得到一位长老赏识，名师，功法，钱财，明妃修行所需样样不缺，修行自然一如千里。最终隐约要看到那道门槛。这么多年未曾出寺，很大程度也是因为想要突破当前境界的缘故。

萧煜思量以后沉声说道：“若是大汗投靠道宗，道宗绝对不会拒绝大汗。若是作壁上观，道宗所图甚大，不好妄言。”

这句贵人从秋叶嘴中说出，不知怎的，总是会听出一种戏谑的味道。萧煜笑着说还是叫做世家子吧，后建甚至比大郑立国时间还长，其中的贵人，这倒是当得起。秋叶听到这句话，点了点头。

秋叶看着萧煜的背影，冷然自语道：“世家子？贵人？这算什么大志向？马踏天下就是为了能娶这两人做妃？美人再美，哪里又比得过这锦绣河山？看似心性凉薄，死个婢女都要萎靡不振，守在床前三天三夜？既然如此，在脂粉堆里打滚继续吃胭脂，做痴情郎君便是，何必说什么纵横天下的痴话？”

一袭白衣翩然立于山风之中，恍若仙人。周边白雪茫茫，脚下浩浩碧波，更是衬得不似凡人。

黄昏中，萧煜与林银屏漫步在山脚下。

秋叶说起他早年曾经到后建游历，遇到后建的一名贵人，具体身份不清楚，但他猜测应该不是什么皇子就是什么世子。萧煜可以明显察觉到秋叶对那位贵人很看重。出乎意料，秋叶甚至一度认为那人可以成为道宗未来的客卿长老，但却放弃了那位所谓贵人。

萧煜默然不语。

红袍和尚不置可否，既然白离音出现在这里，当然不会是他自己的意思，任何散修也没有底气挑战一个宗门，这只有一个可能，这是他背后道宗的意志。

……

两人一人作势欲拍，一人一指虚点。看似没有烟火气，其实却是咫尺风雷。

白离音轻拂掉袖上落雪，面朝红袍，淡然笑道：“大和尚的欢喜禅愈发精深了，难道是最近又寻了上好的明妃？”

天色渐暗，萧煜起身告辞离去。

林银屏有些忧愁道：“道宗想做什么？父亲会不会被牵扯到？”

一天时间，萧煜就与秋叶坐在道阁中谈天说地。

秋叶转而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凉薄不是错，错的是让别人看出了自己的凉薄，不懂得敬畏也不是错，错的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却要学那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