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遇吴悔(1/2)
眼见陆元再次自裁,林希郁喝道“且慢。 ”翟无福见林希郁再次喝止,心甚是不满,道“林左使可是要为陆元开脱?似这等叛教之徒,你一再维护,可是何意?”林希郁道“方才我说过,只须陆元认罪,我便保他今日不死,我光明左使说过的话,何时不算数了?纵然教主在此,那也得听听我的意见,翟法王,莫非你定要和我过不去?”
翟无福道“哼,那依左使之言,该当如何?”林希郁道“先将陆元押往福建总坛,待教主出关之后,禀明明尊,再依教规处治。”翟无福道“教主已经十年不出关,若是再闭关个十年,那岂不是要容陆元再活十年?”林希郁道“本教可从来没有擅杀光明左右使的先例,嘿嘿,教主不在,莫非我光明左使说的话便不灵了?”
翟无福一时窒息无言,投眼望向韩天栋,后者缓缓前几步,道“林左使的话亦无不可,这样罢,先废去陆元武功,再押往福建总坛。”林希郁情知这已是最好的情况,若再相争,又当引起明教内乱,如今五行旗自相残杀,已是大大不该,再争下去,那明教是个四分五裂的局面,是已叹了口气,望向陆元,道“陆右使,我也只能帮到这了。”
陆元道“左使好意,陆某心领了。我这身武功原本是教主所给,如今拿去,也没什么不可。好罢,我便自破丹田,左使、法王、少主,各位长老,希望先前说的话尚且作数。”
说罢,运功于指,要破去丹田气海。林锐、众厚土旗、巨木旗弟子个个心痛神伤,大叫不可。陆元微微一笑,手指猛的朝丹田戳去。
在这时,一粒石子破空飞出,噗的一声,弹在陆元手臂。陆元手臂一麻,这一指便戳不下去了。
一条黑影自坡顶斜斜飞来,众人尚未回过神,那黑影已是抱着陆元,返身了坡顶。倏忽间,已是不见了。其来去之快,世所罕有。在场众人,全都惊呆,待回过神时,哪里还找得到陆元?
那黑影自是萧别离了。
萧别离带着陆元远避遁走,到了城东一处石壁旁,那石壁乃是虎牢关的一处关隘,因地势险恶,飞鸟难渡,因而无兵力驻守。萧别离道“真相不明,陆右使若是此破了气海,只怕将来难免悔恨。”陆元苦笑一声,道“萧兄相救之情,陆某感激于怀,可这是我明教私事,岂敢劳烦?”萧别离嘿嘿一笑,道“明教的事,我不容不管,我可是明教盟友。”陆元道“这话怎讲?”萧别离于是将与翟无福相遇以及后来结盟的事情说了一遍。陆元道“如此说来,萧兄弟倒真是古道热肠。可你救了我这明教‘叛徒’,只怕徒引麻烦。”萧别离道“我看你不像。此时我更相信这是翟无福的一场阴谋。”陆元叹了口气,道“纵知是他的阴谋,可无凭无据,又能怎样。如今明教元气大伤,实再经不起折腾。”萧别离道“正因为如此,才要重新整顿,这几****不便现身,你若是相信我,便由我来查明此事。”陆元道“能得萧兄相助,实为明教之福。”萧别离点点头,道“相信右使自有藏身之法,萧某这便去了。”陆元抱拳道“萧兄,万事小心。”萧别离微微一笑,道声再会,便即移步去了。
萧别离先是找到程英,将明教的事情与她一说,再询问她是否有见陆元出入守将府。程英道“根据萧大哥的描述,我确实见到陆元从大门进入守将府。”萧别离道“这怪了,陆元为什么要去守将府。”程英道“这个难以猜测了。是不是他想去刺杀粘六贴?”萧别离摇了摇头,道“明教高层在此聚会,除了内奸通风报讯之外,余者只会隐匿行事,如何会去拜访守将?我看其别有隐情。叹,也怪我走得急,没来得及向陆元问清楚。”程英道“那再去问问便是。”萧别离道“我还是先去守将府找粘六贴问问。”程英道“只怕他未必肯说。”萧别离笑道“妹子倒是忘了山神庙的事。”程英顿时记起萧别离有一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当下浅浅一笑,道“那由不得他不说了。”
萧别离道“好妹子,今夜辛苦了,你且先回客栈休息,我去去回。”程英嗯了一声,道“萧大哥,小心些。”萧别离轻轻捏住她掌心,握了一下,道“我知道的。”程英羞涩一笑,目送萧别离离开。
刚潜入守将府,萧别离便发现今夜的守将府有些别样。到处都是带刀巡逻守卫的士兵,更兼有许多武林人士散落在府,看来是戒备森严。萧别离小心冀冀地避开几队守卫,往主房潜去。到十丈外时,藏身在门前一棵大槐树。只见守将府灯火通明,门前守着五个短服劲装的武林人士,这五个人俱是白发白须,年龄不小。萧别离看了一会,心想这几个人怕不好对付,看来是次的事情粘六贴学乖了,也不知从哪儿找来这么多武林高手,朝正门下手怕是不妥。
便借着大槐树的掩护,跃过几个坛,转到后门。后门只有两个寻常守兵,萧别离轻轻一跃,如风一般翻过围墙,那两个守兵毫无知觉。潜入后院,借机了屋顶,辩明方向,几个轻纵,先是到了女眷住院。伏着墙壁一听,隐隐听到几个女子的笑谈之声。说的是蒙古话,看来是粘六贴在蒙古娶的女子。这女眷院并无男人,萧别离很快便到了院。这院外围稀稀松松仅守着十来个守卫,看来这守将府的守卫是内松外紧。
萧别离在屋顶伏了一阵,本想此往前院潜去,不想在这个时候,心突然升起一阵警兆。暗道糟糕糟糕,不想这府里还有高手,怕是被发现了。随着心的警兆越来越强烈,萧别离自知不能再在这屋顶伏下去,便轻轻跃了下来。随即苦笑一声,道“我早应该知道,你不会这般容易善罢干休。”
蒙蒙月影下,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儿。亦仿佛他本来在这里等着萧别离一般。难怪这后院防守这般稀松,原来是有他在这里。这个人自然是吴悔。
吴悔仍然一身白衣,一身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衣,算在这么黑的夜晚,他那身白衣仍然是那么耀目。他的脸亦如他的白衣,白净得仿如没有颜色。
他的目光熠熠,望着萧别离一眨也不眨,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气,亦没有一丝感情。
也对,他这种人本来是没有感情的。感情对于历练人来说,确实是太过多余。
他和萧别离仿佛是天生的两种对立人,一个无情,一个多情。
“如果你不来,那你不是萧别离。”
“你倒是很了解我。”
“如果连我都不了解你,那这世没有了解你的人。”
有些人,一辈子,只需要一次交集,会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什么事情他们会去做,什么事情他们不会去做,之多年的好友了解得还要深。
“如果换个地方,我想我们应该去喝一杯,或者交个朋友。”
“是的,我也想和你喝酒,当然,在你死后,为你敬几杯那正是我乐意做的事情。”
“如果你死了,我也会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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