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表白（1/2）

轻轻呼一口气，季无忧将袖子里的手缓缓抽了出来，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不抬眼也不做声，呼吸轻浅，似乎想把自己变成空气，然后在某一时刻无声无息飘飞出去，飘回某人身边。 匕匕····蛧·首·发百度搜索≥筆≥癡≥≥

申屠子爱在琴案前坐下来后，瞄了瞄她，知道她此刻是不自在的，也不多说什么，手指搭琴弦，轻轻拨动。

他是真的很久不曾弹琴了，记忆里，一回这么悠闲，似乎已经是七个月前的事，那时候正逢过年百官修朝，他没有奏折可批无事可做，便在崇轩殿里弹了一曲。

彼时白雪纷扬深宫萧索，他一人拨弦拨得心发凉，感慨这天地间竟无一人可以温暖他。

也是在那之后不久，他决定出宫远行一趟，寻觅良人，也让心怀不轨的祭司家族潜伏已久的势力逐渐暴露，然后在某一天，好将一群人一打尽。

此时，他苦心经营的局终于迎来收的时节，她亦在他身边，他觉这世间颜色当真绚烂，天终没有将他抛弃。

他这一曲起起伏伏，道尽心诸事，他不指望旁边的人能听懂他的琴声心声，只是希望这一刻她在，陪着他，这样便好。

一曲作罢，他停手，微笑着起身，缓步来到季无忧对面坐下。

这露台本是后妃们的娱乐场所，可同时供多人玩乐，很是宽敞，所以此刻即便摆了圆木桌和琴案，仍旧不会让人觉得拥挤。

他目光在她低垂着的脸扫过，伸手执起一边托盘里的酒壶，又拿出酒杯，动作优雅地斟满，轻轻一推，推到季无忧身前稳稳停下，一滴未洒。)（& .

“你觉得孤方才的曲子弹得怎样？”他声音里透着淡淡笑意。

季无忧低垂着头，目光在那杯泛着光的醇香酒液扫了扫，淡淡开口“曲子很好。”

无论如何，她此时当顺着他的心意为好，莫要激怒了他……

“呵！孤已经有半年不曾弹琴了。”他轻笑，语气很自在，似是没发现她是随口敷衍一说。

“孤次抚琴是在去年过年时，而一次，是在前年过年时……”他眼神有一霎的缥缈，似回忆起往昔的孤独寂寥。

“陪孤喝一杯吧，这是你喜欢的葡萄酒。”他打住思绪端起身前酒杯。

她喜欢的……

他以为这是她喜欢的吗？

不，这不是她喜欢的，相于这个葡萄酒，她更喜欢次陪东方显喝酒时最后不知不觉喝醉的那种凤凰仙酿。

她本人是不喜欢酒的，但因为是东方显，所以她喜欢了凤凰仙酿的味道，但他，她永远也不会因为他而喜欢一种酒。

季无忧瞄一眼那杯酒，略一沉吟，端起，饮尽，仰首时眼眸轻阖，不去看对面那张脸，似乎是不想看，又似乎只要她不看，那人便不能进一步提出某些不合理的要求。

对面的人看她喝酒时的神态，笑了笑，似乎毫不介意，将杯酒饮尽。

“其实，你无需如此拘谨的，前夜的时候，你不是还很自如的吗？现在和那时，什么也没有变。”放下酒杯他道。

没变吗？变了，那时你是女装，我便如世其他人一般待你如女子，此时你是男装，我便待你如男子，男装和女装，是有这么大的不同……

季无忧心里如是道，脑袋依旧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