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神秘人物（1）（1/2）

226 神秘人物（1）

节哀！警察快走一步，把西门平安扶起来说。 请带我到你父亲哪儿看看。

真的是来查父亲的死因！西门平安一阵哆嗦，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眩晕的头更加眩晕。

你怎么啦？警察很关切地问。

西门平安忙说，没什么，可能是累了，您随我来。

跟着西门平安，警察进了房间。西门豹的遗体已经平方在地上，脚朝着门口。警察先站在门口看了看，脸色严峻起来，嘴巴撇了撇，似乎想说什么。

西门平安偷偷地察看着他的脸部的细微表情变化，琢磨着他的想法。因为有警察来了，客人们也很好奇，有的进了房间来围观，有的站在窗户那里张望。不时，还有客人小声议论，虽然声音极小，隐约中西门平安还是能感觉到他们的议论与爸爸的死有关。

要不然，警察来干什么？

警察离开门口，站到西门豹的头部，远看了几眼，然后走近遗体，蹲下，仔细地检查起来。他带上白色手套，小心地解开西门豹的衣服。一排排骨头骇然出现在客人们眼前，让他们一阵惊吓。有的客人忍受不了，居然当场呕吐起来。

见他那样子，有客人恶心起来，骂道，平安陪她爸爸陪了几个月，白天黑夜都没问题，你瞅一眼就是这个样子，还有良心吗？受不了，快点出去。在鄙夷的目光中，那个客人急忙离开。

检查完部凶部，警察开始检查头部。脑部偏左的位置有一处很长的伤口，警察伸出手指头量了一量，有一根多手指长。伤口处虽没有流脓了，但是，流脓的痕迹依然有，结成了黄色疤痕。

警察把西门豹的头部推了一下，检查了一下后脑，然后又把他的头拨正，站起身来说，对不起，西门平安，独语所有非正常死亡人员，我们户籍警察都有责任进行核实并及时登记，我的工作已经完成，谢谢你的配合，请在本子上签上你的名字。说完，他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翻到相应的位置，要西门平安签字。

原来，他是户籍警察，进行死亡登记的。西门平安松了口气，在本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户籍警察收好本子，握了下西门平安的手，说你是一个很孝顺的姑娘，这么长的时间服侍你爸爸，很了不起。赞了一句之后，他离开了停尸的房间。

我孝顺吗？曾经，我惩罚了爸爸的爱人们，还让妈妈死于非命，现在，我又亲手让爸爸停止了呼吸。大颗泪珠从平安脸上滑落，掉到地上。

这时，坪里有人开始敲锣打鼓，表明这里在办丧事。这是村里人见丧事太冷清了，自发凑钱请的客乐。堂屋里，两个道士在做法事，哼着调儿，您着经儿。按一般的规矩，做法事其实至少要有四个人，可是平安请不起，只能一切从简。

从今天中午开始，到明天上午止，西门平安得计划三餐饭的开支，少说也得五六千块钱，还有明天抬棺材的人，也得出工钱，还有其它开支。几项加起来，费用就不少了。西门平安应付不了，便把身上的所有的钱都给了管事的毛舅舅，请他统筹安排。

毛舅舅点了下数，见不到八千块钱，忙说这么点钱，丧事怎么办？确实，照现在的行情，办一个最一般的丧事，也得近两万块钱，八千块钱，不知道塞到哪里呢。

西门平安央求着，说毛舅舅，您先帮我垫着，等保险公司的钱到了，我马上还给您。见平安央求得厉害，毛舅舅只得答应，说我先倒贴着，帮你把丧事办了吧。

等文灿得知消息，赶到西门平安家里的时候，西门豹已经下葬两天了。他已经知道，因为担心牵累杨亿，平安已经撤诉了，不告城郊医院了。他的心隐隐作痛，觉得对不起西门平安，但同时，他又有几分高兴。毕竟，以西门平安一个人的力量，要想对付广有羽翼的吴大志他们，打赢官司，谈何容易？

与其陷入泥潭，不能自拔，受尽折磨，还不如及早抽身，甩掉包袱，好好生活。

文灿不好安慰她什么，便说，平安，和我一起回学校，好吗？

平安摇了摇头，说谢谢老师的好意，我已经没心思读书了，想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奶奶。讲到这，她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张银行折子，说麻烦老师把这张存折给紫菲，就当是为我爸爸赎罪吧。

文灿接过折子一看，是一张农业银行的活期存折，金额为两万块钱，户主是黄紫菲。把钱给了别人，那自己怎么办？他急忙把折子还给紫菲，说你也不容易，收着吧，紫菲我会帮助的。

这是保险公司陪给我爸爸的，本不属于我，我还想给其他拆迁户一些钱的，只是昨天保险公司只送来了三万块钱，我舅舅帮了垫了办丧事的钱，我还他了，所以就剩两万钱。老师，你千万别说是我给紫菲的，否则，她不会接受的。

多好的姑娘！文灿恨不得抱起她，疯狂地转上几圈。他收好存折，说平安，你要注意安全，好好保重身体，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老师，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老师。西门平安答应一声，转过身去。走到门口，她猛地转身，抱着文灿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两眼汪汪地跑了。

唉，要是自己没有结婚，会爱上她吗？看着她消失的倩影，文灿摇头叹息，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人留恋又让人心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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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府办公室的布局很别致，为了减少相互之间的影响，设计师是动了一番心思的。每一层的整体布局，就像北京的四合院，各个办公室围着一个院落，相互连接又不妨碍。而且，这个公用的院落不是空旷的，而是有屏障，夹在正中间。

这样一来，市政府的办公室又和北京四合院不同，虽共着一个院落，可办公室与办公室又是相互独立的，彼此看不到的。这就方便了拜访者，进某一张门时，不用担心别对面办公室的主人看到。

就位置而言，叶飞龙副市长的办公室恰好在秦宗权副市长办公室的对面，遥相呼应。庆幸的是，他们的办公室中间有一屏障，挡住了彼此的视线，也就看不到彼此办公室的情况。

五点半，是市政府全体工作人员下班的时间。叶副市长一般很准点，绝不提前也不拖延。可是，今天稍有不同，在五点四十的时候，他提前整理东西，出了办公室，带关了门。往常，他是走逆时针方向去乘电梯，为的是不过秦副市长办公室的门，免得撞见他尴尬。今天，他又打破了常规，走顺时针方向去乘电梯，为的是要经过秦副市长办公室的门，顺便去会会他。

其实，同一层办公室，又都是副市长，串串办公室也很正常。可不知为什么，他们两个不是一个道上的蚂蚱，看见了彼此就不舒服，还不如不见。但是，今天，叶副市长不得不见秦副市长，而且要主动去见。

因为叶副市长是主管全市文教卫的副市长，郎市一中整体搬迁的报告肯定送到了他那里。按理来说，教育系统方面的事报到了叶副市长那里，基本上是画一句号了，可郎市一中整体搬迁的事太大了，叶副市长还得请示。

副市长向谁请示，还不是市长和市委书记？市长和市委书记都是快靠边站的人了，他们很明智，与其自己去办，不如放手让自己的亲信去办，好培植势力，为自己以后的人生路作铺垫。

在郎市，市长人选呼声最高的，当属秦宗权，市委书记的人选是谁，就不知道是谁了。因此，叶副市长这次请示的对象是郎市常务副市长秦宗权同志。副市长去请示副市长工作，还真有点不习惯。好不容易，叶飞龙才移到秦宗权办公室的门口。

办公室门半掩着，透过门缝，可以清楚看到秦宗权正在整理东西，准备下班了。叶飞龙停下脚步，呼了口气，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进，说秦市长，还没下班呀。

这不是明知过问吗？秦宗权笑了笑，说什么风把叶国吹到这个方向，进了我的办公室？

叫秦市长而不叫秦副市长，是因为他是常务副市长，叶飞龙把他当作市长在叫，表示尊重。叫叶国而不叫叶副市长，是因为他只是副市长，用名来称呼更显亲切，以显示上级对下级的亲切。

叶飞龙也打了一个假哈哈，说有件重要的事想想向秦市长汇报，争取支持。说完，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秦宗权。

其实，不用看这份东西，秦宗权就能判断它是什么内容。在王一己拟好申请报告的当天晚上，谢海林已经拜访秦副市长，交流了想法，表示可以优先考虑。要知道，作为合作伙伴，他肯定也能从三亿元的巨型蛋糕中分到一块，甚至是一大块。

领导优先考虑，就是基本同意的代名词，就看你办事的人怎么去做了。谢海林是商场高手，自然知道怎么去运作，用金钱和美女轰炸秦宗权，那是屡试不爽的方法。任凭秦副市长怎样硬，也能炸出一道口子。

秦宗权接过纸张，装模作样地细细看了下，说叶副市长，你是分管教育的副市长，这条线的事你说了算，我的意见只是参考意见，我认为啦……

前面的内容让人高兴，后面的内容似乎会有转折，叶副市长就是一紧，急忙竖起耳朵，想听个明白。

秦宗权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点子是个金点子，你可以大胆去抓落实，尽快完成规划。

没想到秦宗权会如此爽快，叶飞龙有点意外，好一会儿才说，秦市长，您太有魄力了，郎市人民选您当市长，我第一个投赞同票。

呵呵，那先谢谢叶副市长的支持了。说完，秦宗权顺手拿起办公桌的专用签字笔，在申请报告上写下“规划很好，请市各个部门予以支持。”的字样，并签上他的大名。

好像小学生得了双百分一样，叶飞龙喜滋滋地折叠好申请报告，放回公文包。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出了办公室，带关门，一起搭乘二号电梯，下了楼，出了大门。在大门口，他们两个又非常友善地握手道别，然后上了各自的专车，离开了市政府大楼。

见他们两个如此友好，工作人员都在想，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一上车，叶飞龙就吩咐司机，去谢海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