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三亿人民币的大蛋糕（2/2）

到了吃饭时间，文灿想留他们吃饭，可是他们不肯，说公司有规定，不得给老师们添加任何负担。这家文化公司，真够牛气，要求员工这么严格，她的员工又这么遵守规矩。难怪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博野文化公司能从一家靠上门推销教辅资料的作坊式门面发展成垄断全省教辅资料的龙头老大。

送走两位编辑，文灿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盘算着用这笔稿费买些什么。回到宿舍，见他一脸笑容，杨亿问他有什么喜事。

嘿嘿，我赚稿费了，可以给宝宝们买高级奶粉了。文灿扬了扬手中的合同，不无得意地说。

杨亿夺过合同一看，也满脸喜色，说我家文灿拿稿费了，我家文灿拿稿费了。那种神情，让文灿一辈子都能记住。嘿，这就是传说中的望夫成龙吧。八千元就可以获取老婆对自己的如此倾慕，要是得了八万甚至更多的钱，或者是当了校长甚至更大的官，老婆会是怎样的表现？

因为休产假，杨亿虽然得到了院方的正式任命，担任城郊医院的副院长，可是没有负责具体的领导职责。好像知道消息的时候，自己并没有表露出多大的热情，全然没有杨亿的这种表露。是不是自己嫉妒心在作怪，不希望杨亿超过自己？或许，这就是男人的所谓自尊吧。

要是老婆当了更大的官或是挣了更多的钱，她会怎样看待自己？自己又会是怎样的态度？嘿，小男人，就当她的小男人。忽然，文灿想到了这个词，不禁傻笑起来。

见他傻笑，杨亿忙说你怎么啦？

见岳母在外面忙，文灿过去亲了她一口，嬉皮笑脸地说，我永远当你的小男人！

少贫嘴，干活去！杨亿嗔怒着，打了他一下。

干什么活，请老婆明示！文灿不走，依然一副馋嘴像。

杨亿明白了意思，脸一热，说至少一年，你别想这事。文灿啪地一个立正，应一声得令，到厨房干活去了。

这家伙，哪个时候变得油嘴滑舌了？不过，杨亿心头有丝甜蜜的感觉，觉得有个时候油嘴滑舌也不是什么坏事。比如说，现在。

因为编写复习资料不止文灿一个，必须当面讨论下，怎样去编写新一轮的高考复习资料。于是，周任华编辑以公司的名义，邀请他第二天上午十点参加会议，地点是阅湖楼。

周编辑告诉文灿，编写资料的还有市十三中的何鹏飞老师，他有私家车，可以搭他的便车。听说有便车，文灿急忙和何老师联系了一下。

何老师很热情，要文灿到他家所在楼盘山水华庭门口去等。于是，文灿打了一个的士，了八块钱到了山水华庭。从市区到省城，如果搭公交车，也只要十块钱，不过得等，得专车，很麻烦的，虽然打的了八块钱，文灿还是觉得合算。

出校门的时候还是太阳，到山水华庭后，天居然下起了小雨。下了的士，文灿急忙跑到山水华庭门楼下躲雨。冬天的雨不像夏天的，虽然细，可连绵不断，下个不停。

不时，天还刮着北风，落在文灿的脸块上，如刀割般疼痛。不时，有小车从楼盘里面开出，但是，都不是何鹏飞的。过了半个多小时，何鹏飞终于驾着一辆黑色小车过来，在门楼口停下，摁了几下喇叭。

冒着小雨，文灿冲进雨中，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在宽阔的柏油路上，伴着美妙的音乐，小车疾驰。突然，文灿有种渴望，也想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小车。

显然，何鹏飞还是新手，不太熟悉省城里面的路。在导航的引导下，他们慢慢地靠近了目的地。终于，在一座漂亮的酒楼前，小车靠过去，停了下来。

“阅湖楼”，三个洒脱的毛体大字，镶嵌在楼的前端，更显楼的不凡。难道，毛爷爷也到过此楼？这楼为什么叫阅湖楼，会和楼有关？带着这个疑问，文灿随何鹏飞进了楼。

周编辑在门口迎接，连声说欢迎欢迎。和他随行的，依然是那位美女编辑。在休息室里，周编辑给文灿他们引见了两外两名参与编写资料的老师。他们是外市的人，也是重点中学的老师。从他们的交流中，包括何老师，应该和博野文化公司有过多次合作。只有自己，才是第一次和博野文化公司合作，想到这，文灿有点沾沾自喜起来。

何编，这座酒楼为什么叫阅湖楼？从一开始，文灿就有这个疑问，于是提了出来。

呵呵，文老师，你应该看到了楼上的三个字，那是毛爷爷的亲笔题名，走，我带你们到楼上看看。

跟着何编，文灿几个人到了五楼南面。穿过一抄手游廊，一个小厅，便到了楼的北面。放眼一看，一幅美丽的图画映入眼帘。微波荡漾的古湖在细雨微茫中飘飘渺渺，岸旁婀娜多姿的柳丝如同少女洗过的秀发，不时，有几只白鹭从空中掠过。

顿时，文灿明白了这楼为什么叫“阅湖楼”。当年，毛爷爷站在这里，肯定感慨万千，也有范仲淹登上岳阳楼那样的情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今晚回去，得上网查一查，看当年毛爷爷在这里留下了什么诗作。

欣赏完古湖风光，谢编带文灿他们去餐厅吃中饭。语文科高中编辑组的五位编辑，还有博野公司的几位主任级领导作陪。饭菜很精致，有几个特色菜文灿还看不出是什么原料，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正吃得起劲，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进来，满脸堆笑地说，欢迎老师们到阅湖楼作客。何编辑急忙起身，给老师们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博野文化公司副老总兼策划部经理陈总，特意来敬老师们酒。

何编请他落座，陈总连声说，我在隔壁还有一个应酬，敬完老师们的酒就得过去。他接过服务小姐送上来的酒杯，说老师们，我代表博野公司的老总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辛勤劳动，来，敬你们一杯。

一进门，文灿就认出这位陈总，叫陈飞武，原来也是一位老师。三年前，他到郎市一中推销资料，是一个一个老师地去联系，确定好征订的数目，然后租车送到学校。

资料书来了以后，有些学生嫌资料不好，或者是搞恶作剧，不要书了，他只得把剩下的书又运了回去。资料书到了学生手里，还得拜托老师们收钱。那个时候，文灿是年级副主任，陈飞武就求他帮他从老师们那里代收一下，免得到时候来了，找不到老师要不到钱。

那一次，文灿是帮了他的忙，只是效果不好，到放暑假的时候，才帮他从老师们的手里要到资料费，打到他的账上。因为一些学生的钱没收上，还有个别老师从中扣留了一部分钱，那次他肯定亏了。只是，从那次以后，陈飞武再也没有到郎市一中推销过资料书了。没想到他现在是博野公司副老总，策划部的经理。

碰杯的时候，文灿提醒说，陈老总，还记得我吗？

陈总皱了下眉头，很认真地想了下，然后举起手指了指文灿，说记得，当然记得，文主任，一直想找个机会表示谢意，苦于没有时间，没想到这里碰上文主任，今天得好好敬文主任一杯。任华，你帮我到隔壁包厢解释一下，就说我有位重要客人要会，要晚一点过去。

周任华答应了一声，出了包厢。陈总这次不客气了，自己主动搬了一把椅子在文灿座位旁放好坐下。文灿也有点激动，举手之劳，却受到他如此客气的谢意。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着，把其他客人冷落了，文灿觉察到了，急忙邀请其他老师说，陈总，没想到短短的三年，你们公司就成了省内一流的图书公司，我们几位老师表示祝贺。

其他几位老师也积极响应，忙站起来要敬陈总的酒。说到这个敬酒的理由，陈总更来劲了，说我们老总确实不简单，现在的教辅资料无须员工出去推销，全部是通过新华书店，统一征订，不仅在省内，在广州、湖北、四川等十多个省市都有博野公司的资料书。

说完，他很豪爽地喝完酒。要不是有编辑提醒他，说还有客人要去陪，他还会继续喝。临走的时候，他拉住文灿的手，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文老师，这次我们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喝了几杯酒，下次我再找机会，和你好好喝一次。

好的，好的。文灿连连答应。

我们陈总就是这样，豪爽，好客。有编辑点评。这两个词概括得比较准确，文灿觉得也是这样。

吃完饭，周编辑又以公司的名义，发给每位老师四百块钱，说这是今天往返的车费。饭菜免费，每个老师还打发四百块钱，出手真阔绰。文灿感叹了一句，从内心里羡慕博野公司。这样客客气气的招待编写资料的老师，接受任务的老师没有理由不去认真搞。

因为何鹏飞说要去会会省城里的同学，不能马上赶回去，文灿又搭另外一个老师的便车，回到了郎市。这次是去也便车，回也便车，纯赚了四百块钱，等下帮杨亿买件漂亮的衣服。一下车，文灿就开始盘算，想给老婆一个惊喜。

因为那个老师是兄弟市德州市的，不方便进市区，小车在319国道与市区交界处停车。那个地方已经靠近郊区，没有公交车，得搭乘从德州市到郎市的的士或者是中巴车。

天，又开始下毛毛细雨。这个地方无处避雨，文灿只能站在细雨中等待。幸亏是春天了，天气没那么冷，还能hold住。在国道的那一侧，有八个青年男女也在等车，估计是没有等到车，有点气愤，好像在骂着什么。

看他们的年龄，应该是学生，而且应该是高中学生。今天不是星期天，他们怎么会在校外？他们手中好像还拿着棍棒之类的东西，他们想干什么？对了，那个男生不是贾宝玉吗？

文灿正想过去问问情况，这时，接连五辆的士开过来，在分岔路口停下来。每部的士车上下来四个青年男女，手里也拿着棍棒之类的东西，为首的正是谢小虎。

难道，他们想火拼？

给老子打，很狠地打。只听到谢小虎一声令下，带着十九个帮手，浩浩荡荡地开了过去。

不要怕，谢小虎是纸老虎。贾宝玉也是一声令下，带着他的七个帮手，迎了上去。很快，双方进了火拼。他们虽然都是孩子，可个个凶猛，没有一个显出害怕，包括女生。

文灿在国道这边大声喊，要他们停止斗殴。但是，双方都没人理会他，继续恶战。他不敢过去劝，怕伤了自己，急忙拨通110，反应情况。然后，他焦急地等警察赶来，阻止火拼。

贾宝玉那一方毕竟人数少，慢慢地抵挡不住，开始后退。见自己一方占了优势，谢小虎叫嚣着，贾宝玉，你给老子跪下磕十个响头，当着大伙的面说与美美断绝关系，老子就饶了你。

原来，他们是为了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