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010精神病患者(1/2)
林市长,您醒了!林子达一阵眩晕,头猛地炸开了。 他感到周身的血管都在波起,腹腔里就像那只火盆,在熊熊的烈焰中发出阵阵爆炸声。随之,他全身涌起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一浪高过一浪。
此时,林子达感受到一种大的躁动力,在冲击着全身各个处去。他的眼睛在四处寻找什么,大脑显然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躯体的控制力。
含紫终于盼来了林子达充满好奇的目光,她已经从林子达目光读懂了什么,于是……即刻,林子达感受到了一种从没有领略过的痛感,全身变得软绵绵的。
湖风抚着她与他的身子,就像一只风情万种的巧手。
湖风吹来,船体变得晃晃动动,它们似乎在昭示着一种不很确切的动态,或者是预示着一种动感的不明不白。头枕在美体上,美体枕在船上,船枕在水上,水枕在湖上。它们合成一股洪波的力量,在黑夜里一路幽幽地涌动着。水声真有点像在流泪,簌簌的汩汩的,一点一滴往下滴落。
夜里的芙蓉给人们想象以纵深的温度和质感,也给了人们以横向的繁茂和芜杂。梅含紫躺在林子达的手臂的港湾里,缱绻备至,缠得如同水豆腐一般。千龙湖的液体在夜幕的掩饰中矫情地……
梅含紫激动得哭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林子达急忙劝慰。
不,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梅含紫哽咽着,匍匐在林子达凶膛处抽泣。
林子达坚持说,是我不好!
梅含紫说,林市长嫌我脏么?
林子达说,不,不是!
梅含紫哭诉着,说我是很脏,我是喝了烟汤之后变脏的,我也曾是个清白姑娘,第一次开怀接客,我是又害怕有害臊,湘姐就让我喝一碗烟汤,喝罢就像喝醉了酒一样。
林子达说,你就没想过逃出去从良吗?
梅含紫说,逃了多次呢,可每次都被抓回了会所。您看,我身上落下了伤疤。我们会所有个姑娘逃走,被抓了回来,连脚都被打断了,到现在还是一瘸一瘸的。
林子达眼睛红了,说哭了你了,姑娘。
林市长是好人呢,林市长是好人呢。梅含紫喃喃自语。
湖水荡漾,月光漂着,夜幕低垂,野鸟乱叫。一阵寒风突然多门而入,桌子上的蜡烛慌乱地扑闪扑闪着火焰。
林子达猛地哆嗦了一下,立即清醒了许多。刚才那汹涌的情感波涛一闪即失,即刻跌入低谷。他紧紧地闭住了自己的双眼,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凶脯,痛恨地说:为这是怎么啦?我这是怎么啦?他痛心地回想刚才的一切,刚才一切,让他兴奋,更感羞辱。他为自己的荒唐而痛苦万分,悔恨不已。他的整个脸面充满了僵直和恐怖,脸上的肌肉好像突然被蛇咬了一样,痛苦地扭曲着。
突然,林子达坐起身来,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铺前燃烧着的蜡台,火头和滚烫的蜡汁与皮肉胶合在一起,发出滋滋滋滋的响声,手掌里即刻烫出了一片水泡。梅含紫惊叫一声,便吓得跑出了船舱。
监控室里,见林子达自虐,宋劲急忙起身,想要去劝。小李湘一把扯住宋劲,说你糊涂啊,这个时候去,肯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没事的,蜡火烫下,不会出问题的。如果要自杀,他早就跳水了。
宋劲说,你们这一招也太毒了,从此以后,我和他的同学情谊就没了,形成陌路。
小李湘用鼻子哼了哼,你别把事情往我们身上推,如果你不同意,你会让你的宝贝疙瘩去引林子达?再说了,现在林子达已经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你还担心和他的关系会不好?你放心好了,以后他会主动和你关系好的。
小李湘把林子达回去的时间选在黎明前的黑暗,这时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林子达下了车之后,没有勇气立即回到教师新村。他的双脚不停地跺着水泥地,任凭刺骨的寒风催着自己,似乎只有通过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直到天快放亮了,林子达才无可奈何地进了教师新村的大门。
省检察院终于派调查组进驻德都市市政府,白天调查组找人谈话。晚上,范德贵也找被调查组找过的人谈话,说我市里、省里都有铁杆哥们,什么事我都能摆平,你们可不要乱说,到时候别管我范德贵翻脸。
调查组找了市教育局的人谈话,然后又找市八中的老师谈话。殷明的后台没那么硬,虽然范德贵他们给他打了预防针,告诉他只要什么都不说,就没问题,他还是感到有点害怕。毕竟,做贼心虚。
为了对付调查组的,殷明开始了有计划有组织的抵御活动。你不是告我财务违规非法吗?请专业会计把学校的账目重新做过就是;你不是告我私设小金库供个人挥霍吗?让人销毁票据就是了。查吧,看你们怎么查?对于反映问题的老师,他进行威胁、恐吓、收买。学校有一位后勤人员站出来向调查组揭发检举,殷明知道他家里生活困难,老婆在住院,马上以工会的名义送去几千块钱医疗费。在时下物欲横流、一切拿钱结账的商品社会,得了便宜丧失原则的人常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圆滑代表了原则。
其实,殷明、范德贵、周胜利他们涉嫌**并不复杂,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听说范德贵和前任市委书记现在在省里当更大的官的那个人都有关系。你想想,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犯事了,那个领导不会被牵扯进去?龙有龙潭虎有虎穴猫有猫路,周胜利、殷明他们自然有各自的背景关系。这样一来,案子就复杂起来了,调查陷入了困境。最后来了个查无实据了事。范德贵、周胜利、殷明他们得意了,天天请客喝酒庆祝。
这下,戴效章单位回不了,家也回不了,成了一个无业流民,只能在外面漂泊。熟人见了他,唯恐惹火烧人,引起殷明他们的不快,都是避得远远的,不和他搭讪。经常,戴效章是呆坐着,搞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是他出了问题还是世界出了问题?
四月中旬,戴效章再下决心,去北京首都,三告殷明、范德贵这帮贪官污吏。刚下火车,戴效章接到一个叫蔡筱筱的电话。他自称是德都驻京服务站的工作人员,邀请他去德都驻京服务站,说可以就上方工作提供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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