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试探（1/2）

“今天生意不错，新酒也渐渐有了眉目。”自言自语的花婶在大厅里旁若无人地伸着懒腰，这时的客人已经走光了，伙计们也在做收尾工作。

我趴在柜台上，点了两盏油灯，把一秒当成一分钟来利用。近两个月的账目啊，再加上近日天气渐冷，客人相比之前更多了、、、可想而知，堆在我面前的便是无止尽的账目，还是那种我最不想看的复杂的账目。虽然有崩溃的想法，但默默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

娘亲走过来，放下一杯热茶水，有些担忧的劝道：“明日在继续吧，你的病才好了没多久。可不要又累坏了身子。”

“没事的。”我没有抬头，全神贯注地奋笔疾书着。

花婶卸下围裙，拍了拍娘亲的肩膀道：“孩子年轻，扛得住。”

我低着头笑了笑，在看着无数数字有点烦闷的时候笑一笑是最好的休息了。娘亲无奈，和花婶坐在一边聊天去了。

“呼呼～～”门没关紧，冷风吹了进来，大厅有变成冷库的趋势。花婶打了个哆嗦：“我去厨房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抱紧了胳膊。娘亲则为我披上了一件衣衫。

“谢谢娘亲。”我笑着说道，顺便伸了个懒腰，轻轻捶了捶有些酸痛的右臂。

娘亲想说什么，被突然进来的三牛哥和小槐打断了。小槐看我还在工作，便上前道：“你又不是机器，适当的休息一会。”

机器？我惊奇的抬头，小槐怎么会知道这个词语的？在我可信的记忆力，我不记得我有在小槐的面亲提过这个。

不光是我，娘亲和三牛哥也疑惑地看着小槐，小槐深知自己说错了，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偷偷地朝我眨着眼睛说道：“哈哈、、、哈哈哈，这是我以前听一位官员夫人说起的。”幸而小槐有的时候会接一些大户人家的活计，回来的时候常说点稀奇古怪的事情，这个借口找的还是比较合理的，起码娘亲和三牛哥相信了。

我没有搭话，难不成要当场拆穿小槐？算了，现在的我没有闲情想跟生意无关的事情。小槐似乎不这么想，也趴在了柜台山，看着我的表情一字一句说道：“莲儿，休息一会，别累坏了。”

我放下了笔看着小槐忐忑的神情，温柔地笑着道：“好吧。”

正巧，花婶从厨房端出来香喷喷热乎乎的酒水和小菜，我们便都围了过去。饭桌上的话题无非就是家常里短，而我想接下去的话题便是近日越发寒冷的天气了。

“照这个样子下去快要下雪了吧。”我喃喃地念了一句。

三牛哥喝了一杯烧酒，道：“不会。我从小到大没有见过雪。”

我没有惊奇只是惋惜，自从来了这里我就再也没见过雪了。想着去年冬日躺在病*上的我期待到白头发都长出来了也没看到。今年，也不会了吧。

“对了，莲儿是北方人吧。”花婶的这个问题来的有些晚了。我点点头，喝了最后一杯酒便回到了柜台，整理了一下要重新登记的账目连同笔墨一起拿回了卧房。

“莲儿？”三牛哥叫住了我，我回头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似乎还有热气：“我刚出去碰上了卖烧饼的，给你带了一个。晚上饿了可以、、、”

“恩，谢谢三牛哥。”正准备腾出一只手去拿的时候。

一阵风带着不友善的香气从我们中间掠过。

“哇，好香啊。”妖孽月冷希一身大红的两眼冒着金星，捧着还带有三牛哥提问的烧饼，二话不说就咬了一大口，鼓着个腮帮子跟我说话：“嗨，我又来了。”烧饼渣滓喷了一地。

我似乎听到了三牛哥骨骼响的声音，可是基于他打不过月冷希，就只能怒目圆睁地站在原地，呵斥道：“我们已经关门了。请移步。”

冬璇薇慢悠悠的进来，漂亮的脸蛋冻的红扑扑的。我看了一眼门外，没有其他人的踪影，难不成他们是走着来的么？“你就这么不欢迎我们么？”冬璇薇幽怨的问着我。

满头黑线的我想着：我又不是抛弃了你的负心汉，别这样看我好不好。装傻般的笑着道：“姑娘是在问我么？”

“说来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冬璇薇上前就要抓我的手，我赶紧后退了一步，没想到撞在了月冷希的身上：“我是雅心阁的老板娘，冬璇薇。你可以叫我璇薇。”

月冷希趁机用那只没拿烧饼的手扳住了我的肩膀，使我动弹不得。

“原来是雅心阁的老板娘，幸会幸会。”我暗中使劲，却还是逃不开，但嘴上依旧说着客套话：“我家小店的生意也请老板娘以后多多关照才是。”

冬璇薇不再说话，更加幽怨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悲伤和那么一丝的无奈。见冬璇薇情绪低落起来，月冷希放开了我，也将啃了几口的烧饼递给我几步上前低声安慰着冬璇薇。

挑挑眉看着手中烧饼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我将它顺手扔在了桌子上，还不忘对三牛哥抱歉的笑笑，不过三牛哥现在最在意的还是月冷希的举动。

或许是月冷希的劝慰起作用了，冬璇薇再次看向我的时候没有了悲伤，只剩下无奈。我还能强求什么呢，这样好多了。准备上前询问清楚他们来意的我却没有忽略站在众人身后的小槐嘴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微蹙眉头，引来了月冷希的不满：“别这样做，会老得快。”说着，手就要扶上来。本能地往旁边闪躲，娘亲认为上次的病是因为他的来访引起的，若是这次再闹出什么事，我觉得娘亲会失望之极的。娘亲通情达理，可以接受我和陶潜的接触，但是月冷希的身份大家都已经知晓了，娘亲怕是要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