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城里的女人（1/2）

“他爹叫赵震山，城里最富的商人，人虽然坏，但是我的顾客。”夏荷虽然轻描淡写，眼里却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无奈。

河依柳与秋叶飞相视一笑，怪不得胡三那只鸡突然就爆发了，连赵公子都啄，想必是这个碧微姑娘轻抚那只鸡的时候，以极为隐蔽的手法喂下了蝎子，而那只鸡吃了蝎子之后，毒性立刻在体内发作，充分激发出来所有的潜能才得以大胜。

胖子拍拍屁股站起来怒道：“妖女，竟敢辱骂赵家！看我不……哎呦！”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大叫一声，急忙将手掌放眼前一看，手掌心又红又肿，疼的他顿时脸就扭成了麻状。

她娘俩在一旁自顾自说话，完全无视河依柳与秋叶飞的存在。

“唉哟喂！求你们上别处闹吧，我可是小本生意啊！”炸油饼的师傅心痛极了。

“别踩着它！那是我姑娘养的宠物。”夏荷急忙道，生怕河依柳踩死它。

轿子一路东行，那张脸一直西望。

“娘，我反正看不惯赵公子那副德行，下次他要再耍赖骄狂，我就再去捣他的乱，让他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嘻嘻！”

荷裁坊门面不大，缩在街西头的几家店铺后面一点，顺街看去不易发现。

“是赵公子先给鸡下了药，耍赖在先的，本姑娘实在看不下去才帮了胡三。”

“你这裁衣活儿甚是完美，针脚缜密，坦而有韵，整个寿州城里还有谁能比得了你夏荷的？”秋叶飞夸道。

“谁这么倒霉，遇上你这么个煞星。”夏荷怨道。

“这里有蝎子！”秋叶飞瞅着地上愕道。

随着一声娇唤，从外面急火火地走进来一位容月貌的姑娘。

“原来你暗中做手脚耍赖呀。”夏荷责道。

碧微朝远去的轿子和人不屑地啐了一口。

女声在轿里轻叹一声：“想必你们定是招惹人家姑娘不满，才闹成如此。”稍顿，又道：“公子要紧么，伤的重不重？”

瘦子道：“是个小妖女，她不但伤了公子，还伤了胖子。”

“娘，我饿了！”

瘦子道：“大夫已瞧过，皮外小伤，无大碍，到是胖子刚才被那妖女放蝎子蜇了一口，手掌中了剧毒。”

夏荷抬起头，看了看河依柳，笑道：“连他爹的衣服都是我做的呢。”

碧微站在炸油饼师傅身后骂道：“你家那个什么破公子，输不起，羞死全城的人了，赵家竟养了二十年他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还有脸面要本姑娘赔罪，真臊！”

碧微虽然年纪十七八了，毕竟还算是卵翼在妈妈身边的孩子。

夏荷白她一眼，用手指头戳着碧微的脑门，无奈道：“你呀，不许给我惹事！”

蓬轿重起，两个强壮的挑脚夫将轿子嘎吱嘎吱地弹起来，路过炸油饼摊儿时，那轿子侧帘忽然向上翻开，从里面探出一张中年妇女的脸，那张脸白皙纤柔，保养极好，只不过好奇地看了一眼碧微，就再也不肯缩回轿里去。

碧微付了钱，接过油饼就咬上一大口，那油饼尚留余烫，令她小嘴拢来拢去，真有种饥不择食的样子。

夏荷疼爱地给了碧微一些碎钱，碧微也没话，一扭头就出门买东西吃去了。

碧微一惊，抬头看见赵公子身边的胖子和瘦子两人正朝自己奔来，当下并不逃跑，而是一口接一口地继续啃那油饼，把自己的小嘴塞的鼓鼓的，象只粉面馒头，待得胖子和瘦子跑的近了，才一举手将吃剩的油饼砸向他们，然后围着炸油饼摊儿与他们转圈圈。

“碧微啊，一个姑娘家家以后不许随便惹事，尤其别去招惹赵公子，听见没？”夏荷显得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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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里的女声道：“那还不赶紧随我回去敷药解毒。”又顿一下，道：“回去以后，你俩一定要把这事前前后后向我如实详告，听见么。”

姑娘笑起来更好看。

“坏便是坏，与好相反呗。”夏荷又埋头做针线活儿。

锅碎了，油泼了，大救驾油饼滚落一地。

裁坊老板是个四十岁的女人，有一张白如宣纸的脸，之所以这么形容，是因为白里隐着几分龟纹，如果泼点墨，白脸即刻能够湿染出一幅淡淡的画来。

碧微身形灵巧，胖子和瘦子转了几圈也抓不到她，于是分头从两边抓，也均被碧微灵巧地躲开，连衣衫都不曾碰到，俩人抓累了，索性就地一坐，将炸油饼摊儿的两边出口给堵的严严实实，一边大口喘息，一边等碧微自行出来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