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1/2）

蔡舒冷笑：“行，佘老师，就交给处理，反正这件事最后也得上报到谢主任那儿。”

白墨随口问：“您来这边办什么事？”

“什么活动？”

一路无话，这是两父女最常用的相处模式。白磊车前嵌着一瓶香水，混合着汽油味，熟悉的刺鼻味。小时候白墨是坐不了车的，一闻到味儿就想吐，想开窗，白磊不让，说外边的灰尘太大，坐着坐着吐着吐着，她渐渐适应了。

高跟鞋再次亲吻着地面，踏着冷漠。

白磊在g城有份监狱管教员的工作，又在商场打拼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一套一套的，好似很有道理，实际上却是绕了几圈说得人迷迷糊糊的，事后捋顺后觉得不对，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太久没见，白磊有点陌生，白墨甚至有一种错觉，她是不是从未了解过自己的爸爸。

关门后，白磊启动车子，从学校北门趋向市中心。

佘清海面无表情地开口，眸子里隐隐透着凌厉：“白墨，早恋在l中是绝对不允许的，没有任何理由，老师现在不是责怪你，只是想和你交流交流你心里的想法。”

白墨眼角的余光一直放在他身上，白磊神色无常：“你妈那个人啊，就是更年期到了，喜欢叨叨，你回家多帮她做点家务。她骂你的时候多让着点她，她脾气一上来连我都说不过她。”

服务员端着一锅飘满油脂火红锅底架在桌正中，点火，油水沸腾。一盘盘肉和菜端上来，白磊拿着长筷夹到锅里，漂了一层沸腾的油又夹到白墨碗里。

“一个人住在公寓里习惯吗？”

白墨和他说话通常被牵着走，口挺拙的。

白磊带着黑色的平顶鸭舌帽，他给白墨将消毒碗筷的塑料纸拆开，把碗推到她面前。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白墨依旧油盐不进。

回h城的某一次，白磊带她到酒店里找办事，他遇上熟人打招呼，白墨恰好从车上下来，听到那人挺诧异的语气，“你怎么找了一个那么小的？”白墨当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回过头想想觉得挺可笑的。

“我知道的，”白墨笑笑，“现在还是学业重要。”

“都可以。”

“本来你妈妈犹豫不定的，是爸爸出钱她才愿意让你住，一次性缴了三年的房租，一个月一千，不便宜呐。我来l城有点事，本来想过两天联系你，看看你在这边过得怎么样。”

“爸这次来呢，是想跟你说两个事。本来还想缓一缓，干脆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一起说清楚吧。你也长大了，爸爸不要求你在学习上有什么作为，也不约束你交朋友。但是我希望你能找一个人品好的男孩，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佘清海换了一种说法：“白墨啊，谈恋爱不仅仅要时间，费精力，还得费金钱，我们高中三年用来学习的时间本来就十分短暂，后边还有高考的一座大山拦着，翻山越岭爬过去不容易啊。况且，成绩不同，分数不同，填报的志愿也不一样，你现在苦苦坚持的恋爱是没有结果的。”

“比如几个女孩子一起去逛逛街，打打球什么的。”

“没。”

“谢谢爸。”话到嘴边竟然觉得生疏，似乎好久没这么叫了。

一间卡座，四方桌上只有两人，服务员点完餐后退到旁边。

“也没什么，就是有人托我牵个关系。你妈最近有什么打电话给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