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1/2）

小孩的眸子十分明亮，黑白分明，像蝴蝶的羽翼，又宛若星辰，将所有萤火的光芒囊括其中。当被这双眼睛真心实意地注视，少年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四个人相处的那段时间，白墨，蓝书，蓝夜，莫舒桐，是小白墨童年里抹不去的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充满了欢声笑语。

蓝书缓缓地摇了摇头，轻轻袅袅的烟漫过他的五官。

白墨叹息：“这样情圣有意思吗？”

白墨笑得肚子都疼了，举瓶子和蓝夜轻轻碰了碰，“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嗯，懂事后我挺感激他的。”

“当天送的才有意义，我每次都记得你生日。”

礼物，白墨心里堵了一下，脑袋如同放映机般，很多事滑过。那天，骑着小电驴回来，邹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被大货车的喇叭声打断了，她似乎觉得自己隐隐猜到了。昨天出门前，两人还提到过这份生日礼物，晚上这么一折腾就抛脑后了。

“故意的吧？”

寥寥片语，草坪又多了一瓶空的唯森。

“我悄悄推开门看，蓝夜脱了外套正在包扎，手臂上满是血，一道道划痕，我当时懵了，第二天就去找那些人要说法。”

一瞬间静默。

“嗯，他们怎么知道的？”

他脸上浮着浅浅的笑意，不仅是笑，还有一点淡淡的惆怅，过去了那么久，竟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嘴里是干燥而苦涩的烟草味。

“阿墨，以后你的生日，我永远都会记得。”

“小时候，我比蓝夜调皮，也一直喜欢惹事，每次打架都是他帮我顶包，拦着爸妈不让我被收拾，你那会儿还没出生呢。”

白墨上小学懂事那会儿，蓝书已经被改造成功了，戴着副眼镜，自然卷儿的短发，散着一股书卷气息，他样子本身出众，加上彬彬有礼的待人处事，任谁看到都会赞叹一声，白墨觉得蓝书有那么一点像艾斯。

少年满身大汗，在学校里打篮球忘了时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接着，就看见小孩神神秘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圆溜通红的鸡蛋，眼睛弯成月牙，“这是外婆早上给我煮的，看，双黄蛋，分你一个蛋黄。”

好像有这么回事儿，每年生日不管在哪里，总有一条短信一张贺卡一副包裹，蓝书从不缺席她的生日。

白墨又喝了一口酒，冰凉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开，不同于第一口的苦涩，第二口的回甘，口感有一点像面包的渣屑，令全身的细胞都苏醒。

或许是路灯的缘故，天幕呈现一片黛青色，柔软的色泽中悬着一轮明月，清凉的银光无声无息地铺开，落在江面上，碎裂成细碎的波光，随着一起一伏的浪潮缓慢地流到无边无际的远方。

“我哥就是那种半天不说一句话，成天讳莫如深的样子，他一冲着你笑，能把你风湿痛都得勾出来，毛骨悚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