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2）

邹辰径直走向那群人。

邹辰：“吃不完就扔吧。”

“阿辰？”韩小曼拉他，“快上课了。”

声音静默了，宛如沉入沙流，只余两个人在遥遥对视。

于洋：“我说真的，倒完垃圾回来我越瞧着她越不对，脸色不太好。”

白墨顿了顿。

许娜正和若干化学公式奋斗，屁股下的椅子一阵一阵地晃。于洋在后边戳她，“我觉得墨子这几天好像不对劲，蔫蔫儿的。”

程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宛若泼上五彩缤纷的染料。

白墨伸手的姿势未变，“怎么了，没钱吗，宿舍那边有atm，带卡了吗？”

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脑子里叨叨念念他在校医院的低述，“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用钱来侮辱人，不管那个人有多大的罪。”

她边说着边把大衣脱下来，不容抗拒地递给到程爽手上，并摊开另一只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差1800。”

白墨把外套塞抽屉里，“我去卫生间洗手。”

程爽不明所以，从白墨脸上似乎找不到任何受辱的痕迹，她翘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初三夏天刚上完体育课，渴得不行，她用邹辰的保温杯喝了几口水，之后那个限量版水杯她就再也没见他用过。后来，她就再不敢乱动他东西。

回到教室，于洋吓了一跳，从抽屉中连扯了几张纸巾给她擦干头发。

程爽冷笑：“那又怎么样？”

邹辰冷漠地注视着她，“死性不改。”

韩小曼小口咬着粽子，眼中露出满足的笑意。

嘘声更大了，投在白墨身上的眼神不约而同带着鄙视。

两张红票子轻飘飘地黏在白墨身上，沾了雨水变得又湿又软。她慢条斯理地将钱展平，拿在手中摩挲。

她去过他家，楼中楼，很大，邹辰的房间从来不让人进去，连他爸他妈都不行，说房间是属于私人领地。她只在门外遥遥看了一眼，茹姨和善地告诉韩小曼，“阿辰的房间从来都是自己打扫，东西必须按照他的意思摆放，哪里乱了他都一清二楚。”

“她这人怎么这样？见钱眼开。”

白墨似乎听不到周边的议论声，她十分从容地看着程爽：“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干洗店洗不干净这种油渍。不是要送我一件新的吗？咱们现在就可以把账目算清，维尼熊这件外套在实体店卖2450，我穿了三次，去个零头二手地转给你算2000整。”

韩小曼苦恼：“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不如剩一半的话待会儿你帮我吃，别浪费了。”

雨淅沥沥地冲刷着地面，篮球场很平坦，浅浅的水滴像油膜镀在路面上，流过或红或白的污渍。广播体操停了，人群却没有散去，小小的包围圈中全是1班的女生。

不远处，邹辰韩小曼并肩从篮球场后方的迎曦坡上来，两人手中都拿着热腾腾的热狗肠和透明小袋里剥了皮的粽子。两人经常逃操到宿舍楼下的超市买早餐，宿舍楼底下最出名的就是这两样东西，大多数学生在大课间蜂拥而至，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邹辰向旁边挪了一步，侧身穿过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