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邹辰拉住她手肘，往后一扯，算是止住了白墨的步子，不巧，这突然一扯的劲道也把她手中的肉卷弄掉了。这下不用纠结吃不吃葱了，连到嘴边的肉都没了。她使劲摇摇脑袋，瞪着眼凑近去看罪魁祸首的真面目，邹辰的脸放大出现在眼前。

许娜悄悄后仰着脑袋，靠近白墨那张桌：“是魏雨辰，眼光不怎么样。”

“蔡舒老师好。”嗲嗲问好，白墨一本正经的鞠躬。

“草。”

于洋想都没想：“去去去，乌鸦嘴，都是投怀送抱好吧。”

陈芬起疑，问：“宝贝，这不是你的衣服吧？”

“哦，是你啊耗子。”

一男生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他们班那个188最近不是不来学校吗，或许比赛也不一定能见。”

北门很热闹，小吃摊在十点钟就摆起来，或白或红的小灯将烤串鸭脖映衬得美味十然，香味飘浮。她今晚上比平时多喝了半杯，喝杂了，心跳得有些快，转进贵哥卤肉卷小店，里边只有一个人背对着她，也在买肉卷，比她生生高出一个头。

莫思恒阴阳怪气：“1班一个188中锋就秒得你渣都不剩，才刚高一，邹辰就破格进入校队正选，咸鱼，我还是建议你来一曲草裙舞，别扯咱们班后腿。”

白墨指着地面的肉卷：“你赔。”

白墨直勾勾地望着他，深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呕，呕，呕，吐不出。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肚子里又咕噜咕噜地催促，现在只想马上吃点东西回公寓好好睡上一觉，偏偏口袋里钱不够了。讨厌的耗子，她朦胧着眼，“你真的不赔？”

“不相信是吗？”

课间操，许娜白墨并肩下楼，二楼的公布板前围着一些学生。

“真不信我吐你？”

这一吐，酒也醒了半分，她打量着他身上的污渍，黝黑瞳孔里盛着满满的嫌弃：“你好脏。”

这两天，于洋的绪明显高涨，鼻子通红，不停地用卷纸擤鼻涕。

于洋汗淋淋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夺过她的雪碧，咕咕噜灌了半瓶。

“去你的，你就知道草裙舞。”

他那时候没想好，说欠着。

“你不训练？”

白墨对这些是非八卦显然是一点兴趣也无，她高一那会儿才来的l市，这座城市发生的点点滴滴像川流的车影，没有在她心中激起一点波澜。有时候，她甚至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疑惑没有消弭，扎根在心底，宛若荆棘绽开，揪住鲜活跳动的那根神经越绷越紧。

胡肖道：“莫思恒，女队就交给你负责了，她们篮球接触得不多，训练成果很快就能见效，男队这边选定队员自个磨合一下。”

“把试卷拿出来，我们还有几题没讲，一摩尔的人都错这题，出去了别说这个班是我带的。”物理老师从前门大步踏进，在黑板上将示意图画出来，“一摩尔”这个化学单位是他的口头禅，白墨扫了眼试卷，可以用牛顿三定律解决。

课铃打响，一波学生从北门涌出。

“处分怎么就撤掉了呢，好像才贴了不到两天？”

这么一听，大家都乐了，于洋玩转篮球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白墨站在二楼，从上往下俯视，那件红火的运动服在店前的白炽灯下有些寂寥，路过的学生好奇低头看看又走开，没有一人走过去捡起。她下楼，慢慢走近，把它拿在手里，最后，挂在了阳台上。

闹剧后，邹辰就带着韩小曼先离开了，许娜家本来就在那儿附近。

白墨压根没理会，她看人很准，这人在老师眼中是个刺头，在同学眼中也是一副桀骜不羁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邹辰像藏獒，很凶，秉性却是直的，她将魔爪伸向挂在车头的袋子，想顺手牵羊，却被邹辰直接钳住手腕。

“我不打女生，可你在我眼里还真不算是女生。”

都是南方的孩子，平均身高在168－176之间，20厘米的高度，足足可以盖过一脑袋。

她很小的时候，白磊就训练她喝酒，先是用筷子蘸了点白酒放到她嘴里，接着是玫瑰酿成的酒，接着是红酒，偶尔回家过年也会招呼她喝了少许白酒。她不容易醉，喝酒却上脸，只沾一点便会双颊通红。

白墨的表情太过自然，不似作假，陈芬放心，尔后又交代，“衣服干了，妈妈给你收柜子了，记得拿去还给人家。宝贝，现在呢，一切还是以学习为重，千万不要把心思在其他地方上。”

“他的衣服怎么在你这儿？”陈芬表情有些严肃，“你不是谈恋爱了吧？”

她来得突然，也没打招呼，白墨还没把邹辰的运动衫收起来就被她眼尖看到。陈芬知道白墨喜欢穿男款的衣服，这件运动衫的码子却着实大了些。

“你还欠我一件事，别忘了。”

白墨：“不是，我同桌的，和您说过，于洋玖明记得吗？”

“或许是邹辰托关系也不一定，听一班的人说他考完英语就没来学校。”

她理直气壮：“对，赔，不然我吐你身上。”

坐了好一会儿将近下课，两人拿着饮料慢慢悠悠地回去。

“想什么呢，吃早餐的时候我不小心把油溅人家衣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