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关于守护（1/2）

“对，老陈其实也有点近视，但是他就是不愿意戴眼镜。考古工作经常要阅读大量的资料，基本上大多数同志都戴着眼镜。”

“陈队长，曼曼，关于你们的意外，我很遗憾，希望你们一路走好。”我象征性的说了一段临别赠言，没想到方曼曼突然停了下来。

我仔细观察陈队长，他静静地站在病床的旁边，监控的角度不太好，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很安详。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我不知道鬼会不会也有劳累和疲倦，我从没想过问问他们，但是陈队长保持着这个恭敬的站立的姿势，我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倦意，他似乎很乐意并享受这个过程，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床上的那个“人”。

“方同志也许也在等你，需要我帮你传个话么？”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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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门外，看见红着眼睛的周副部长。

“嗯，你…为什么守在这儿？”我说话依然有些哽咽。

他没有回答，转身飘了出去。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当云希明把面巾纸递给我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她和陈队长是什么关系？”

“不是意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焦急的问她。

“能再辛苦你一趟么？”

“我在等曼曼，她一个人会孤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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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陈队长在路上等你。”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得到，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这么做，必须这么做。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了，是我没能坚持住，先走了一步。”陈队长语气里满是愧疚。

“隗团长，你来了。”

“那是她的眼镜，小方的视力很差，她的眼镜也是特制的，有八百多度，她离了眼镜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事故发生的时候，她拼尽全力把老陈半背半扶的拖了出来。在整个队里她的伤势最重，但是她的意志力很顽强，一直撑到现在。因为受伤严重，她的眼镜也腐蚀的很厉害，已经和脸部黏接在一起，为了不给她增加多余的痛苦，我们只能将眼镜留在脸上。”

过了不久，方曼曼做出了反应，心电图上的波折变得混乱，最终变成了一条直线，心电监护仪发出了刺耳的“滴滴”声。我看了看一直站在我身后的蓟子洋。

“他们还没有结婚么？”我很惊讶，看陈队长的年龄，他并不是一个年轻人，怎么也有四十岁了。

“关于小方同志，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他站在那儿，一直站在那儿…”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跟在陈队长身后，消失在一片虚无里。

“这个人，是谁？”我问一旁的大叔。

我观察床上的那个“人”，虽然他们几乎没有办法分辨，但是仔细观察还是有所不同。床上的这个“人”保留着一些毛发，应该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面部五官模糊不清，就像一支融化了的雪糕，但是她脸上有个奇怪的金属杆一样的物体横在脸的中间，显得很古怪。

“走吧。”陈队长牵起方曼曼的手，跟在子洋身后。

方曼曼嘟着嘴，还是不愿意看自己死去的样子。我想也是，每个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吧，谁愿意接受自己这样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