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罗奶的定力（2/2）

罗奶把我和谌妫燕往屋里让，谌妫燕扯了我一下，“小红，咱们走吧，一会我上班该不赶趟了。”

“谁呀？这么好看？”这时东屋传来了大波的声音，她怎么回来了？

“西郊的一个朋友”不就是谌妫燕家吗？那时我也没问是怎么一个朋友，这朋友姓什么叫什么。

没办法，谌妫燕她父母非得让都拿着，就得拿着！给罗奶家放下些，再给安凌颜家放下些，她家是这三家人口最多的。

但，罗奶只说了一句，“哪能白天整这个事儿？”

罗奶和大波送了出来，大波看到我开来的车，两小臂交叉在胸前，不无嘲讽地说，“干大公子，真是香车美女哪！”

我刚给大波和谌妫燕介绍完，西屋就探出一个小子。

活到罗奶这个份儿上，好象没有什么可以拨动她的心弦了，包括生与死。

那小子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一看就知道是老江湖，不是正路货。

“大波小贱人你过来，我给你介绍。”我大声地喊着。

“朋友”一词当下用滥了，一个熟人就可能叫成朋友，虽然我爸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以朋友多自诩的人，但那时我也怀疑他被时下泛滥的“朋友蜜”沾染。

可是，谌妫燕却急着要走，她说她九点半才接班呢，现在才几点？八点多一点！但我一看被大波申斥的那个络腮胡子又探出身子，眼睛贼溜溜地看着谌妫燕，我才明白她为什么急着要走了。

她指屋里她妈。

我记得我和大波发生性关系时，我才高中一年级，那天罗奶和小波不干啥去了，我和大波在家，开始接吻，然后抚摸，最后发生了性关系。

“那好走吧，你要拿的东西拿到了?”我小声地问她。

我斥她，“闭上你那臭嘴！小贱人！”

大**开门走了出来，看到谌妫燕，“哇！”地叫一声，“小红，你们爷俩上辈子是芙蓉国里的什么？怎么围着转的都是美女？”

她妈慌慌地从屋里走出来，“拿拿拿，咋不拿？”

也许，生命展现在她面前的和我们的决然不同，对死亡尚且如此，对于别的更无谓了。

但是，她给拿得菜太多了，好几个塑料兜，我两个手都拿不过来了，得谌妫燕帮我拿着。

大波说话不管不顾，没深没浅，你象你头一次见到谌妫燕，说话不会客气，含蓄一点儿？象个破匝匝的农村老娘儿们！

然后，和罗奶及大波挥挥手告别，就上了车。

大波张开五指推他的脸，他打了大波一个嘴巴。把大波打急了，“**的，你敢打老娘？”就伸手去抓络腮胡子。络腮胡子躲着大波的手，往屋里跑。

进到屋里，罗奶在外地收拾着什么东西，就顺手把我手中的菜接了过去，放在一个案子上，就对我和谌妫燕招呼着，“进屋进屋，这是谁家的闺女，长得这个俊，有点儿象佟妃。佟妃没有她好看。”

她看待死，和我们不同，我们认为死是一个生命体的终结，她则认为死是生命体的另一个转换的形式。所以她对我爸的死，没有悲伤，象我爸从这个城市到了另一个城市一样。

我马上反应过来，“噢，给罗奶家呀，那就拿吧。”

屋里的那个男人终于没忍住，也溜出来目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