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2）

在坠下山崖的那一刻，少顷听着耳边的风声，不知怎地就想起那日的光景。

秋雨连绵下了整整十日，白天也如同傍晚般昏暗，他在前厅里候了她整整十日，自从她上次的不辞而别，已半月有余。

走进大厅前，她脚步停顿了片刻，随后缓缓走进，看着他笑道：“你怎得还未走？”

她的语气里带着惯有的高傲与不羁，半月不见，她与往日并无不同，眉眼精致，唇色饱满，而他却瘦了一圈。

“你留给我的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虽连贯地将这话问出口，气息却早已不稳。

她轻描淡写道：“你这么聪明，倒看不懂这么浅显的信？那我现在明白告诉你，我腻了你，想要换个情郎。”

他说：“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无所谓你信不信，总归我几日后也要嫁人了，你猜猜是谁？”她笑得羞花闭月，就如同那日她倒在他怀里，问他今日的妆容美不美。

他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想看进她的心里去。

她端起那盏他已经喝了一半的冷茶，抿了一口：“羌国的国主，宣嬴。”

听见这名字他并不惊讶，挑起她的下巴冷笑道：“你果然还是贪恋高权，像我这样的无权无势的人，是不是只配做你闲暇时的玩物？”

“你既然知道还巴巴地过来问我？你就这么想被我羞辱吗？”她的眸子艳丽地扎眼，嘴里吐出更伤人的话，“我告诉你，我就喜欢站在高处手握生死大权的快感，你不过只是我偶尔寂寞拿来消遣的玩物罢了，既然你主动贴上来，我又为什么要拒绝？”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他似是用尽气力。

她推开他的手，一字一顿道：“从未爱过。”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端起那杯冷茶又喝了一口，到嘴却有些异样的苦涩，放下茶盏，她坐在他方才坐过的位置，静静地看着窗外，秋雨噼啪地搭在阆苑外的芭蕉上，像隆隆地战鼓，还像……还像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