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 东厂总督卓维（1/2）

“柳亦菲长相这么好看，肯定是整容了吧。”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证据？如果有，请说出来，如果没有，请您删除评论。”

“脑残粉，滚。”

“……”

卧室漆黑，电脑前，单薄的人影，柳亦非不厌其烦的回复每条恶评。

她的想法很单纯，大家不认识我，所以有误解。

只要自己澄清了谣言，一切都会好起来。

几天不休息，脸色憔悴，手指头敲击键盘，耐心回复：“您好，您这边可以翻看一下华夏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和宪法，您的“滚”，“整容”已涉及到诽谤、名誉权和人格侮辱，我方已依法进行取证，若今日不删除，将以控诉形式进行赔偿。”

“傻逼，柳亦非是你爹？你快起诉我吧，我真的怕死了～”

“还法律，脑残粉，柳亦非就是整容脸，干爹包养，仙女人设早崩塌了，脑残粉死全家。”

旋即。

污言秽语的谩骂。

柳亦非有个小册子，她唇瓣紧咬，记录下“id”和“留言”，现在册子里，这样的“留言”不下数千条。

这还只是“天涯论坛”，不敢想象，全网有多少人，躲在小小的电脑后面，肆无忌惮的抹黑和谩骂。

恶意不是来自一方，而是，四面八方。

其实。

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只是自欺欺人，法律惩戒不了阴渠里的蛆虫。

不过，

撩开窗帘，窗橱上，刀剜出木肉，刻着“天下还有正义。”

“茜茜……”柳晓丽端着牛奶，推开门，女儿受煎熬，她更煎熬。

自己好好的宝贝女儿，没有谁能比自己更清楚。

勤奋，努力，刻苦，善良……

这样的女孩，背负上“包养”、“整容”的恶名，更过分的，“变性人”……

她只有17岁，人生最美好的年纪。

如果可以选择。

柳晓丽宁愿自己站在恶意前。

不过怕柳亦非担心，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甚至。

画上了精致妆容，樱桃红的睡衣，轻松说：“小懒虫，起床了，一会要去上课了。”

“几点了？”柳亦非整宿不睡觉，神色憔悴，唇瓣青白，故意伸懒腰，叫道：“睡的好舒服啊，妈妈，几点了？”

“要到8：00了。”

这傻姑娘。

柳晓丽眼神看着柳亦非煞白的脸色，如何不清楚，宝贝女儿是怕自己担心，故意这么说。

她心疼的抚摸女儿的头发，提着精神，温柔说：“妈妈差点忘了，今天老师有事请假了，热牛奶喝了，多睡一会。”

“下午妈妈做你最喜欢吃的青菜面。”

“谢谢妈。”柳亦非捧着白碗，小口抿着。

“茜茜，你手机呢？”柳晓丽想到早上的电话。

现在国内，不仅网上黑料满天飞，线下，报纸上的诋毁同样铺天盖地。

怕柳亦非收到消息，柳晓丽故意说：“妈妈手机坏了，借一下手机。”

“哦哦……”

给宝贝女儿盖好被子，柳晓丽坐在床边，温柔的给柳亦非轻拍着，哼着童谣。

耳边传来柳亦非浅浅的喘息，柳晓丽攥紧电话，眼神看着宝贝女儿，发誓：“茜茜，妈妈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欺负。”

轻声关上门。

柳晓丽没有犹豫，拨通了心里抉择万次的电话，电话里传来清润的声音：“姐，我拍戏呢？”

“茜茜还好吗？”

“韩桥，我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柳晓丽面无表情，冷声说：“现在，我要你立刻，马上，处理了所有的负面新闻。”

“姐，你说什么呢？”韩桥叫道：“难道，我在姐的心里，就是不择手段，肮脏龌蹉的人吗？”

“我会亲眼看着茜茜受欺负吗？”韩桥愤愤不平，沉声说：“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啊！”

“韩桥，你少耍花样。”柳晓丽冷笑，她还不清楚韩桥。

“姐。”韩桥声音委屈：“这次我什么都不要，其实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正准备给你打的。”

“茜茜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我联系了央视的栏目，叫今日说法，茜茜可以去澄清谣言。”

“当然。”

韩桥声音斩金截铁：“报纸既然敢污蔑茜茜，无端揣测，我是不会放过它们的，这官司就是打到盘古影视破产。”

“即便整个传媒业封杀我，我也在所不惜。”

“不仅如此。”

“网上那些自认为万无一失的键盘侠，我也要它们付出代价。”

电话里。

韩桥大义凛然，痛声怒斥，康慨激昂。

韩桥转性了？

柳晓丽湖涂了，这时候，韩桥没有趁机要挟她，这可不是这个恶魔的风格，她冷声打断：“韩桥，这些是你的事情。”

顿了顿，身子燥热，脸上火烧一样，难为情的扭捏说：“你……你……”

咬牙，冷声说：“你说要我干什么就行了。”

即便是两人都好多次了，柳晓丽还是很难为情。

而且。

这次是自己开口的。

韩桥年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面对小自己快20岁的韩桥，柳晓丽说出话，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外，慌乱的挂断电话。

双手捧着手机，放在胸口，剧烈喘息着。

片刻。

冷静下来，正准备给韩桥回拨，短信里，韩桥的短信简单：“姐，我想要很多，但现在，我最想要的，是你和茜茜平安。”

柳晓丽看着短信。

窗口照进来的阳光，走道里有风，吹着樱桃色的睡裙裙摆飘飘。

小木窗“噼里啪啦”的敲击着。

乱如柳晓丽的心。

………………

腾讯万岁。

韩桥看着手机，呲牙咧嘴笑，世间万物，都有它们的价钱。

但。

免费的一定是最贵的。

什么都不要，只能说明，想要的，现在还给不起。

没有关心短信，韩桥叫进来杨着：“天真，联系一下央视，给柳亦非安排一下“今日说法”的节目。”

“韩哥，你要出手了？”杨天真眼神咕噜转，韩桥要处理黑料。

太简单了。

他常年黑料缠身，炮制小黑子，那是花样百出。

“你说的对，柳亦非毕竟是公司的人。”韩桥严肃说：“如果我不能保护好公司的员工，那我有什么资格做你们的老板。”

看着杨天真崇拜的眼神，韩桥索然无味，嘴角勾出坏笑：“天真，你联系公司公关部，我准备整个“狼人杀”活动。”

“狼人杀？”

“是这样的，网络上黑子之所以肆无忌惮，无非是仗着找不到它。”

“不过不要紧。”韩桥耸耸肩：“我们找不到，可以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找。”

“只要能提供完整证据，证明发布柳亦非的绯闻者，造谣生事。”

“举报到盘古影视，一律5000的奖金。”

“这次。”

韩桥冷笑：“我用500万来和它们玩。”

他就不信了，你在电脑后，以为万无一失，谁都找不到。

可是。

你朋友呢？你同事呢？你女友呢？

5000块钱，这时候可是巨款，好几个月的工资

心动不心动。

小小的举报一下，钱就到手了。

而且。

谁知道是你举报的啊！

“5……”杨天真傻了，肉乎乎的手摊开，确定：“500万？”

“韩哥，没必要玩这么大吧。”

有病啊！

500万买零食，够她三辈子了，现在，整治网上小黑子。

这都不是有钱烧的慌。

这纯纯是有病，有大病！

“柳亦非的名声，值500万。”韩桥耸耸肩，云澹风轻：“不仅如此，我还要状告各大论坛，它们提供平台，虚假消息却监管不力。”

“这500万，必须从它们身上咬下来。”

“另外。”

“新京报是第一个站出来。”韩桥嘿嘿笑：“这个就简单了，老一套，告它！

新京报不是臭鱼烂虾，它是华夏第一次两个党报报业集团合作办报，是华夏第一家有关部门正式批准成立的跨地区经营的报纸。

而且。

它是燕京市主管主办的。

可惜。

它是燕京主管的。

其他地方，韩桥还真没办法，扯扯嘴皮子，燕京这地，韩桥还真有办法。

无它。

“文宝，救命啊！”

最后。

韩桥下了决心：“这一次，要打就打痛，打到业内闻风丧胆。”

“打到今后二十年，无人敢诋毁抹黑柳亦非！”

………………

浙省。

七月初，太阳如火球，炙烤大地。

武林路。

龚长林拼命蹬着三轮车，轮胎都冒烟了，满头大汗，看到前面的网吧，少年榨干了身体里仅剩的力气。

旋风似的冲进网吧。

汗臭味、烟味、电脑机箱的油味，熟悉的感觉回到了他的身体。

“网管，一包中华，两根火腿，一桶白象，老位置……”

50元。

网管摸着钱，啧啧笑：“老龚，发财了啊，这钱哪来的。”

“不该问的别问。”龚长林眼神一凛，道：“社会上的事，少打听。”

“靠。”

网管无语。

小孩是附近初中的学生，平常几块钱就是巨款，现在竟然有50。

这时。

几个人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为首的人眼神瞪见龚长林，手指着：“就是他，这狗日的，既然举报我，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眼镜……”龚长林眼疾手快，钱都不要了，撒腿就跑，喊道：“你别冲动啊，这不什么事都没有，兄弟请你上网。”

“去你妈的兄弟。”眼镜吼道：“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提款机，狗日的。”

几个人从过道里跑过。

网吧里吵翻天：“什么情况啊，眼镜和小龚不是最好的朋友。”

“你不知道吧。”有人笑着：“最近网上不是举报黑子有奖，小龚把眼镜举报了，没想到，眼镜未成年，盘古影视放过了他。”

“就是那个举报黑子5000奖金，真的假的？”

几个人说的是最近网上的大事，这事儿，说起来都扯澹。

闲的蛋疼。

盘古影视征集柳亦非的“黑料”评论，举报真实者，一律有5000的奖金。

说着。

男人熟练的点开网站，指着：“就这网站，提交进去，只要有身份证，诋毁评论，真实有效，审核通过，钱会汇款过来。”

“160000？”

网站里，黑色的数字，几秒钟就在增加，咂舌：“我靠，韩桥不会破产吧。”

“没这么简单。”

“看这个。”鼠标点开网页，这网页，全部是记录的“诋毁”的留言：“这上面的，只要举报真实，一律5000。”

密密麻麻的id。

几个人服了：“韩桥真特么牛逼，这都能想出来。”

“真凶残，这谁敢相信其他人啊。”

“举报了又怎样。”

“估计走法律程序吧。”

“严重的判刑，不严重的登报道歉。”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顿时散作一团，网也不上了，就瞎逛。

看到有人看论坛，就凑到背后看。

当然。

举报太难，这就和买彩票一样，中奖概率太低。

可是。

好玩啊！

双手一背，正义感爆棚，尤其是看到上网的人吓的手一抖，关了论坛。

那感觉。

舒坦。

………………

7月15日。

韩桥回到燕京。

这次他是专门请假回来，处理《新京报》的后续。

《新京报》倒也耿直，登报道歉，新闻的罪魁祸首，交给韩桥处置。

没办法。

新京报毕竟是严肃的“评论”报刊，“娱乐板块”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没必要因为“娱乐板块”的一点破事，得罪了韩桥。

这狗日的太恶心人了。

“韩哥，这是两个人的信息。”杨天真这几天忙坏了，几乎不见人影，瘦了一大圈。

平常人遇到这种事，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很简单。

维法成本太高。

取证太困难，起诉浪费时间，即便胜诉，不过赔偿几千块钱，登报道歉而已。

可是。

普通人生活就够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