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 最后一次割草(一)(1/2)
540 最后一次割草(一)
还完老文的债后没多久,我抽空回了趟老家。当我回到我家的院子时,我家小楼的框架差不多建好,已经封了顶,接下来就要全面装修了。这让我看了十分激动,此时我竟一下忘掉老文逼债的不快,转而是满满的幸福感。
我疯跑到在建的小楼跟前,母亲忙先让我给亲戚、朋友以及施工的师傅们打招呼和行礼,好半天我才忙完这章程,便立即跑进还在施工的小楼里查看。
父亲高兴的带着我各处参观,看看房间的设计构造。虽然工地还七零八落,到处都是脚手架,但在我眼里这竟比皇宫还漂亮,这更让我满足。
我和父亲挨个把所有地方都看完,厨房、厕所、卧室,哪哪我都不放过,每一处看完我都舍不得离开,都得驻足好久,然后我又与父亲沿着还没有扶梯的楼梯,小心翼翼的爬上二楼查看。
当我们最后爬上三楼的大平台时,我往周围一看,“极目四望楚天舒”、“一览众山小”。当年村里能盖这样的小洋楼的也就几户,站在楼顶望着家乡的美景,我真有点想“指点江山,激昂文字”之感,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满足!
此时的我心里着急,真希望这楼能尽快盖好、装修好,最好能在我离开海南之前全部竣工,好乔迁新居。可是我也知道,这么一幢楼,装修的销可不必框架建构费少,我此时已弹尽粮绝,接下来的装修费该如何筹措?革命尚未成功,我却即将回北京,接下来要靠谁努力?
从楼顶下来,那一晚虽然开心,但一想到终究要回北京,心里就跟针扎一样——故土难离啊,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好的楼房,我真想永远守在这个院子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远离尘世的烦杂和喧嚣,伺奉自己的父母到白头,以尽人子之孝道。
可我已无法回头!自从我和夫人领了证,定了终身,我必须得为这和我没半点血缘关系的北方女人负责,我最终肯定得含泪离开故乡,离开父母兄弟,去北京安一个自己的新家。。。。。。。
而想到自己将来的命运,我就心虚,强龙离开自己的那片海,尚连小虾米都不如,何况自己只是个小导游,无其他一技之长,凭什么在首都北京立足?凭什么担负起一个男人的家庭责任?如果担负不起自己的家庭责任,混不成人样,我的夫人还会甘心情愿陪我到白头吗?
一边是难离的故土,一边是不知自己命运即将如何但又不得不去的远方,让我揪心了一晚,久久不能入眠,以至于我半夜了还不得不爬起来在院子里、果树下漫步,抬头仰望着故乡的明月。。。。。。
返回海口后我继续出团,这回这团并不是贵州团,而是广州过来的散客。广东散客团可比单位团强的多,客人来自*,在广州凑了一团人过来海南,人心不齐自然难拧成一股绳,很容易被我个个击破。大家只求自保,自费景点一上来收的并不太费劲,虽然这团也是填坑团,收了自费景点的费用,已经反负为正,已有不少利润,购物也就是锦上添了。
这个团带的挺顺利,客人与我关系也挺好,一顺百顺,旅途开心,走的时候大家还依依不舍,看起来挺完美。
等这团结束之后,我回家过了离开海南前最后一个年,之后的一天我也是闲着,便胡乱拿起上个团里的一位女士的名片就想跟她贫两句。这女人一家一路上与我关系不错,路上为我割草也做了不少贡献,所以我觉得与她聊聊也是一种感恩。
谁知一接电话,听到我是阿文,这女人立刻变颜变色,冷笑着对我说:“阿文,你拿了我们不少回扣啊,骗了我们不少钱!“
好嘛,本来打这电话就是为了问候,沟通感情,没想到客人一开口就直接来这么一句,我仿佛被人一枪扎中心口,一下羞愧难当。这团大家旅途关系融洽,按人之常情,之后的联系应该互相客气,谁知竟被人家迎头痛击。我之前根本就没准备,猛然被她一怼,立即目瞪口呆,一下就傻在那里。
这种话还怎么接,再接下去说不定话更多、更犀利。算了,散客团人走茶凉,何必跟她浪费感情,自找难受,所以我一反应过来,立即勉强笑道:“呵呵,是吗,再见!“然后立即挂断电话。
如果被与我不对付的客人骂,我倒无所谓,因为我就是靠宰客吃饭。但这女人不同,我们一路上关系都很好,心理上我已把这家人当作朋友,是互相信任的人,但越是这种关系,她的愤怒的指责越具有杀伤力!
挂了电话我的心里如同被针扎般难受,我如同被多年挚友当众指着鼻子骂是骗子,看破不说破,一旦被说破,我也不是没有廉耻心,而且我还是堂堂人民大学的天之骄子,怎能不羞愧?我简直是羞愧难当啊,这也是当导游这么多年来最难受的一次!
接下来带的团由于受这事影响,心情很不好,以致于自己下手时都有点犯罪感,团带的特别累,当然,经济效益也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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