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梦里梦外（1/2）

昽应做了一个梦。

被火焰包围着的梦。

……不，似乎并不是梦的样子，能够感受到真实的灼热温度，仅仅是意识维持在清醒与昏沉的界限，眼前的景象也是相当模糊。

周围尽是翻腾的火焰，无限燃烧着，仿佛自己也快被点燃，逐渐与赤色融为一体。

“————？”

除了温度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的时间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又可能是一天。

这个空间好像并没有时间的概念，这种东西是多余的。

昽应看到了接近中的庞大身影。

是释放着烈炎的巨龙。

无比狰狞、无比震撼，用盯着猎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是吗，炎龙吗。

那么这里就是——

（！？）

忽然，所有的景色猛地发生异变。

火焰全部消失了，巨龙也不见了踪影，视野中扩展着的是辽阔的荒野，一如曾经踏入过的景色。

能够感受到风是温度，阳光的伤害，沙石的气味。

并没有任何生命？

（……）

昽应发现自己可以自如行动了，之前都只是停留在可以睁开眼睛的程度，现在却能够抬起双手并向前跨步。

这里一无所有，就算再怎么行走也似乎无法离开的荒凉。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昽应仅仅几次迈步，空气中的味道就变了。

这是——血腥味、人类的气味、还有妖怪的气味。

天空也转变成了疯狂的赤色，飞沙走石的暴风中，血雨滴落于昽应的身上。

（————！）

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

起不来，行动又被封住了。

同时，眼前就近在咫尺的脸庞刺激着所有感官和情绪，即便拼命想伸出手都无法接触到的泪珠。

风霞。

霞就在面前。

（……啊，我想起来了。此情此景，是那时候——）

由于个人的冲动，与狴犴殊死一战后，昽应在当时殒命。

风霞在哭泣。

理所当然的事情，让她如此伤心悲痛欲绝的就是自己……对此无论怎么愧疚都没有用，那是自己选择的结果，肯定有付出生命守护住的东西，即便那是一时的自我满足也罢。

（不对……这与我印象中的不一样……血雨，不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风霞经历过战斗，她身上的血迹和创伤证明着激烈程度，也就是说这个场景发生的时候已经是在那之后。

血雨，巨大光柱，消失，复活。

连接着当时妖仙大战争的几个关键词语，至今都没有人能够给出答案，特别是对于昽应来说，后面两个词语尤其重要。

为何活下来的会是自己和追雪？

生者和死者仿佛调转了一般，那道神奇光柱的原因吗？还是说别的理由……

“应，无论何时，我都和你在一起。”

在风霞抚摸着昽应的脸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断洒落的红色雨滴被迅速扩散的光芒所驱散，头顶天空漂浮着的阴云和血月在那瞬间也消失了。

昽应与风霞被光芒笼罩，还有身边的追雪。

在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清音有过大致的推测，现在昽应所看到的就是那时候的回放。

然而最关键的几个点完全没有弄清楚。

到此为止了。

世界又再次回归到火焰升腾，昽应依然躺在地上，但就在他的上方，炎龙可怕的瞳孔正在紧紧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