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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第248章 瑟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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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白痴扛一个皮口袋,太后看着他们跪在她面前,心里想。她瞧不起这三个白痴。不过,或许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陛下,”科本悄声道,“御前会议……”

“……等我到场才会召开。想想看,我可能将把叛徒丧命的好消息带给他们呢。”城市彼端,贝勒大圣堂敲打着哀悼的钟声。丧钟不会为你而鸣,提利昂,瑟曦心满意足地想,我要把你的头浸上焦油,拿你畸形的身躯丢去喂狗。“平身,”她吩咐三位未来的领主,“把东西给我瞧瞧。”

他们遵令起立,噢,这三人个个丑陋不堪,衣衫褴褛,至少半年没洗澡了,其中一位脖子上还有个大疖子。让他们成为领主,她觉得很有趣,就让他们在宴会上挨着玛格丽坐。这三位白痴的头目解开细绳,将手伸进袋子,腐败的味道顿时充盈接待室,犹如烂掉的玫瑰。他取出一颗爬满蛆虫的灰绿色头颅。味道就像父亲的尸体。多卡莎几乎窒息,而乔斯琳掩嘴作呕。

太后打量着战利品,眼睛都没眨一下。“你杀错了侏儒。”最后,她一字一顿地说。

“我们没杀错,”一位白痴居然敢反对,“这肯定是他,太后陛下。瞧,他是个侏儒,只不过脸烂掉了,看不清模样而已。”

“不止脸烂掉了,还长出了新鼻子呢,”瑟曦评论,“又大又圆的鼻子。混蛋!提利昂的鼻子打仗时早给砍掉了。”

三位白痴互望了一眼。“没人告诉我们,”提头颅的那位声称,“反正这家伙大摇大摆地在路上游荡,他是个丑陋的侏儒,所以我们认为……”

“哦,他自称是麻雀,”脖子上生疖子的补充,“是你,是你说他撒谎。”第三位白痴争辩。

太后恼怒地意识到自己搁下御前会议,全为这出闹剧。“你们浪费我的时间,杀害无辜之人。我本该摘下你们的脑袋。”如果真要了他们的脑袋,其他人就会退缩,就会听任小恶魔逃之夭夭了。宁肯错杀万人,让侏儒的头颅堆高十尺,她也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算了,滚吧。”

“是,陛下,”疖子说,“我们恳求您的原谅。”

“您还要这颗头吗?”提头颅的人问。

“把它交给马林爵士。不,先装进袋子,你这白痴!奥斯蒙爵士,带他们出去。”

特兰拿走头颅,凯特布莱克赶走白痴,原地只剩乔斯琳小姐的早餐。“赶紧清理。”太后命令她。这已是献上的第三颗人头了。还好,这颗好歹是侏儒的头。前次不过是个丑陋的孩子。

“别担心,总会有人找到小恶魔的,”奥斯蒙爵士安慰她,“而他一旦被发现,便难逃一死。”

是吗?昨晚,瑟曦又梦见了老巫婆,凹凸不平的下巴和嘶哑的嗓音。在兰尼斯港,大家叫她“蛤蟆”巫姬。若父亲知道她对我说了些什么,一定会拔了她的舌头。但瑟曦没对任何人讲过,甚至包括詹姆。梅拉雅说只要我们不提起预言,它将被遗忘,永远不会成真……

“我的眼线也在四处打探,陛下,”科本说。他的袍子类似于学士袍,但颜色并非灰色,而是御林铁卫的无瑕洁白,袍边、袖子和浆硬的高领上都装饰着黄金涡旋,腰部还束了一条金腰带。“旧镇、海鸥镇、多恩领,甚至自由贸易城邦,无论他逃到哪里,我的人都会把他揪出来。”

“你的前提是他离开了君临。事实上,他很可能藏身于贝勒大圣堂,此刻正拉着钟绳制造噪音呢。”瑟曦沉着脸,让多卡莎扶她起身,“来吧,大人,御前会议正等着我们。”下楼梯时,她挽起科本的手臂。“那件小任务你完成得如何?”

“办妥了,陛下。很抱歉了太多时间,可那是好大一颗头颅,我的甲虫用了很长时间才把皮肉清干净。为表歉意,我特意用乌木和白银做了个盒子,用来装盛骷髅。”

“布口袋也行。道朗亲王只在乎里面的东西,你扔个破袋子去他也不会在意——只要脑袋装好别掉出来就行。”

走到院子里,隆隆的钟声更刺耳了。他不过是个总主教,犯得着如此兴师动众?我们到底要忍受多久?当然,丧钟比魔山的惨嚎悦耳得多,但……

科本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日落时,钟声便会停止,陛下。”

“那太好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工作就是刺探情报嘛。”

瓦里斯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不可或缺。我们真傻。太后宣布科本接替太监之后,害虫们便忙不迭地巴结他,为一点点金钱而出卖各种情报。笼络人心靠的是金银财宝,不是八爪蜘蛛。这活儿科本也能干。她等着看当科本首度在御前会议中落座时派席尔是什么表情。

御前会议召开期间,总有一名御林铁卫在议事厅门口站岗。今天轮到柏洛斯·布劳恩爵士。“柏洛斯爵士,”太后和蔼地唤道,“你今天早晨气色不太好。吃出什么问题了吗?”詹姆让他当国王的品尝师,以防备毒药。这是个美味的任务,但对骑士而言意味着耻辱。布劳恩痛恨这点,开门时,他多肉的下巴微微发抖。

见她到来,重臣们停止了交谈。盖尔斯大人用咳嗽声欢迎太后——他的咳嗽声足以惊醒派席尔。其他人则满脸堆笑地纷纷起立。瑟曦容许自己露出一丝微笑。“大人们,请原谅我的迟到。”

“哪里,我们都是为陛下服务的仆人,”哈瑞斯·史威佛爵士说,“等待您驾临是大家的荣幸。”

“我相信,大家都认识科本伯爵。”

派席尔国师没让她失望。“科本伯爵?”他的脸涨成紫色,说话吞吞吐吐,“陛下,这……这位学士发下神圣的誓言,不据地,不取头衔……”

“你的学城剥夺了他的颈链。”瑟曦提醒对方,“他已经不是学士了,不用再遵循学士的誓言。若你记忆不差,应该记得我们也曾称呼太监为‘伯爵大人’。”

派席尔唾沫横飞地说:“可这个人……他不合适……”

“你还敢在我面前说什么‘不合适’?不就是你亲手把我父亲大人的遗体弄得臭气熏天,惹人嘲笑的吗?”

“陛下您,您不会以为……”他抬起一只斑驳的手掌,好似要格挡打击,“静默姐妹们移去了泰温大人的肠胃及内脏器官,抽干血液……照料得无微不至……我们往他肚子里填满了盐巴和香草。”

“噢,恶心的细节就省省吧,我闻到了你无微不至的关怀!科本大人的医术曾拯救过我弟弟的生命,我认为他毫无疑问比那假惺惺的太监更适合侍奉国王陛下。大人,你的同事你都认识吗?”

“我连他们都不认识,还当什么情报总管呢,陛下。”科本边说边坐到奥顿·玛瑞魏斯和盖尔斯·罗斯比中间。

这才是我的御前会议。瑟曦拔掉了每一朵玫瑰,以及每一个忠实于她叔叔和两位弟弟的人,换上对她死心塌地的角色。她甚至废除了“大臣”的称呼——因为宫廷里面她最大——转而引进自由贸易城邦的头衔。例如奥顿·玛瑞魏斯呼为裁判法官,盖尔斯·罗斯比呼为国库经理,奥雷恩·维水,潮头岛浮华的年轻私生子,则是她的海军上将。

她的御前首相是哈瑞斯·史威佛爵士。

史威佛肌肉松软,秃头,善于逢迎拍马,他没下巴,只有一撮荒谬可笑的短小白须。他豪奢的黄色外套上用琉璃珠子拼出了家族纹章——蓝色矮脚公鸡,蓝天鹅绒斗篷则镶嵌了一百只金手。哈瑞斯被他的新职位弄得头晕目眩,丝毫没意识到这与其说是荣宠,其实是拿他当人质。他女儿嫁给了瑟曦的叔叔,而凯冯很爱那个没下巴、平胸脯还生了双罗圈腿的女人。只要把哈瑞斯爵士攥在手中,凯冯·兰尼斯特想对付她便得三思而后行。自然,岳丈不算是最有效的人质,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国王陛下会驾临吗?”奥顿·玛瑞魏斯发问。

“我儿子正跟他的小王后办家家酒呢。就目前而言,他对做国王的概念只是盖王家印信而已,陛下还太小,不能领悟国家大事。”

“咱们英勇的铁卫队长大人呢?”

“詹姆爵士找铁匠打造新手去了,想必大家都受够了他那根丑陋的断肢。而且我敢断言,对于开会他比托曼更不耐烦。”奥雷恩·维水“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很好,瑟曦心想,你们就笑吧,笑得越大声,他便越不能构成威胁。“有酒吗?”

“来了,陛下。”奥顿·玛瑞魏斯的鼻子太大,红橙色头发蓬乱不堪,但他长相虽平庸,礼貌却周到,“这里有多恩红酒和青亭岛的金色葡萄酒,还有高庭的上等香料甜酒。”

“金色葡萄酒。依我看,多恩人的酒就跟他们的人似的,一股子酸溜溜的脾气。”玛瑞魏斯替她满上杯子,瑟曦续道,“就从多恩人开始吧。”

派席尔国师的嘴唇仍在颤抖,亏得他没把舌头吞掉。“遵命。道朗亲王把他弟弟那帮蛮横的私生女都关押了起来,但阳戟城的骚动并未平息,据亲王信中所言,再不给他正义,他就无法掌控局面了。”

“快了,快了,”这亲王,昏庸则罢,还很啰唆,“等待很快就有结果。我已遣巴隆·史文前往阳戟城,把格雷果·克里冈的人头献上。”当然,巴隆爵士此行还另有重任,但没必要教他们知道。

“哦,哦,”哈瑞斯·史威佛爵士用食指与拇指捻捻自己可笑的短胡须,“他已经死了吗?格雷果爵士?”

“他当然死了,大人,”奥雷恩·维水干巴巴地说,“据我所知,脑袋搬家可是致命伤。”

瑟曦给了他一个赞许的微笑,她喜欢讽刺——只要对象不是自己。“正如派席尔国师预测的那样,格雷果爵士伤重不治身亡。”

派席尔哼哼了几声,不怀好意地瞅瞅科本。“长矛涂有剧毒,无药可解。”

“是的,我记得你的话。”太后转向首相,“我进门时你在说什么,哈瑞斯爵士?”

“说‘麻雀’们,陛下。据雷那德修士统计,城内‘麻雀’已达两千之多,而且每天都有新人涌入。他们的领袖宣扬末日之说,抨击魔鬼邪教……”

瑟曦吮了口酒。好喝。“这不是很自然的吗,你说呢?史斯坦尼崇拜的那个红神,不叫魔鬼叫什么?教会本该对抗邪恶嘛。”话是科本提醒她的,他真聪明,“看来,咱们已故的总主教疏于职守,听任岁月消磨洞察力,削弱了力量,以至于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都看不到。”

“他早已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陛下,”科本边说边朝派席尔微笑,“他的逝世是意料之中的事。安详地在睡梦中故去,得享天年,世上少有人能享受这福分啊。”

“是的,”瑟曦确认,“现在我们需要一位精力旺盛的继任者。我在维桑尼亚丘陵上的朋友们告诉我,托伯特或雷那德会当选。”

派席尔大学士清清喉咙:“我在教团中也有朋友,他们倾向于奥利多修士。”

“别忘了卢琛,”科本补充,“昨晚他刚用乳猪和青亭岛的金色葡萄酒宴请三十位主教,白天又分发硬面包收买贫民。”

对于宗教话题,奥雷恩·维水看来就跟瑟曦一样不耐烦,由近观之,他的发色近于银而非金,眼睛则是灰绿,并非雷加王子的紫眼,尽管如此,他俩的相似之处还是很多……不知他是否会为她把胡子刮了……他比她年轻十岁,但他想要她,从他看她的方式里,瑟曦完全能解读出来——自从她乳房发育以后,十个男人中有九个会那样子看她。因为你太美了,他们如是说,可詹姆和我容貌相似,却从未受到如此看待。小时候,她常常穿起弟弟的衣服,当人们把她当做詹姆时,态度迥异,就连泰温大人……

派席尔与玛瑞魏斯仍在为下任总主教争执不休。“谁戴上水晶冠都行,”太后粗暴地打断他们,“只要他肯将提利昂革出教门。”前任总主教显然是提利昂的同伙。“至于那帮没长翅膀的麻雀,就让他们去和教会斗吧,又不是聚众反叛王室,与我们有何相干?”

奥顿大人和哈瑞斯爵士低声表示同意,盖尔斯·罗斯比的赞同被淹没在一阵咳嗽中,在他吐出血痰的瞬间,瑟曦厌恶地别过头去。“国师,你把谷地的信带来了吗?”

“带来了,陛下。”派席尔从面前的纸堆中拣出一封信,并将其抚平,“准确地说,这是宣言,并非信件。由符石城的青铜约恩·罗伊斯、韦伍德伯爵夫人、贝尔摩伯爵、雷德佛伯爵、杭特伯爵和九星城的骑士赛蒙·坦帕顿共同签署,他们六家都盖了印章,宣言声明——”

全是废话。“大人们识字,相信都看过了。罗伊斯他们在鹰巢城下集结了重兵,企图剥夺小指头峡谷守护者的地位,为此不惜动用武力。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允许他们这么做吗?”

“贝里席大人向我们求援?”哈瑞斯·史威佛问。

“目前还没有,他对事态发展似乎漠不关心,他的上封来信只简单地提及叛乱,主要是请求我将劳勃留下来的老旧织锦画统统装船送给他。”

哈瑞斯爵士捻捻短胡须。“这所谓的‘公义者同盟’,请求国王援助了吗?”

“没有。”

“那么……我们还是按兵不动吧。”

“听任谷地爆发战争,酿成悲剧?”派席尔说。

“战争?”奥顿·玛瑞魏斯笑出声来,“贝里席大人是天底下最幽默的人物,但光凭嘴皮子是不能打仗的,我很怀疑会不会流一滴血。再说,只要谷地按时纳税,谁做小公爵劳勃的监护人重要吗?”

是的,这不重要,瑟曦下定决心,小指头回宫倒有用些,他能凭空变出钱财,而且很少咳嗽。“奥顿大人的话让我信服,派席尔国师,训示公义者同盟不得伤害培提尔,除此之外,在劳勃·艾林的监护期内,国王对谷地的政治不予干涉。”

“陛下英明。”

“可以讨论舰队了吗?”奥雷恩·维水问,“只有十多条船自黑水河的大火中幸存,我们迫切需要重建海军。”

“海军很重要,”奥顿·玛瑞魏斯当即点头,“嗯,利用铁民行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与海石之位结盟的代价有多大?”

“他们要北境啊,”派席尔大学士道,“而北境已被太后陛下的先父许给了波顿家族。”

“哟,多不方便,”玛瑞魏斯说,“可就我看来,北境实在太大,完全可以分割。况且无须永久性协议,我们可以私下答应波顿,一旦他消灭史坦尼斯,国王就全力支持他的要求。”

“听说巴隆·葛雷乔伊已死,”哈瑞斯·史威佛爵士道,“群岛现下由谁作主呢?巴隆大王有儿子吗?”

“莱恩?”盖尔斯大人咳嗽道,“席奥?”

“席恩·葛雷乔伊从小在临冬城长大,乃艾德·史塔克的养子,”科本表示,“看来非我之友。”

“听说他也被杀了。”玛瑞魏斯道。

“他是唯一的儿子吗?”哈瑞斯·史威佛爵士拉了拉下巴上的短胡须,“他的兄弟呢?他没有兄弟吗?有没有啊?”

若是瓦里斯在,一定全知道,瑟曦恼怒地想。“我才不跟乌贼同流合污,消灭史坦尼斯之后,接下来就轮到他们——因此,我们需要舰队。”

“我建议兴建大帆船,”奥雷恩·维水提出,“首批兴建十艘。”

“钱从哪里来?”派席尔责问。

盖尔斯大人把这当成了新一轮咳嗽的信号,他咳出更多粉红唾沫,然后用红丝方巾一点一点蘸去。“……没有……”被又一阵咳嗽淹没之前,他挤出几个字眼,“……没有……我们没有……”

至少这回,哈瑞斯爵士弄明白了咳嗽的意思。“预算异常拮据,”他提出抗议,“凯冯爵士跟我交代过。”

“……费用……金袍卫士……”盖尔斯大人咳个不停。

这些反对意见对瑟曦而言,都是老生常谈了。“我们的国库经理认为,金袍卫士太多,而国库里的金子太少。”罗斯比的咳嗽声开始让她厌烦起来。也许“粗胖的”加尔斯并不会那么讨厌。“财政收入纵然不菲,却无法抵消劳勃亏欠的巨债。有鉴于此,在战争结束之前,我决定暂停偿付教会和布拉佛斯铁金库方面的债务。”新任总主教肯定会不知所措地扭绞他那双神圣的手掌,而布拉佛斯人将一次又一次地前来诉苦聒噪,管他们呢。“省下的钱用于重建海军。”

“陛下英明,”玛瑞魏斯大人赞道,“妙笔一挥,便替国家解决了大难题,在战争期间,这是必备的、合理的措施。我完全赞成。”

“我也赞成。”哈瑞斯爵士说。

“陛下,”派席尔的声音因震惊而发抖,“恐怕这会带来您意想不到的麻烦。那铁金库……”

“……位于布拉佛斯,远隔重洋。以后还他们金子,国师,兰尼斯特有债必还。”

“布拉佛斯人也有句谚语,”派席尔镶有宝石的颈链轻声作响,“‘铁金库不容拖欠’。”

“哼,拖不拖欠,由我决定,在此之前,叫布拉佛斯人恭恭敬敬地候着。维水大人,启动大帆船工程。”

“太好了,陛下。”

哈瑞斯爵士在纸堆中翻找了一番。“下一个议题……我们收到佛雷大人的信件,他在信中提出新要求……”

“这老头还想要多少土地和荣誉?”太后叫道,“他老妈一定长了三个奶子。”

“大人们有所不知,”科本说,“在都城的酒馆和食堂内,老百姓议论纷纷,许多人认为国王协助瓦德大人作恶犯罪。”

重臣们狐疑地望着他。“你是指红色婚礼?”奥雷恩·维水问。“犯罪?”哈瑞斯爵士说。派席尔剧烈地清喉咙,盖尔斯大人又开始咳嗽。

“麻雀们公然宣讲——”科本警告,“——红色婚礼触犯神圣的宾客权利,令神人共愤,参与它的人将遭到永世诅咒。”

瑟曦明白对方言下之意。“是啊,瓦德大人很快就要面对天父的裁判了,就让麻雀们去唾骂他吧。反正惨案与我们无关。”

“与我们无关。”哈瑞斯说,“与我们无关,”玛瑞魏斯大人承认。“是的,与我们毫无瓜葛。”派席尔宣布。盖尔斯大人继续咳嗽。

“往瓦德大人的坟墓上吐唾沫大概连蛆虫都淹不死,”科本同意,“不过呢,由王室公开处理红色婚礼会不会更妥当?找个廉价的替罪羊,几颗佛雷的头颅有助于收服民心,也有助于安定北方。”

“瓦德大人决不会牺牲家族成员。”派席尔表示。

“他不会,”瑟曦猜测,“可他的继承人就没那么死脑筋了。谢天谢地,瓦德大人很快就得进坟墓,新任河渡口领主必将放逐大批同父异母兄弟、讨厌的表亲和不怀好意的姐妹之流,到时候从中抓几个犯人,只怕他还求之不得呢。”

“在我们等待瓦德大人去世期间,还有另一个问题,”奥雷恩·维水提出,“黄金团主动取消了与密尔人的合约,君临港口里传说他们受史坦尼斯重金雇佣,即将漂洋过海,前来助阵。”

“他如何支付巨额佣金呢?”玛瑞魏斯怀疑地问,“莫非拿雪块当钱使?这群人自称‘黄金团’,史坦尼斯能有多少金子?”

“少得可怜,”瑟曦向他保证,“而且科本大人与海湾中密尔划桨船的水手沟通过了,黄金团是去瓦兰提斯的——和维斯特洛刚好是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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