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对抗哲学的胸部之道！（2/2）

她曾经是这个伟大而坚强的国家的国王，她曾经用她的剑照亮这个国家前进的道路。

但现在她不再是了——每当想起这个事实，就有一种莫名的痛在心头出现，她不知道应该悲伤还是庆幸，但是对于击碎石中剑的那个野蛮人，她的心中唯有感激。

至少她脱离了“天选之王”的枷锁，无论日后做出如何的选择，应该都是自由的决定了。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想明白一件事情，接下来要去做什么，还有，她是否还是有资格继续为王——如果她觉得自己的器量不足为王，那她还要肩负起选出新王的使命。

——没错，天选之王是个骗局，是魔女们的阴谋，她不是因为天选而成为王者的，这不是所谓的宿命。而且，为王的条件不是血脉的延续，而是自身的贤明和器量。

被凯撒一而再再而三地否定，乃至粉碎了她的骄傲，她已经没有做王的资格了吧。

那么，至少要将这个国家交托给更值得交托的人，然后她才能放心地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或者隐居在这里，默默地守护着这里的一切，或者周游大陆，实现作为骑士的理想和信念，或者前往北地，在那里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如果可以的话，和梅林一起生活吧，去凯撒的国度。亲眼看看他所挚爱的家乡。

不过现在的话……还不是乱想那些东西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微微地摇了摇头，将心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给硬生生地掐断，她现在还在王室直属领地之内，西北方的一个小小的村庄之中，小时候她正是被寄养在这里。王国中五位金雀花骑士之一的古尔骑士是她的养父和老师。受了母王的托付，隐姓埋名在这里，引导她正确地成长……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了。

如今她正待在这里。回忆着幼时的点点滴滴。她与导师一起凝视星空，听他讲述着那些波澜壮阔的历史和如彗星般耀眼的骑士。这个世界，骑士是公正与荣耀的代言，正义与谦卑的化身，他们代表着无坚不摧的力量和高贵伟大的品格。用牺牲和怜悯铸就美好的世界……

那时的导师并没有吐露自己的身份，在他的描述里，他只是一个退伍的老兵，一个因伤退役后放弃了自己的骑士领，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的小小的骑士。但他参加过这个国家三十年来的一切战争，尤瑟王的狮心战旗横扫着一切蠢蠢欲动的势力，无论是内部还是外在。她击退虎视眈眈的敌人的爪牙，粉碎国内叛变的阴谋，黑兰花之战。卡兰河之夜，黑山城攻坚战……在他的描述中，伟大的尤瑟王犹如黑暗中永不磨灭的一点星火，照亮着他们这些仍然抱有梦想的人前进的道路，犹如一个美丽而不可及的梦境。

想要成为那样的人呢——阿尔托莉雅那时候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藉由小小心灵对于光耀的英雄的向往，吐露出了这样的梦，她想要成为英雄，想要成为指引所有人的英雄。

那时候的老师。也带着让她无法理解的笑容，有叹息也有欣慰。用温柔的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阿尔托莉雅一定会成为那样的英雄的，我从未像今天这样确信过。

是的，她这十年间一直坚信着她会成为这样的英雄，直到今天，一切骤然破灭。

仿佛一个最终醒来的梦境——只是这是一个稍微长一点的梦。

但是最终醒来了……阿尔托莉雅坐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屋之内，这是她幼时的家。虽然老师已经逝去，但是这里的一切都保留了原来的样子，她定期都会回来洒扫小住一番，正如她定期会去母王的墓前静静伫立一样，她会从逝去的人们那里得到继续前进的力量。

可是这一次，唯独这一次……老师，我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骑士唯有怅惘的叹息——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仿佛有很多人向这里走来，很快的步幅频率，很小的步间距，依旧是那群小孩子。阿尔托莉雅的身份对于这个小村子的人而言永远是秘密，村中的人都记得在将近二十年前这里曾经住着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却不知道她如今已经是这个国家的王——不，是曾经，现在已经不是了。

因为王的剑已经折断，王的枷锁已经破碎，王的宿命已经改变。

拜访的小客人们礼貌地敲着门，阿尔托莉雅微笑着回应，一个个小孩子带着拘谨的目光慢慢走进——阿尔托莉雅进行了有效的变装，至少在这里，没有人认出她就是那个传说中完美而不似人类的王，在这群孩子的眼中，这位大姐姐懂得很多很多事情，心中有很多很多故事，她还是一位骑士，就像无数的故事中所说的，带来正义的仁慈的骑士。

于是渐渐的，每天来这里拜访，听着骑士姐姐讲述着那一个个美丽的故事，就成为了他们如今日常的行动了。放下了一切的阿尔托莉雅少了几分严肃和威仪，多了几分少女的宁静和高贵，小女孩儿们将她当成了模仿和学习的对象，小男孩儿们因为内心的悸动和仰慕而偷偷地瞄着她，却不知道如何表达青涩而懵懂的感情……望着这些认真倾听的孩子，阿尔托莉雅就像看到了那时的自己——这里的孩童们，会有多少因向往她的故事，最终走上了骑士之路呢？恐怕不会有几个吧，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会在成年后将最初的梦想埋在心中，普普通通地过完自己的一生……

但那却如何呢？阿尔托莉雅微微一笑，当时的玩伴们都已成家立业，乃至儿女环膝，也许现在眼前的小人们，就是那时玩伴的子嗣，现在的他们，应该都比自己幸福吧……

这样思索着，阿尔托莉雅继续讲述着她的故事，然而，门前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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