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活着（2/2）

塞西莉亚深深地看了凯撒一眼，然后单膝跪下：“我是来请求您一件事情的。”

“……虽然我不懂得王的骄傲和坚守，但是我却明白，无论多么孤独的存在，只要还活着，就需要一种依托，您是王唯一的朋友了。”塞西莉亚低头道，“……请您不要弃她而去，也不要对她怨恨或者失望，请一如既往地帮助她，因为王可以孤独，但是王不能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凯撒笑出声来，“她不是有她的国家，有她的正义吗？一生只为此而活着，多么高洁，多么充实，多么举世无双！”

“说到底……”雷霆王嘿然一笑，“你的意思是，即使是像那个女人一样傻的家伙，也有一群像她那样傻的，渴望着正义却扭曲着正义，追寻着理想却污染着理想的蠢货追随吗？”

塞西莉亚想要说什么，却只能深深地叹息，她并不愚蠢，无论是凯撒还是阿尔托莉雅，他们都是何等的果决强硬，一旦认清了彼此那永远不会妥协的分歧，就已经没有对话的余地了——难道王要注定孤独吗？放弃了唯一的朋友，选择永堕的深渊……

“……本来觉得帮了一个有意思的家伙，没想到居然，哈哈。”凯撒摇了摇头，“比起那个女人来，我想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虽说有我护着，但是你总不能一辈子活在一个陌生人的庇护之中吧，哦，对了，看在你胸部不小的份上，悄悄告诉你……”

“陛下！”塞西莉亚羞愤跺脚，恨恨道，“请您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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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呢？”朝守在门前的咲夜点了点头，凯撒随意问道，然后向屋中扬声道，“c.c，不要睡了——我跟阿尔托莉雅吵了一架，啧啧啧，你不知道，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主人？”咲夜疑惑的声音传来，“c.c小姐的话，早晨离开了一趟，现在还没回来呢。”

“你说什么？”凯撒骤然转过身来，蛮子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她……出去了？”

“是的。”女仆点头道，“您不是知道吗？c.c小姐一直都经常外出走动的。”

“c.c……不，一定是去买披萨了吧，虽然已经吃惯了我做的，但是偶尔换换口味。对于披萨控来说还是可以理解的……”凯撒揉着太阳穴，“……或者是听说了我跟那个女人大吵了一架，所以去王宫里安慰那个家伙了吧。好吧，虽然有些不爽，但是我毕竟是男人，相比之下。那个女人一定缩在自己床上埋头哭吧……哈哈，需要安慰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嘛。”

这时候，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向凯撒的脑海袭来，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剧烈的痛楚让凯撒眼神一暗。天王硬生生地压下了这种痛楚，朝咲夜展颜一笑：“……好吧，我心里也很乱，先去梳理一下，午饭的话，就不必叫我了。”

他轻轻拨开面前的咲夜，步履轻灵地向楼上走去，与轻松的外表相反的。却是灵魂中像是撕裂一样的痛苦。紧接着，这股痛苦像是从未存在过似的迅速退去——随着凯撒走入自己的房间，他的脑海中开始缭绕着细细的哼唱，仿佛世间最美的声音。

你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觉……做一个梦……梦醒来，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股强烈的催眠力量是如此得神奇，以至于凯撒钢铁般的意志都束手无策。强烈的困意开始折磨天王清醒的神智，野蛮人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塔格奥……塔格奥！”

“知道了……知道了。你小子总是不让人省心。”灵魂之中传来魔龙有气无力地回答，“三天两头的找我……跨越虚空的灵魂对话消耗很大的。”

“少废话！”凯撒咬牙道。“我是不是被谁精神攻击了？为什么我无法抵抗？”

“我看看……我看看……”塔格奥沉默了片刻，然后道，“确实是一种催眠手段，你的灵魂中有一段暗示，当你被特定的方式催眠之后，这段暗示的内容将会以梦的形式出现在你的脑海中，而你之所以无法抵抗，一是因为它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二是因为你对施术者完全没有敌意，只有爱和信任，三是因为，施术者并没有恶意。”

“也就是说？”凯撒奋力地驱逐着睡意。

“也就是说，施术者只是想让你看到一些东西，一些她留给你东西，类似于信一样。”塔格奥松了一口气，“吓了老子一跳……话说，你就睡吧，顺便看看到底是什么秘密，值得那个叫c.c的女人偷偷摸摸，用这种费劲又费时的保险方式。”

“c.c吗……不……那样的话，我就不能睡了，这个让人省不了心的女人……”凯撒摇了摇头，撑起沉重的眼皮，“我有预感……要是睡过去了，一切可能都来不及了，塔格奥，你有办法吧，让我在清醒的状态下看到c.c留给我的那些东西！”

“很难，因为这段暗示启动的前提就是你被催眠到特定的精神波动。”塔格奥为难道。

“就不能破译它吗？你堂堂虚空魔龙，连个几万岁的小丫头都收拾不了吗？”凯撒低吼。

“我倒是可以，但是需要时间……而你一旦睡过去，想要短时间醒来是不可能的了。”塔格奥哼道，“七职业这种，圣斗士的精神力量最为粗糙，你扛得住吗？”

“这就不用你费心了。”凯撒轻轻一笑，“对抗这些负面情绪……最好的方法就是痛楚了。塔格奥，为了驾驭你给我的力量，小时候的我经历了什么，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我就知道。”魔龙哼了一声，“的确啊，对你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

“知道就好……”随身空间中，一柄碧绿的弧刀跳跃而出，凯撒握住了刀柄，一泓明亮的刀锋映照了他的眉眼，天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的灵魂……从来都是不完整的。我不知道被母王捡到前经历了什么，不知道魔龙觉醒前后经历了什么，我的灵魂中被不少人加上了千奇百怪的东西，塔格奥的魔龙印记，世界之石的封印指定，战神他们也不知道偷偷摸摸做了多少手脚，今天看来，c.c也掺了一脚……”

“但是……塔格奥给予了我站在世界之巅的根基，世界之石的印记给予我与整个北地联系在一起的精神共振，c.c……你又能带给我什么呢？”

舒适的困意瞬间被撕裂的痛楚所取代，凯撒面无表情，手中的刀化作了森然的冷光刺入了自己的手臂，血花飞溅，一绞一带，一块狰狞的血肉横飞而出，望着在魔龙之力下迅速愈合的伤口，凯撒眼中寒光一闪，再次掀掉了一块血肉：“当年魔龙之力暴走全身，我就是这样忍受着随时皮开肉绽的痛苦，锻炼着掌控力量的方法……这痛苦是如此得熟悉。”

又一块血肉裂开，凯撒轻轻一笑：“很痛……但是，意志是如此得集中，神智是如此得清醒，我，确确实实，活在这个世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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