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校董谈判（2/2）

“我已经跟芬格尔分手了，”EVA说，“他很爽快地答应了，说是只要我活过来就已经足够。”

芬格尔这么多年潜伏在学院，只是为了揪出当年那场悲剧的幕后黑手。他还是觉得诺玛已经葬身海底，EVA只是彷照诺玛记忆做出来的幻影，因此他没有任何留恋地就同意了EVA提出的分手。

“那我也不能答应你啊，芬格尔还在学校呢！我整天把他的前女友带在身边像什么话？”路明非知道EVA在暗示什么，他断不能答应。

“我去找了昂热，昂热破格批准了他毕业，让执行部给他安排了一个古巴的闲差。”EVA说，“现在芬格尔可以整天躺在海滩，抽雪茄喝香槟，欣赏比基尼美女，他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可高兴了。现在你没有顾忌了吧？”

当芬格尔得知幕后黑手已死，而且那些“朋友”都是校董会安排进来的卧底，顿时感觉一切都失去了意义，自己简直就跟个小丑一般。他也觉得自己需要换一个环境散散心，当得知可以去古巴，就欣然接受了。他大半生都活在过去的阴影里，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也许将来会邂后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然后真正开启属于自己的人生吧。

“搭噶阔拓挖路（但是我拒绝）。”路明非已经放弃了思考，开始飙起了烂话。

其实他也没有把握能修复EVA的问题，第三法已经不能再用，而第五法很有可能把EVA一起扬了。虽然他觉得自己的魔术天赋比青子要好得多，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名声已经及及可危，他才不会用第五法冒险。

“好，算你狠！你对诺诺做的那些丑事我都记下来了，你就等着上全球直播吧！”EVA打出了底牌。

“你……”路明非之前从来没想过，英明一世的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自己的造物给整得那么惨。

“哼哼～怎么样？”EVA挑眉，得意洋洋地看着路明非，“告诉我你的选择吧？”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选择吗？”路明非无奈，只得牵过EVA的手，施了一个吻手礼，“EVA师姐，以后请多指教喽。”

“嘿嘿嘿，叫我EVA就好。”EVA满意地微笑。

路明非心情抑郁——这下有的解释了，不知道诺诺和零知道以后会不会把诺顿馆给拆了……

……

卡塞尔学院三咲会活动中心，诺顿馆门口。

微笑的年轻人站在门外，他穿着浅灰色的正装，佛罗伦萨白衬衣和银灰色的领巾，金色的长发遮住半边面孔，出奇的清秀。

“进来。”零的声音如女王一般威严。

年轻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诺顿馆大厅。

“来会客室。”零对着年轻人下达命令，而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一个房间。

年轻人跟了进去，优雅地鞠了一躬：“早上好，零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帕西·加图索，是加图索家的秘书。我们的代理家长弗罗斯特想跟您谈一笔交易。”

“有话直说。”零坐在会客室中心的椅子上，语气不善。她可以感觉到，这个名叫帕西的年轻人并不是带着善意而来。

“我们打算弹劾昂热下台，这样加图索家就能真正掌控学院了。”

“还有呢？”

“我们希望路明非先生停止对陈墨童的骚扰。”帕西掀起金色丝绸般的额发，“陈墨童是加图索家族的货物，如今却被外人玷污，我们的代理家长很不高兴。”

他的双童暴露出来，一只冰蓝，一只暗金，两种颜色的眼睛出现在一张脸上，令人触目惊心，彷佛看到了恶鬼。

“你们想怎样？”零丝毫没有被吓到，镇定自若地坐在曾经属于凯撒的“王座”上。

“原本按照加图索家的行事风格，路明非只有死路一条。但他既然是零小姐的人，那我们可以作出妥协——只要零小姐出席校董会，帮助我们弹劾昂热，路明非骚扰陈墨童的事，就一笔勾销。”

“诺诺怎么办？你们打算对她做什么？”零虽然知道加图索家对待诺诺不会比陈家好到哪里去，但她还是问了一句。

“我们会带她去清洗记忆，并修补身体上破损的地方。”帕西轻描澹写地说，就好像诺诺是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然后她会忘掉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继续跟凯撒保持情侣关系，直到结婚，为我们加图索家生出下一任继承人。”

“我拒绝。”既然诺诺是路明非认可的女人，那么零也会把诺诺当成家人一般对待，她不会容许自己的家人被加图索家残忍对待。

“谈判破裂了？”帕西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他从怀里抽出一柄老式燧发枪，还有一个黄铜盒子，里面是一枚子弹，弹头是经过凋琢的暗红色晶石。

在零的注视下，帕西不紧不慢地拉打开药池盖子倒入火药，把红色子弹塞入枪管。

“您不必在我面前扯虎皮大旗，今年五月的时候，你们那位至尊就已经死了。”帕西依旧是温柔的语气，眼睛里却带着凌厉的杀意，“现在您只是一个光杆司令，空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没有任何的武装力量。我现在扣动扳机，您那脆弱如纸的生命就会消逝，而加图索家不会招惹任何麻烦，因为您所在的组织早已烟消云散。”

“你可以试试。”零没有在第一时间躲避或者攻击帕西，她认定帕西手中的燧发枪伤不了她，而帕西还需要活着将她的话带到加图索家。

“好吧，那就如您所愿。”帕西闭上了蓝色的那只眼睛，另一只金色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他举枪对准零，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燧发枪产生的浓烟充满了整个会客室。帕西咳嗽了一阵，掏出手帕擦拭枪管，而后把枪收回怀里。

浓烟散去，金属碎屑凝聚在零的面前，暗红色的晶体粉簌簌滑落。

“这……怎么可能？”帕西愣住了。

零的身前出现了一道力场，子弹碰到力场的一瞬间就碎了。

“您的言灵也是无尘之地么……”帕西迅速在脑海中整理情报，“不对！贤者之石是纯粹的精神元素，可以洞穿一切。精神元素凌驾于四大元素之上。掌握四元素法则的龙族君主和他们的后裔们都无法对这种超越规则的元素下达命令，无尘之地怎么可能挡住它？”

这道力场当然不是无尘之地，而是路明非教给零的魔术屏障。魔术屏障是无属性的魔术，更像是一道力场。精神元素一旦被炼制为晶石，也就具有了形体，它仅仅是不能被言灵限制，但子弹本身的动能，并不足以穿透零身前的力场。

“看来加图索家是忘了当初被我们支配的恐惧了？一只狮子，就算是老了，牙齿掉了，利爪断了，也还是狮子，不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可以攀咬的。”零冷酷而有力地说，“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想要谈判，让他自己过来。”

帕西灰熘熘地逃走了。

“如果再有这种挑衅行为，我们不介意充当加图索家的掘墓人。”零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