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没必要（2/2）

李博阳笑笑，女服务员的行为太明显了，他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里是空间站的餐厅，虽然面积足足有百多平方大，但用的仍然是电子点餐，送餐的也是机器人。

负责突发事件的服务员，也就寥寥两三人。

没有哪个服务员，会跑到顾客这里问是否要点餐。

所以对方是在提醒自己，最好将肥球给收起来？

李博阳看向女服务员，看了一眼她的工牌号，对她微微点头，然后点开个人腕表投影，随手给她划了一百点信用点。

算是她给自己提醒的小费。

出门在外，一名普普通通的服务员，敢壮着胆子给人提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在试图救人。

对于服务员的想法，李博阳不予置评，但对服务员敢这么做的勇气，他觉得理应给予表彰。

随着腕表的震动，服务员收到了小费，她诧异的看向李博阳像是明白了什么，默默的走开。

就在服务员走开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一个画着烟熏妆的女子，一脸AWSL的表情，双手捧心，两眼放光。

“啊呀，那真的是太可爱了，嘤嘤嘤，好萌啊，好想要，嘤嘤嘤。”

由于大多数人此时都在积极的去参与陨石撞击事件，试图在这个事情中捞一笔，所以现在餐厅的人很少。

这就导致了女子声音，在空旷的餐厅中显得非常的刺耳。

李博阳听着，都不由抖了一下。

这种嗲嗲的声音简直真有些恶心。

要不是他的自制力足够强，当真一拳头就挥过去了。

女子身边的年轻人，低头与女子说了什么，然后向着李博阳这边走来。

李博阳嘴角抽抽，该不会是要来买肥球吧？难不成会上演恶俗桥段？

结果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男子先是客气的与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询问肥球是在哪里买的，最后才问能不能卖给他。

被李博阳干脆的拒绝后，男子也没胡搅蛮缠，直接带着烟熏妆的女子走了。

虽然那女子一脸不情愿，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李博阳看着男子渐渐走远的背影，不由有些不解。

他才不相信对方当真这么好说话，真要好说话，服务员也不会上来提醒他了。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就在李博阳不解的时候，一名穿着制服、戴着单边眼镜的少年向他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你是新来的轴心学院的学生吗？”

李博阳看向少年，微微点头，“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学生的？现在还没到学生入校的时间吧？”

少年耸耸肩，“天王星系没有什么太出名的旅游景点，也就多哈尼空间站距离行星很近，视角有点特别，偶尔会来一些游客。”

“独自一人来到这边的游客可不多见。”

“所以有大半可能你是学生，而且肯定是保送生。”

“因为现在统一高考都还没有开始呢。”

他在李博阳的对面坐了下来，“介绍一下，我叫哈维，我也是保送生。”

“……为什么你说的话，我就不怎么太信呢？”李博阳顿了下，“我是博阳。”

哈维轻拍了一下桌子，笑了，“哎，还是给你看穿了呀。”

他指了指自己的单边眼镜，“其实很简单啊，我只是用这个稍稍查询了一下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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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的身份等级很高，我查出来的全是问号。”

“刚才那个人，有一只眼睛是机械眼，唔，他肯定也查你了。”

李博阳“……”原来如此。

利用网络，机械性的去查询所见人的身份，无疑是一件非常隐蔽的事情。

一来这与感知之类的精神力量无关，二来悄无声息，别人根本没法察觉得到。

但……真就只是这样吗？

李博阳皱了皱眉头，“我是从远光星来的，可能那边比较远……是不是有什么我不清楚的事情？”

哈维推了推眼镜，“这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偏远星系的人可能对这方面确实不重视……因为会利用这种手段来检查对方身份的，肯定拥有的权限不低。”

李博阳立刻就明白过来，哈维话中隐藏的意思，其实就是在说偏远星系拥有高等权限的人比较少，所以这种利用网络来扫描对方身份的手段，相对来说也就很少见。

“也就是说，在偏远星区可以防御这种查看手段的很少，而在核心星区，防御这种查看手段的就很常见？”李博阳敲了敲桌面，不是太肯定的说道。

就在他说话间，机器人已经将他点的餐送过来。

三块类像是三明治的主食，两碟水果，一瓶纯净水外加两个杯子，还有一盘蛋糕点心。

李博阳将吃的东西放上桌子，将一碟水果放到肥球的边上，又顺手给其倒了一杯水。

肥球抬头看了他一眼，欢快的叫了一声，扑上去开始狼吞虎咽，明显是饿极了。

“哦……它真可爱。”哈维没直接回答李博阳的话，而是看着肥球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然后才看向李博阳回答道：“是的同学，你的猜测并没有错，但并不完整。”

“只要你的权限足够高，只要你愿意花一点钱，那么你就可以开启星网的身份隐蔽。”

“这样的话，对方在权限受限的情况下，别说查询你的身份了，甚至不能留下你的影像。”

李博阳微微点头，“你说的我明白，可……为什么我并没有看到你所说的身份隐蔽选项？”

“因为没必要。”哈维伸出手指轻轻摇了摇，“你既然是轴心学院的学生，那么对方无论怎么查，显示的都是轴心学院学生以及问号。”

“这最多只能表明你的身份重要性，除此之外，对方什么都查不到，并且也无法留下影像。”

“等到你从学院中毕业了，学生的身份解除了，那么那个隐蔽选项，自然也就对你开放了。”

“这其实是一种保护，毕竟对方能够知道你是学院的学生，当然就不敢乱来了。”

李博阳这才彻底懂了，原来那人并不是因为无法查询自己的详细身份而退却，而是因为查看到自己是轴心学院的学生而退却。

“学院学生的身份……原来这么好用吗？”

哈维浑不在意的耸耸肩，“你要知道轴心学院的入学率，差不多是亿分之一。”

“每年能够入学的学生，一般也就五万人左右，最多也就七万，最少甚至只有三万人。”

“学院平均毕业的时间长度约等于十一年，而整个学院的人口数，不到百万人。”

“听了这些，你觉得学院的身份重要还是不重要呢？博阳同学。”

李博阳随手拿了一块蛋糕，吃了两口微微皱眉，这味道实在有点太甜了，不过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他仍然一口口将其吃下，然后喝了一口水，“听起来是很了不起，不过刚刚你也查询过我的身份吧？那么同为学院学生，是不是你能看到更多？”

“哇，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哈维惊叹道，“是的，学院的这种保护，对学生彼此之间虽然也有作用，可一些基本信息却并不会彻底屏蔽。”

“所以我说你的身份等级很高，并不是假话，因为即使是身为同学的我查看你的身份，除了能看到你的姓名之外，剩下的几乎全部都是问号，很显然，在学院方面，你被保护的等级远比我高。”

“而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你大概率是亿级的天才。”

“与我这种依靠特殊天赋获得保送资格的特殊天才，完全不一样呢。”

“特殊天赋？”李博阳好奇道。

哈维沉默了一下，转头看向吃得正欢的肥球，然后轻叹一声，“博阳同学，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话，我会与你说的。”

李博阳坐直身子，双手交叉在胸前，“虽然你对我的态度不吭不卑，但为什么我觉得你似乎在主动交好我？”

“这很正常啊，难得能够遇到一个比我还厉害的人。”

“我不与之交好，难道我要与之交恶吗？我又不是蠢货。”哈维搔搔后脑勺说道。

李博阳狐疑的盯向哈维。

这小子长得还算清秀，就是雀斑稍稍有点多。

亚麻色的头发与褐色的眼睛也很常见，皮肤微有些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比较瘦弱，没什么肌肉的样子，整体看上去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戴着的那个单边眼镜了。

其次就是搭在桌面上的手，能看到手上有明显的手茧。

“你……是缺钱吧？”李博阳突然说道。

哈维听了这句话，唰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脸色顿时有些潮红。

“你看上去有点瘦弱，不像是有血脉觉醒。”

“你的手指上有老茧，比较明显的老茧……所以又排除了你拥有精神念力的可能。”

“你整个人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单边眼镜实在是有些过于引人注目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眼镜应该是你得意的作品。”

“所以，就算会引人注目，你依然会戴着。”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你应该是脑袋瓜特别聪明，所以获得了保送资格。”

“脑袋瓜聪明的人会做一些研究，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那么做研究资金不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李博阳没接着往下说，伸手摸了摸吃饱了果子正在喝水的肥球。

哈维坐了下来，手指轻轻在脸上抓了抓，“就凭这些？如果我真的是像你所说的那样，那我应该不缺资金才对吧？”

李博阳淡淡的一笑，“如果你只是普普通通的天才，那也无法获得保送资格，不是吗？”

“正因为你不普通，所以你的研究、你的发明、你的制造……你想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