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神秘人留下的萨祖印记(1/2)
</br>京城外,官道一侧。
两个身披黑袍头戴斗笠的怪人伫立于此,低头一言不发,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关心。
这里已经是城门口附近了,却不见有兵丁过来驱赶他们或是查验身份。
只因其中一人腰间的令牌。
【荡魔司客卿】
皇帝最近正搞什么论道大会,请了很多道士、修士来京城。
有很多散修异人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人多就容易杂,更有胆大包天者在京城内当众斗法。
其下场不言而喻,依照荡魔司的作风自然是当街血溅五步,人头落地。
百姓们惊诧这些修士法术厉害的同时,心中也腾起一股属于【京城人】的傲气。
修士又怎样,到底是群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一个勾栏的暗娼都能引得他们当街斗法。
这要换教坊司的花魁来岂不是要出人命?
荡魔司着实出了一番大风头,就连道士们都对其避之不及,似乎在忌惮他们身上的某种东西。
亦或者是法术?武艺?
总之门里出身的都很忌惮,不是门里出身的也被杀怕了。
远处的天空,张仙立拉着陆凡连声道:“不能再飞啦,已经临近京城,再飞就犯了皇帝的忌讳!”
陆凡自然是知道这个的,瞅准某个方向后直接降落。
目的地正是那两个黑袍人。
见陆凡过来,他们当即单膝下跪见礼。
一个双手奉上令牌,一个捧着三封书信。
“这么多?”陆凡稍稍有些惊讶,袖子一扫拿起这些东西。
首先看了看令牌,而后暗道一声果然。
材质款式都差不多,也就字儿不一样。
他又拿起信拆开快速阅读。
第一封是郭正的,他和暗影刺客碰面后就带着他们去找熟人,又双叒领了一回令牌。
主要是这些人打扮的俨然就是一个刺客模样,一看就不太对劲。
而且他们行踪隐秘,荡魔司的四五个好手齐齐出马竟然跟丢了。
这下可炸开了窝,京城之内岂容这种人存在?
领头的统帅刚要带人动身,结果郭正领着人上门了。
暗影刺客也解释了一遍,说明自己不是【活人】,是陆真人的符兵,来京城是送信的。
这事儿勉强圆了过去。
话说回来,到底是自己人,走一趟就还白嫖一块客卿令牌暂。
最近京城来了很多修士,这些人个个本领高强,指不定怎么就起冲突了。
荡魔司的令牌不是领回来给陆凡抖威风的,是将来万一被人缠上用作脱身的。
总有一些人看鼻子不是鼻子看眼不是眼的,偏偏他们实力不弱。
陆凡:“陆真人?这一次我好像要丢人了,或者即将面临一些麻烦。”
此时他也不是修行界的小白,自然知道【真人】这两个字的分量。
当年虚靖天师授道萨天师,有所成后这才又授了【真人】这个称号。
这次京城来的修士不少,几乎上这方世界道教所有的门派、道观都来人了。
高人很多,自己被叫出一个【真人】的确有点狂了。
陆凡没纠结太多,已经发生的事情没必要死揪着不放,将来着手解决就是了。
第二封信不出意外是郭正的,他倒是没说别的,就埋怨两句陆凡说他不早点来找自己。
教坊司那几个适龄的新晋花魁都出阁了。
他不想带陆凡玩二手的,怕污了陆凡的【道体】。
剩下的备用花魁年龄又太小,怕坏了陆凡的【道心】。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真是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诶,这种事儿都帮我安排的明明白白。
陆凡吐槽一句,打开第三封信,看着看着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张仙立察觉出不对,挠挠后脑勺直往天上瞅。
“要下雨了?”
一个过路的人听见后好奇看了他两眼,也看了看天上。
艳阳当头万里无云,哪来的雨?
看完信后陆凡双手一撮,火炁涌动烧光信件:“走,进京!”
两个刺客缓缓沉入阴影顿时引起百姓的慌乱,还以为又打起来了。
飞奔去城门口的期间张仙立忍不住提醒一句。
“陆道友,尽量不要在凡人面前施展神异,这样有很多不好的地方。”
“首当其冲就是更容易滋生六天故气。”
陆凡微微一愣,很快想通缘由:“我晓得了,以后会注意的。”
凡人亲眼见了法术神通就会更笃信这些。
因为他们亲眼见过,将来反倒更容易上当受骗。
不全是骗财骗色。
轻则一些山精鬼怪讨精气、讨血食、讨口封。
重则就是孤魂野鬼冒充神明要求人类祭祀、做交易。
后者就上升到了妄图以人心代天心的程度,是绝对要杀的一批。
六天故气是两头催。
一头让百姓更容易轻信野神外仙。
另一头就是让一些原本没想法的精灵之属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修行者,特别是道门的修行者更要注意这些。
不要求多悲天悯人拯救苍生,最起码要遵守天条天规吧?
这些天规本身就是天地规律的一种【具现化】,条条不落!
连天地规律都敢无视,这何尝不是六天故气未消的体现?
但对陆凡来说六天故气不重要,他太特殊了,可以不在这个世界混。
眼下老实点没错,一个连百年道行都没有的小喀拉蜜。
他还想尽可能收集更多天书碎片呢,总觉得搜集齐了会有大事发生。
前期稳住别浪,后期自由发挥,大后期想干嘛就干嘛,想干谁就干谁。
(我敢打赌,起点百分八十的读者要是能修行,在经历天地毒打之前,必定属于六天故气未消,各种不服老天爷。)
京城玄武大街壹佰陆拾贰号宅院。
郭正负手站在门口,时不时来回走动。
郭奉懒洋洋的倚在门口的镇宅神兽石雕上,打趣道:“知道的大兄是在等陆兄来,不知道还以为等大嫂呢。”
“去~!”
郭正一甩袖子:“胡说八道,我与陆贤弟虽未同塌而眠,但也不乏断袖之义!”
这话刚一出,刚从拐角走过来的陆凡被吓了一大跳,愣是不敢往前去。
“老郭你这是要干啥啊.”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其实,断袖之义不是男上加男满身大汉,而是古时候两个好基友一起读书习武,困了同睡一张床。
有一天半夜义兄想起床尿尿但衣袖被义弟压住。
他不忍叫醒熟睡的小老弟,干脆挥剑割下衣袖。
他穿的是丝绸,极其贵重。
只因不舍得叫醒小老弟而割断,故此成了:断袖之义。
嗯.断袖之癖就又是另一个解读了。
陆凡干咳一声,先冲张仙立说了一句:“我和他是好朋友。”
“这样啊?”张仙立一脸懵懂。
很显然,他这个心智还理解不透内涵。
而后,陆凡跨步走出,叫了一声:“郭大哥,孝先。”
“陆贤弟!”
“陆兄!”
两兄弟见陆凡后齐齐惊喜喊了一声。
郭正正欲上前,忽的看见他身后略有几分怕生的张仙立,迟疑一声:“这位是?”
“我在路上结交的道友,龙虎山正一门下,张仙立。”
陆凡很认真的介绍一句,而后扭头对张仙立道:“这位是郭正郭大人,曾任巡盐御史一职。”
“这位.”他语气顿了顿。
他这才注意到郭奉今天打扮的很不一样。
抛去略显浪荡的青衫绿靴,换上玄衣裹身顶戴幞头,脚蹬长靴身披红色披风,腰跨连鞘雁翎刀。
俨然一副英气勃勃的干练模样。
果然啊,男人成家了也就该立业了。
陆凡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点头,像是说给自己听:“这位也是郭大人,郭奉郭孝先!”
郭奉的打扮与那日见过的荡魔司除魔校尉无甚差别,只不过衣服上绣的图案略有不同。
“见过张真人。”
郭正郭奉齐齐拱手见礼。
张仙立到底还是没下过山,加之年龄问题,当即涨红了脸连连摆手。
“当不得真人当不得真人,我还是个小道童。”
“龙虎山正一门下张仙立见过二位大人。”
打完招呼后他也不管二人还要说什么,拉拉陆凡的衣角道。
“陆道友,我记住这里了,我和师祖一同住在火神庙。”
“我回去就禀告师祖,或许明天会再来,届时请伱一定要和我去火神庙面见祖师。”
说罢,他冲郭家兄弟点点头,转身小跑离开。
他走远后,郭奉一整个冲过去,扳着陆凡的肩膀用力摇晃:“你居然结识了张天师的亲孙子!”
陆凡被晃得头晕眼花,赶忙挣脱开来。
“什么跟什么啊,张家也是个大家族,并非人人都是天师的亲孙子,也有旁系。”
郭正走上前来,眼神带着唏嘘感慨:“贤弟此言差矣,咱们回家慢慢说吧。”
“嗯?”陆凡感觉出不对劲了。
三人齐齐走进属于郭家的宅子,直奔会客房而去。
郭正吩咐下人开始走菜,给陆凡倒上酒后慢慢悠悠解释起来。
“天师府的天师下山后,哪怕是进京参王拜驾也不会住宫廷别院,一定是住在火神庙里。”
“这一点我有所耳闻”陆凡皱起了眉头。
是有这么个说法,在主世界千度千科看见的。
祖天师曾经因怜悯扬州百姓所以摆了火神一道,累的火神受玉帝责罚。
由于理亏,火神把他的观、庙全烧了他也没作声。
可这火神烧着烧着来劲儿了,张天师住哪儿他烧哪。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天庭四大天师之首。
于是张天师干脆搬进火神庙住着。
我看你敢不敢烧自己家,火神庙走水,当真是笑掉大牙!
久而久之,火神庙里也供起了张天师的牌位。
后来张天师吩咐后代天师,下山后尽量住在火神庙里。
如果是进京参王拜驾必须住在火神庙,切不可住宫廷别院,否则大火冲撞皇帝就不美了。
就这么一个带着浓重民间色彩的小故事。
当时陆凡真没当一回事,毕竟有些民间传闻传着传着就变味儿了。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后,陆凡又问道:“可这和亲孙子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郭奉接过话茬。
“火神庙毕竟是正神庙宇,张天师住进去无碍,普通弟子如何住得?”
“但有两个人可以进去一起住。”
陆凡懂了,一拍桌子:“他的儿子和孙子,血亲嫡传!”
如果天师有血亲的话,那下一任天师默认是嫡子。
没有子嗣的才会从旁支分家过继一个。
嫡亲孙子自然就是下下代天师。
张仙立说他也住在火神庙里,那他肯定是老天师的嫡传。
至于他为什么不是儿子是孙子
但凡想想也能明白,他这个年纪,老天师那个岁数.太冒犯了吧!
陆凡端着酒杯,忽然感慨了一句:“那我岂不是莫名其妙间结识了一个大人物?”
有趣,这么一个呆萌可爱的蓝孩纸,未来居然会成为天师那样的超级大佬。
“你以为呢!那可是老天师的血亲嫡传,将来正一教主的候选人!”
郭奉翻了个白眼,伸出酒杯碰了碰,一饮而尽。
“你们吃着喝着,我先走一步,有什么等我明天早上下值再说吧!”
说完,他一甩大红色披风,阔步走出庭院。
“孝先这什么情况?他不是不喜欢当官么?”陆凡扭头冲郭正问道。
“一言难尽先不说他,等他回来你自己问吧。”
郭正长叹一声,自饮一杯:“我在信中和你提过的事没法长话短说,贤弟你且耐心听吧。”
“务必请郭大哥先听我说上一句!”
陆凡脸色无比郑重。
郭正见状顿感不妙:“贤弟请说。”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高阳的?”
“高阳?不认识,男的女的?道士和尚?书生走卒?我请岳父大人差人帮你找找吧,京城不比黑石县随意。”郭正摇头。
“麻烦了。”陆凡脸色更加难看,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他情绪变化的源头来自于第三封信。
暗影刺客偷偷告诉陆凡,第三封信是在他们刚来京城并找到郭正时,一个神秘人给的。
就在他们要进入郭正家时,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神秘人拦下他们,并给了这封信。
因为这个陆凡才问郭正是否认识高阳。
信中只有寥寥一句话。
【素闻贤弟深得萨祖法门精妙,择良日愚兄敢请一见,还望莫要推辞。】
【高阳留。】
没说要干什么,甚至没说约定地点。
按常理来讲,这么一封莫名其妙的信陆凡是绝对不会去理会的。
郭正也是这么想的,开口道:“贤弟你莫要想太多,这天下事传的很快,你在山谷血战活弥勒之威甚勇。”
“不明地点不表来意,说不定是哪个想成名的散修,不必理会他。”
陆凡带点小幽怨,暗戳戳看他一眼。
是啊,老百姓一辈子也不出辖区县,可历任知县过几年就要换一次,事情当然传的很快。
“估计是个心高气傲的修士想见见我这个仙童吧。”
“喝酒喝酒。”
既然郭正不认识高阳陆凡也就不再和他说这个,打了个哈哈掩饰过去。
桌子下,他的左手搓了搓,掌心一个旁人看不见的印记熠熠闪光。
【萨!】
早在城门外,陆凡刚看完信时这印记便显露出来。
而且这印记和他的不太一样。
他打下的印记属于修行法门后,且愿意尊萨祖为师门祖师爷,所以才有了印。
可这个.这是门人弟子的印记,带了浓浓的玄奥气息。
和李望舒身上某种气息相似,但能一眼分辨出不同。
以陆凡的感知,如不出意外伴随这印的还有另一部分东西:传承!
这人修了萨祖的部分入道法门,但出于某种原因没尊萨祖为师门祖师爷。
故此,这印记他是用不了的。
把印记放在那封信里交给陆凡属于归还给萨祖门人。
就是约陆凡面基,还自称【兄】,唤陆凡为【弟】.这举动实在让人忍不住多想。
人心隔肚皮,更何况只是一张纸一句话的交流。
郭正倒是没在意这些,他也有一肚子心事要和陆凡倾诉。
两人推杯换盏一会儿后,他轻咳一声,眼神瞟了瞟四周:“也就这时候能和贤弟说了。”
“若贤弟再晚来个几日,怕是要没机会了。”
“?”
不待陆凡开口,郭正缓缓讲述这些天发生的大事。
以及之前的种种变故。
“其实皇上已经驾崩多日了,是皇室秘不发丧。”
“噗——咳咳咳咳咳咳!”
第一句话就让陆凡呛了一大口酒,连连咳嗽。
“你说啥?!”
“你小点声!”
郭正急的一头汗,拉住陆凡低声细语道:“很多人都知道,我当时不在京城所以不知详情。”
“书信中写这些不妥当,所以岳丈大人一直等我处理好盐帮回京再说。”
“且后来太子也和我说了这件事。”
“细说,细说!”陆凡仿佛吃了个大瓜。
皇帝也是人,死了不稀罕。
但皇帝死了皇家秘不发丧就有点说法了,指定有大事儿要发生。
郭正手指在桌上轻点:“贤弟可知各路藩王?”
“知道的不多,倒是有听师姐说过【贤王】很厉害,而且他还是唯一一个外姓的一字并肩王,世袭罔替。”
其他的藩王还有镇北王,汝南王,顺天王。
不是一字并肩王,更不是世袭罔替,而是代代削藩直至沦为勋贵。
陆凡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你的意思是皇室秘不发丧是担心这些藩王有想法?”
藩王之所以叫藩王那是因为他们有封地,有辖区。
像是一个帝国境内的小公国一般。
藩王手中是有兵权的。
例如镇北王,这位大佬本人就是第一代镇北王,是太子出生那年老皇帝封的。
目前镇压北境三十多年,打的各路蛮王抬不起头。
稍微小点的蛮族部落早已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偏偏这位镇北王精通权谋之术,饶是这么个杀法,他也能暗中用计不让蛮族被迫大统一。
到现在蛮族还是各自为战,连先【安内】的功夫都没有。
陆凡突然有点理解皇室秘不发丧的想法了。
这两年似乎不太平,不光是凡间不太平,修行界也不太平。
要想顺利完成皇权交替,怕不是真得做足准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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