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坠落的世界（1/2）

暗红的天空分不清昼夜，冷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刺痛皮肤，脚下干裂的大地寸草不生，荒芜一片的世界，仿佛唯有那弥漫空气中，随着一呼一吸间渗透侵蚀进体内的浊厄雾气。

进入零号幻梦后的廖纪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一圈后，最后抬头望向了那不见太阳，不见月亮，唯有猩红一片，宛若血河一样的天空，最终像是有所预料般地摇了摇头。

论是凯尔科技，还是黑火帮的人都说的没错。

零号幻梦...的确就是旧世界。

呈现廖纪眼前的景象，和当初游戏里的画面几乎一模一样，充斥着压抑与死寂，这个时代的生灵们，就像是一个个溺水者，名为浊厄之海的汪洋里。

一旦放弃了向上挣扎，四周粘稠的浊厄红雾，就会令人呼吸困难，眼前出现扭曲怪异的幻象，耳边响起来自深渊令人狂躁的痴语，最终的结局，或许正如游戏的名字。

坠落。

坠入深海，被同化为浊厄的一部分，

按理说「梦」应该都是美好的。

是代表了人们现实中所得不到之物，所以才用「做梦」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

但毫疑问，眼前的「旧世界」和“美好”两个字产生不了半点联系。

那廖纪能想到的，唯一还能让「零」做这样梦的原因就只剩一个了。

这就好像再美好的世界，若失去了珍重之物，那也是残酷情的，而再恶劣的世界，只要身边的人还，那或许就仍是...美好？

廖纪的思绪被迫停下，因为就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衣着褴褛的老者，他敷着粗糙拐杖，一瘸一拐，步履阑珊地艰难行走着，时不时还慌张地回头望去，仿佛害怕什么再追上来。

这样的角色形象，廖纪游戏中见过很多次，也是旧世界中最常见的...逃难者。

零号幻梦虽然是幻梦，但近乎真实，那自然除了旧世界以外，还有许多旧世界挣扎的生灵。

廖纪立刻动身，这些零号幻梦的原住民们，疑是他获取这个幻梦情报的最快来源。

突如其来从旁边响起的脚步声，显然是吓了这个老者一跳，当他看到廖纪过来的身影时，还没等廖纪靠近呢，老者就慌张地加快脚步，想要逃离廖纪。

结果本来就腿脚不好，这一着急逃跑，还没跑起来两三步呢，就扑通一声被脚下的石子给绊倒，惨叫一声跌倒地。

“别...别过来，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已经...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跌倒地的老者，似乎也发现自己逃不了了，之后将身体卑微地蜷缩一起，像鸵鸟一样将头深埋进两臂间，不断向廖纪脚步声的方向发出哀求。

“老先生，你先起来，我不是拾荒者。”

“不，不是拾荒者？”老者浑浊的眼睛透过双臂的缝隙，胆怯地瞄向廖纪。

“我是附近聚集地的持火者，恰巧这边巡逻，看你慌张的样子，附近是发生什么了吗？”

持火者是旧世界对于聚集地战士的称呼，见廖纪语气平缓，外貌温和，衣着打扮也的确跟那些凶恶残暴的拾荒者不一样，逃难的老者才逐渐放下恐惧，哆哆嗦嗦地从地上重新站起来。